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在衙門當差!
我剛走進家門,正想著該當如何應付老媽的盤問,就被滿屋子濃濃的煙霧嗆得咳嗽了幾聲。仔細一看,客廳裡坐滿了客人。張木林與紅旗公社的兩位副主任赫然在座。看樣子都是老爸在紅旗公社的舊日同僚。
老同事驟然顯貴,大家來串個門聊聊家常拉近一下感情,也屬正常。
回想起剛進門時被嗆咳嗽的窘態,我不禁有些慚愧。我這杆老煙槍,穿越回來之後,迫於情勢,已經有近兩年沒碰過香煙,眼見得漸漸適應了。這輩子若能不染上煙癮,也是好事呢。隻是身為超級煙民,卻未曾想到有一日竟會被煙嗆到。
“媽,我餓了。”
這話一出口,客人們就有些尷尬,紛紛起身告辭。這不,光顧聊天,倒叫柳主任餓肚子了。我對張木林和紅旗公社的其他乾部並不討厭,倒不是刻意逐客,隻是肚子確實餓了,一時之間未曾考慮得太周全。
老爸自然要留客,張木林他們都微笑著推辭。
那時節沒有手機,老爸新搬進二號樓,也還沒來得及裝電話,提前預約是不成的了,上領導家登門拜訪,幾乎都是不速之客。耽誤了人家柳主任許多寶貴時間,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再這麼不識相留下來吃飯?
見客人出了門,我突然想起一事,忙追了出去。
“張伯伯,請留步。”
張木林立即轉身,笑眯眯地道“小俊,有什麼事?”
其他人也紛紛駐足,微笑著望向我。
這孩子雖小。如今已是衙內身份。不好怠慢呢。
我拿眼睛往其他人臉上一掃。猶豫著不開口。那些人以為是柳主任有甚言語要借我地嘴單獨傳給張主任。就都識趣地向前緊走幾步。拉開了距離。
“張伯伯。方文惕是你地親戚吧?”
“嗯。算是表外甥吧。怎麼。他有什麼不對嗎?”
張木林不知道我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也和大家一樣。以為是老爸有話要帶給他。隻是不知道有啥事情和方文惕扯上了關係。
我笑了“沒什麼。我在紅旗公社地時候。他蠻照顧我地。我很感謝他呢。”
張木林鬆了口氣,笑道“他年紀大些,應該的。”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我搖頭晃腦拋出一句成語。
“他腿腳不方便,我也想幫他呢。”
張木林來了興趣“小俊,你打算怎麼幫他呢?”
我笑道“張伯伯,我是小孩子,哪有什麼能力幫他。我是想拜托你幫個忙,給他在老街找個鋪子,把他那個修理店開到街上來,應該多一些收入吧。”
張木林一怔“這……這是柳主任的意思嗎?”
我笑了笑“哪裡,就是我自己這麼想。張主任要是為難,那就算了。”
我先前滿口“張伯伯”,突然改口稱呼“張主任”,張木林就覺得有些不對。他認定這是老爸的主意,當即點頭“行,也沒什麼為難的,這兩天我就給他安排。”
雖是一九七八年,私營經濟也未曾全部禁絕。縣城裡也還是有一些擺攤糊口的無業人員。譬如圖書攤、鐘表修理攤、賣油炸食品攤之類。張木林是老資格的公社乾部,如今又做著紅旗公社的一把手,辦這麼點小事毫不為難。
他回去之後自然會問起方文惕,不知道方文惕會不會將內情說給他聽。不過即使說了,也不打緊。我修好七一煤礦的大電機,受到省裡廖主任當麵誇獎,這事不要說在向陽縣儘人皆知,紅旗公社沒聽說過的還真不多。礦山電機都能修好,修個收音機有什麼好奇怪的?
老實說我也並非那麼貪財,非要分潤人家方文惕一個殘疾人的好處。實在也是有時候太過無聊,得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孔夫子都說過不為無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咱這也算是秉承聖人遺訓!
回到屋裡,老媽奇怪地問道“小俊,你和張主任說什麼?”
“沒什麼,我叫他幫方文惕把修理店開到街上來。”
“方文惕?”
老媽不經常去紅旗公社,自然不知道方文惕是何方神聖。
“是張木林的一個遠房親戚,腿腳有點殘疾,在紅旗公社開個小修理店自食其力。”
老爸對這個情況倒很清楚。
老媽更奇怪了“那關你什麼事?”
“我在紅旗公社的時候,他挺照顧我的。我想幫他一把。街上的生意總比紅旗公社要好得多。”
老爸點頭讚許“不錯,知恩圖報正是君子所為。”
見老爸讚同,老媽自然不反對。反正也跟自家沒太大關係。我卻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情況,一旦方文惕將修理店開到老街,我得抽時間去幫他。現在不和老爸老媽說清楚,行動方麵大為不便。
“是這樣的,方文惕修無線電不大在行,我想去幫他修理。”
“你……”
老媽正在詫異,猛然想起我修礦山電機的事,將到嘴邊的質疑硬生生咽了回去。
“好,沒事的時候去他那裡練練手,也是一門技術。”
老爸雖然當上了縣裡的領導,對無線電維修仍是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結。都說“家財萬貫,不若一技傍身”嘛。
我心中大樂,有了老爸這話,今後就可以名正言順溜出去,不必擔心吃老媽的掛落。
“晉才,我明天就要回蓮花公社上班了,等會我去後勤科領點餐票,你們幾個,就在食堂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老媽似乎很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