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在衙門當差!
這般做派,嚴玉成和老爸自是司空見慣,唐海天和魏是有所領教。馬智寬和我打交道不多,加之性子又急,比較愛端架子,見了我不知進退的模樣,心中不喜,臉色也便有些難看。隻是礙於老爸的麵子,不好發作。
老馬的心思,如何瞞得過我?
奶奶的,老子昨日一路狂奔,差點得了肺氣腫,這才力挽狂瀾。若非如此,你家小子已進了班房。如今倒
在意起本衙內的態度來了?
嘴臉!
老馬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分立即垂直下降。
還好我留下來,所謀者大,也無暇去計較老馬的態度。
“嚴伯伯,這個事情,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嚴玉成“哼”了一聲,怒道“你通風報信,破壞人家公安局的整體行動,該當何罪?”
啊?還怪起我來了?這事怎麼整的?
我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嚴玉成這是在擺一個姿態呢。嚴玉成睿智過人,且為人正直,個人操守無可詬病。這也是他在縣委班子裡享有很高威望的主要原因。昨晚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自家小子是“淫穢聚會”的一份子。儘管被我攪了局,以嚴玉成的性子,這個姿態是必定要擺一擺的。不然的話,他在其他幾位常委心目中鐵麵無私的高大形象怕是要大打折扣。
既如此。本衙內就必須要陪他把這出戲演下去。
我雙手一攤。很是無辜地道“嚴伯伯。你這是說哪裡話來?昨晚上。嚴明哥哥說帶我去玩。和唐勝洲哥哥幾個一起唱歌跳舞。我有事耽擱了一會。後來趕過去地。我又不知道公安局有什麼行動。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怎麼說是我通風報信呢?要不你隨便叫公安局地同誌來問。看我昨晚有沒有和公安局地人打過交道?”
嚴玉成又“哼”了一聲。意即不信。
唐海天嘴角地笑容卻愈加明顯了。好似現在才發覺。原來柳家這小子。撒起謊來也是一套一套地。臉不改色心不跳啊!
“嚴伯伯。事情地真相就是這樣子地。如果真有什麼淫穢聚會。亂搞男女關係。他們叫我這個十歲地小孩子去湊什麼熱鬨?您說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連馬智寬也露出了讚許地神情。
儘管昨晚沒抓到現行,流言蜚語必不可免了。我這一說,卻是對付流言最有力的武器——叫一個十歲小孩去參加“淫穢聚會”,虧你們想得出來!
眼見得五大常委都長長舒了一口氣,我便知道大功告成。梁國強那裡,定然沒啥問題了。至於怎麼追查情報來源,怎麼整治內部關係,那就是人家公安局自己的事情了,與諸位常委大人無乾!你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區,老揪住公安局那點破事不放乾嘛?
給嚴玉成搭了台階下來,我又忍不住想要惡搞一把。也不知為何,我就是想跟嚴玉成鬥鬥嘴。
“嚴伯伯,你要是再不信,就叫公安局定我個包庇罪名好了。哼哼,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下柳俊,年方十歲,倒要看他公安局能把我怎樣!”
眼見嚴玉成瞠目結舌,被我頂得下不了台,老爸適時出麵,笑罵道“小俊,不許沒大沒小的胡鬨!”
我展顏一笑,吐吐舌頭做個鬼臉。
“嚴伯伯,對不起啊,氣氛太沉悶了,就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您大人大量,恕罪則個!”
“臭小子,就你話多!”
嚴玉成胸襟博大,哈哈一笑,也不以為忤。
一笑之後,嚴玉成又皺起眉頭。
“嚴伯伯,諸位伯伯,這個事情有點不正常啊,你們卯足了勁想要乾番事業,為向陽縣打個翻身仗。可是總有人不肯消停,要在後頭出陰招使絆子!”
老爸是嚴玉成的知己,本衙內也不妄自菲薄,堪稱嚴玉成的忘年之交。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有些話他不方便出口,便由我來說好了。仗著年紀小,百無禁忌。
這番話一說出來,五位常委都是悚然動容。
馬智寬開初那點小覷之心,也早已拋到了爪哇國,驚異地瞧著這個侃侃而談的小屁孩。
魏玉華怒道“看來要下大力氣要殺一殺這股歪風邪氣才行了。
”
他是紀委書記,表這個態正是時候。
嚴玉成皺著眉頭想了想,擺擺手。
魏玉華便挺直身子,麵向著他,一副靜候指示的模樣。
“這麼整,正好中了他們的算計。大家忙於內鬥,搞得人人自危,哪還有心思抓工作促生產?”
我頓時露出欽佩的神色。
嚴玉成到底是嚴玉成,思慮果然高人一籌。
“要想讓人家心悅誠服,不出陰招不使絆子,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一儆百,而是樹立典型,弘揚正氣。大家齊心協力抓工作促生產,將向陽縣貧窮落後的麵貌來一個徹底的改觀。”
這一來,非但是我,自老爸以下四名常委都露出了欽佩的神情。
幸福的家庭,都是差不多的;而不幸的家庭,則各有各的不幸。
這話真是有道理。
往往一個地方的工作乾得有聲有色,那個地方的班子就愈是團結,上下協力,萬眾一心;而愈是貧窮落後的地方,往往就是一盤散沙,勾心鬥角,內訌不斷。最終從上到下,都精疲力竭,每一個人落下好。此前王本清鄭興雲主政向陽縣時,就是這般模樣。
嚴玉成這番話,是真正抓住了要害。
“嚴書記說得太正確了。我看,年底可以組織召開一個總結表彰大會,好好表彰一下在各條戰線做出良好成績的先進模範,將正麵典型樹立起來,號召全縣人民向他們學習。”
老爸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