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搞工廠王淵!
一個中年人遠遠走來。
他頭戴紅邊黑高帽,身穿藍衣、套著紅邊馬甲、胸前一個‘捕’字,腳踏黑布靴,腰懸牛尾刀。
身材不高不低、眼神有些精明,看起來普普通通。
然而他一出現,整個東市安靜下來。
賣家眼中的憤怒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全都生出討好笑容。
這便是東市巡捕,眾人眼中的刑爺,真名刑三。
一個巡捕,在縣城不算大,卻是百姓惹不起的存在。
縣城除了縣令、主薄、縣尉有品級,其餘便是無品衙役、巡捕、書辦……這些統稱為‘吏’。
這些‘吏’雖沒品級,卻在吏部有備案,也是鐵飯碗,父死子繼。
每個吏手下都有幾十幫閒,協助官府完成公務。
吏不給這些幫閒酬勞,全靠他們辦差時自己撈取。
幫閒盤剝的利益,大頭還得給‘吏’,小頭幫閒們分。
鬨三江便是刑三的幫閒,賣魚抽成雙方是三七開!
鬨三江九人分三成,刑爺一人拿七成,至於往上交多少,不是底下人能知道的!
看著幫閒倒了一地,刑三並未直接過來,而是站在原地,聽人講了一會,才蹙眉走到騾車前,上下打量王淵五人。
剛才打九個潑皮,根本不當回事的大虎、二虎,對著刑三精亮眼神,直接麵色煞白、有些害怕。
王四海戰戰兢兢、站都要站不穩了。
王撼山蹙眉不語。
王淵理解四人反應。
在村民眼中,衙役、巡捕、小吏,隻要跟衙門沾邊的全都是官差,老百姓惹不起的存在。
“刑爺!”
一看靠山來了,鬨三江爬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腿“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老老實實來東市買魚,這五個泥腿子竟然把我打成這樣,快把他們抓去衙門。”
“你胡說!”
莽撞二虎忍不住了“明明是我們來賣魚,你要抽二成、比官府抽一成稅還多,你還倒打一耙誣陷人,看我王破虜今天,不打死你這潑皮!”
鬨三江嚇得躲到刑三身後,這莽撞小子拳腳他可嘗夠了。
大虎拉住二虎。
場麵安靜下來!
眾人看著刑三。
刑三打量著穿長袍王淵“讀書人?”
王淵點頭!
刑三又道“可有功名?”
王淵搖頭報出成績“興隆二年,院試第三!”
五年前,大業新帝登基,年號‘興隆’。
兩年後,前身參加院試,小縣錄取前二十名,前身第三名中了童生,不過秀才算功名,擁有一些特權。
“原來是位小相公,捕快刑三給你行禮了!”
一臉嚴肅刑三賠笑抱拳,轉身一刀鞘抽在鬨三江臉上。
秀才被稱相公,隻差一步的童生,也稱‘小相公’。
啪!
鬨三江直接被抽懵了,連嘴角的血也顧不得擦。
“你這潑皮不知死活,竟然欺負到小相公頭上了!本巡捕今天要拿你去縣衙,讓縣老爺嚴懲你。”
刑三大義凜然扭著鬨三江就走,其餘潑皮乖乖跟著。
“鬨三江不是刑三的幫閒麼,刑三怎麼把他押走了!”
“吏滑如油,刑三一看欺負的是小相公,怕人家將來高中做官,到時破家滅門,做樣子撇清關係唄!”
“啊,那少年竟是小相公,怎麼乾起咱商人的賤業了?”
“沒聽剛才說欠債了麼!”
刑三一走,東市又熱鬨起來,商戶也不再叫刑爺了。
王淵還有些發呆。
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童生名頭竟然還有點管用。
五人開始賣魚。
刑三押著鬨三江離開東市,鬆手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刑爺!”
鬨三江踉蹌站住,轉身賠笑道“他就一個童生,還未中秀才、舉人、進士,離做官遠著的,咱們怕他乾啥……啪!”
“鼠目寸光的蠢貨!”
刑三一巴掌抽過去“他十五歲能中童生,說明讀書很有天賦,這樣的人早晚能中進士,將來若是做了大官,一句話便能讓你我破家滅門。天下最狠的就是讀書人,也就你們這種沒腦子蠢貨,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好欺負!”
還有那莽撞小子一人打垮九人,分明是練家子。
那一把拉住他的大哥,分明比那莽小子更加厲害。
最可怕那眼神淩厲中年人,身上煞氣比劊子手都重,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要拿下這三人,他手下幫閒全部出動,也未必能成。
鬨大弄出人命,捅到縣太爺哪裡,事情就大發了。
作為小吏,他最清楚那些人能拿捏,那些人不能招惹。
“刑爺教訓的是!”
鬨三江捂著臉道“但他以後還來賣魚,東市那麼大一塊肥肉,咱們不能這麼丟了啊!”
“自然不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