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
趙旭說著就欣喜的到了田蕊麵前。田蕊風塵仆仆的就是為了來看趙旭,但此刻見他唇紅齒白,雙目如星,秀雅無比,忽然內心鼓蕩,猶如潮湧,全身發軟,竟然說不出話來。
趙旭雖然小小年紀,但對於田蕊而言,身上自有一股蕩人心魄的男子氣息。
田蕊見他對自己熱情有加,低眉含笑說“才來……令尊在我家裡……我是要去舅父家裡的……”
田蕊的話有些前後不搭,但是趙旭已經聽明白了。
田蕊的父親田悠是本地名士,博學多才,而且聲名遠播,很有影響,不過世上沒有完美的事情,田蕊的父親田悠和母親郭氏隻有她一個孩子,未免不足,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田蕊的父親田悠就想著要納妾,但田蕊的母親不同意,田悠就和郭氏經常的吵架。
趙旭曾經見過田蕊的母親郭氏,那真是一個性情剛烈的女人。趙旭曾聽過一個傳聞,據說田悠要納妾,變著法的和田蕊的母親郭氏商量,意圖讓自己的夫人答應。田悠說的理由也無非就是那幾句,郭氏回答田悠說,你說沒男丁這倒也是大事,不過咱們兩個沒有兒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原因,不如你找一個女人,我找一個男人,各自試一下,看看怎麼樣?
田悠這個陝州名士拿自己的老婆一點法子都沒有,一來二去的,兩人由吵架還演變成了動手,前一段趙勳(即李勳,下同)讓趙旭到田家找田蕊的父親說事,沒料想正趕上郭氏和田悠剛剛打了一場,結果是郭氏坐馬車回了娘家。
趙旭性情機敏,天寒地凍,這主仆二人大老遠的跑來,目的已經不需多言。田蕊對自己的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因為對田悠有看法,因此才有些不想搭理田蕊。
可是田蕊一直對趙旭熱情,此刻登門拜訪,兩人站的近,隨意的說了幾句話,田蕊竟如癡似呆,心暢骨軟。
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趙旭這幾天也是被關的悶得慌,此刻見到田蕊雙頰緋紅,神態忸怩,說不出的嬌豔,心裡毛毛癢癢的,想這樣的美人在眼前,不做點什麼真對不起禁足五天,簡直是暴殄天物,肚子裡去他娘的叫了一聲。
趙旭為自己找了個借口,管他天王老子四麵神佛的為自己打了氣,按捺不住,握了田蕊的手去親吻她。尚未觸到,已聞到一陣甜香,趙旭不由得心中一蕩,熱血直湧上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傳來了原碧的叫聲,趙旭急忙起身,見田蕊麵紅耳赤還在沉迷,就到了外麵。
原碧看到趙旭就說“二郎安好。眼看著天色不早,又唯恐下雪,我家姑娘該動身了,不然,天黑前恐怕到不了下村……”
小七這時在院門外對著趙旭,一臉苦相,顯然是因為沒有攔住田家的兩個女人,愧對趙旭而手腳無措。
趙旭笑笑的和原碧說著話,東一句西一句的就是不讓原碧進屋,好給田蕊爭取時間整理。不一會田蕊從屋裡出來,趙旭看她衣著整齊,雖然眉眼還依舊含情,但也沒有什麼不妥當。
原碧催促田蕊走,趙旭站在院子裡還是不出門,田蕊到了外麵不禁笑出聲來,手指指了指天,又深深看了趙旭一眼,走了。
趙旭在門內聽到小七說“我家二郎說到做到,說五天不出門就五天不出門,在傍晚之前,他絕對是不會離開的……”
小七的聲音很大,生怕趙旭聽不到似的。趙旭知道小七是為了向自己邀功拍馬屁。不過小七以為田蕊指天是說趙旭被禁足的時間快到了,快自由了,而趙旭知道田蕊還有一層含義,就是要自己過幾天去看她。
田蕊拜彆了趙旭的母親梅嫣兒,到了府外,正巧趙家的大朗趙昶抱著幾部書走了回來。
趙昶比趙旭大一歲,和趙旭相比,眼睛細長,眉毛很濃,也是一位翩翩少年,他見到田蕊眼睛一亮,過來施禮問候。田蕊心裡已經想好了對策,給趙昶說本來想從他這裡借一些書的,但是現在天色已晚,就不叨擾了。
“哎呀,早知道你來,我今個就不出去了。”趙昶一臉的懊悔,將自己借到的書給田蕊說“少待,你看這裡有沒有想看的?”
田蕊“這是你借的,我不好掠美……”
趙昶笑“沒事,你先看,沒關係。”
田蕊感受到了趙昶的真誠,不好再推,隨手挑了一本書讓原碧拿著,趙昶卻已經將手裡其餘的書交給了小七,親自為田蕊牽來了馬,而後目送著田蕊和原碧兩人消失在視線裡,才返回了家。
田蕊和原碧走的是曲沃和下村之間的小路,不是來時的大路,否則就會碰到此時石敬瑭和眾多的人在伏擊趙勳。
到了晚間,趙勳還是沒有回來,梅嫣兒心裡忽然有些忐忑,她問兩個兒子,怎麼你父親還不回來?
趙昶說“或許父親還有彆的事要辦?也或許,父親與田伯父把酒言歡,今晚就不回來了。”
梅嫣兒說“不會,你父親說他會回來。你父親對我說的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
這時外麵已經開始下雪,趙旭對自己的哥哥還是有些芥蒂,說道“娘說的是,我想阿耶必定一會就回來了。不過和田伯父多說幾句話,耽擱了時間,也是有的。”
趙旭勸過了母親,先趙昶一步離開,到自己那裡加了件衣服,一個人到了外麵。
這時候雪片猶如鵝毛一樣紛紛揚揚的灑落,天地間已經潔白一片,莊戶人家已經閉門歇息了。趙旭幾日沒出門,站了一會,順著路往前走,到了村口站,還是不見遠處有來人的跡象,於是他踩著雪往大路上走了一段,隱隱的似乎聽到山巒那裡有響動,但卻分辨不出是什麼聲音。
“不會是雪天路滑,爹的馬車在山裡出事了吧?”心裡想著,趙旭開始抄小路,不禁走的更急了。
經過了幾排樹叢之後,趙旭終於聽到了有人說話並且像是吃東西的聲音,而且這些聲音不像是一兩個人傳出來的,趙旭感到有些奇怪,他貓著腰低著頭,正要看個究竟,一個人影從身邊的一棵樹上一躍而下,揮刀對著他就劈了過來。
趙旭對村周圍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但今天的事情實在出乎意料,他絲毫沒想到在冰天雪地之中有人會藏在枝柯茂密的樹上,還會拿刀砍自己。
趙旭和哥哥趙昶不同,性子喜動,平日愛舞槍弄棒,這會危急,他原地打了個滾翻出去,也不回頭看,撒腳就跑。
從樹上跳下的人也不知隱藏了多久,身上都是積雪,他一擊未中,將刀插進雪地,端起弓弩就要射出。
山穀裡的人這時已經聽到了動靜,劉知遠幾步跑來,一腳將這人踹翻,嘴裡冷聲說道“怎麼給你說的?但凡有人接近,要活的,訊問過後再予以定奪。你想死不成?”
這人在樹上原本是負責警戒的,但是竟然偷襲沒有成功,有些惱羞成怒,這會被劉知遠訓斥,登時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