南狂仙尊葉辰!
時光匆匆,一晃又是數日。
這數日裡,東張村最大的變化便是家家戶戶都在操辦喪事,老人啼哭,婦孺絕望。
戰事太慘烈了,大坤皇朝被敵國大羅皇朝打得節節敗退,東張村之前被抓到前線之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而戰事的升級,也導致糧價上漲,錢幣貶值,以往一斤大米需要二十文錢,現在直接翻了十倍,要二百文錢,儘管如此,依舊令得萬人哄搶。
饒是東張村也不例外,不是沒有人想過逃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據說叛軍已經打到了郡裡,加上東張村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和婦孺,不願也沒能力離開故土。
“還是吳管家聰明,發現不對勁,便提前提醒我在京城買房,一旦戰事波及到這邊,我就舉家搬遷到京城。”
“不過這也是件好事,最起碼在離開之前,我還能發筆橫財……”
東張村最大巨紳張員外,笑眯眯的看著自家門口排成長龍,隻為買糧食的眾人。
他將倉庫中發黴長蟲的陳年大米,以每斤三百文的價格對外出售,不怕沒人買。
老張頭也在買糧隊伍中,他將全部積蓄花光了,買到一袋大米。
臨走之前,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張員外肥胖的身體,低聲唾罵道”呸,發國難財的畜生,早晚不得好死!“
張記鐵鋪門口。
一位身穿粗布的白發青年靜靜坐著發呆,第一次穿上女裝的翠花站在其身後,用一把梳子輕輕為其梳著長發。
可以說,如今整個東張村之中,最不受影響的便是白發青年了。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在確定婚事後,老張頭將其視為親人,知道他飯量大,寧願自己和女兒吃糟糠,也要省下一部分口糧。
翠花一邊為他梳著長發,一邊喃喃道“木頭,你真的想不起自己是誰了麼?”
對於這一幕,她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次,每次都得不到青年的回應。
“我是誰?”
然而這一次,卻聽白發青年身體微震,似是反問的問了一句,眼中閃過一抹茫然。
“你想起來了?”
翠花手中動作一僵,而後走到他前麵,略顯緊張的打量著他俊美的臉龐。
“我是誰?”
白發青年依舊反問,眼中開始掙紮,似是痛苦,而後竟然雙手抱著頭大喊大叫了起來。
他這般變化頓時就嚇到了翠花,後者急忙安慰道”想不起就不要想了,想不起就不要想了……“
“噗通……”
青年跌倒在地,當場昏了過去。
扛著一袋米回來的老張頭頓時趕了過來“他怎麼了?”
“爹,木頭好像是想起什麼了,但是很痛苦……”翠花眼睛紅紅的。
“搭把手,快把他抬進去。”
接下來的數日裡,老張頭試圖讓白發青年想起過去的事情,奈何每次一提到,前者都會如同得了魔怔一般大喊大叫。
到最後,老張頭乾脆不問了,而青年也恢複了正常,隻是每天都會坐在門口,要麼發呆,要麼用樹枝在地上寫些什麼。
“爹,木頭寫的是什麼字?”翠花將老張頭叫了出來,指著地麵上的一個萌字問道。
“好像是簡化版的萌……”
老張頭不確信的道,他也隻讀過兩年私塾,認字不多。
“萌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
半個月,對於東張村所有人來說難過無比,因為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可對於白發青年來說卻如同一場夢。
在這亂世之中,對於所有人來說,比較好的一個消息便是據說郡內的叛軍已經被剿滅了。
有人試圖往南遷移,可卻發現,整個臨安郡到處設下了關卡,不讓人四處走動,即便是東張村的張員外也不例外。
有人試圖強闖關卡,換來的便是被就地格殺,官方對外的說法是嚴查敵國奸細和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