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
趙旭打斷說“什麼那個人!是白無常!是馬巴糕子的劉知遠!”
普濟“是劉知遠。劉知遠和田家兩個女子出去,可是你還在那裡,等了一會你出了院子,我看到劉知遠在那裡等你,我想來想去,就到田家牽了一匹馬出來……”
趙旭猛然的問“你師父是誰?”
普濟愣了一下“我師父?我的師父可多了,我自小就在寺裡,?除了師兄師弟外,都是我的師父……”
趙旭知道自己沒說明白,又問“你一身本領,隻說你跟著我卻沒有被我發現,那這個本事是那個師父教的?”
普濟搖頭“沒有人。”
趙旭又瞪眼“沒有人?”
普濟見趙旭不信,說“出家人不打誑語。”
趙旭覺得普濟沒有欺騙自己的道理“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不過事實就是一開始你在廟裡被人追殺——這個你承認不承認?”
普濟點頭。趙旭又說“不管怎麼樣,?我將那幾個家夥給嘁哩喀喳的搞死了,等於解了你的圍,?也間接的給你的兩個師兄報了仇,這個你承認不承認?”
普濟點頭,趙旭說“剛剛你奮不顧身的將我從馬巴糕子那裡救出,還負了刀傷,這個你承認不承認?”
普濟不知道趙旭嘰裡咕嚕的說這麼多是乾什麼,隻有點頭。
“你看,咱們先是在荒野廟中相見,這就是有緣,後來這麼一來一去的,無論如何都是生死之交了,對吧?”
普濟“哦。”
“既然是生死之交,彼此之間是不是可以坦誠以待?”
“……當然。”
“好!你是不是要去涼州龍泉寺?”
“……當然。”
“去龍泉寺路途遙遠,這一路指不定還有歹人,如果人家要劫你的經書,可是你又不還手,你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嘛,那麼你師父交待給你的這個任務,?可能就會完不成,是不是?”
普濟說是,趙旭這下鄭重的說“我倒是有一個解決的方法,你可要聽一下?”
“你說。”
“佛門有戒律,你現在雖不是得道高僧,但也差不離多少了,你遲早會成為高僧。高僧,我說你不殺人,可以。但是,你可以指點我的武藝,將你會的傳授給我,我和你一起去涼州,這樣,但凡來了什麼占山為王的心懷叵測的歹人,至少可以讓咱們自保吧?”
“你看,我動手,這不就等於你沒有動手?你沒動手卻增添了一份成功到達涼州的可能,這個何樂而不為?你說是不是?”
普濟這才明白趙旭繞著彎的是在說這個。
這時兩人到了渡口,?趙旭將普濟放下,?見普濟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他往前走了幾步,猛然騰身而起,在空中接連的翻了兩個筋鬥,而後穩穩的落下來,問“如何?”
普濟沒有說話,趙旭又蹦起來,在空中“唰”的乾淨利落來了一個回旋踢,而後又問“如何?”
“……都好。不是,你誤會了,你這自然是很好的,不過,我是在想,我該怎麼教你。”
“咳!你怎麼學的就怎麼教我不就行了?”
趙旭知道普濟在寺院裡時間多,與世俗人接觸的少,他既然答應就不會反悔。
“……你讓我再想想,其實我……”
普濟顯然對怎麼教趙旭有些困惑,趙旭等了一會,也不知道普濟這個“其實”是什麼,隻有去找船,不一會和船家說好了,過來攙扶普濟。
這條小船船上是父子兩人,本就是以船為生,趙旭為了儘早離開,給的錢多。半夜過河的事情船家也是司空見慣,等船到了河中,趙旭看到剛剛泊船的地方來了幾個騎馬的不良人注1,他心裡冷笑,看看閉目養神的普濟,將視線投向了河岸對麵。
船停靠岸,趙旭背著普濟到了一片楊樹林裡,再次給普濟的背上敷藥,而後說“天明要找一輛馬車。傷筋動骨的,你需要好生休養,不能亂動。”
“我真的沒有師父……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教你所說的本領,”普濟見趙旭要說話,解釋說“你聽我說。我們大悲寺倒是有武僧,本領那是有的,但目的是為了強身健體,保衛寺院,而我則不是武僧,我這個,沒有人教我,我自己學的……”
你自己學的都這樣厲害?趙旭心說你倒是悟性很高。
“我也不會什麼彆的,譬如說怎麼和人過招打殺……這樣說吧,我們寺院裡沒有水井,平時吃水和寺裡為了預防失火的水甕裡備的水就要到山下的山澗裡挑,我每天主要的就是做這個。”
趙旭失聲說“你隻是個負責挑水的和尚?”
“是,”普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一直就是隻管挑水的。因為每天總是那麼些擔水,為了偷懶,我將水桶給換成大的,這樣就能少跑幾趟,天長日久的,我的水桶越換越大,我挑水的次數就減少了,就有時間去看經書了。”
趙旭明白了,原來普濟能在幾個蟊賊的攻擊下躲閃自如,能無聲無息跟著自己的功夫竟然是日積月累的挑水挑出來的。
難怪他有些苦惱,不知道如何教導自己。
常年負重,耐力自然就會隨著增加,如果挑著兩大桶滿滿的水在山上山下還都健步如飛的話,那麼沒有了水桶的負擔,當然就會身輕如燕。
趙旭聽了若有所思,普濟卻當趙旭不信,他很不好意思的說“這次去涼州龍泉寺送經書,也是偶然,本來是輪不到我的,那天有個香客被野豬追,我正好路過,跑過去將野豬前麵的香客給救了,大家都認為我跑得快,路上就節省時間,於是送經書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兩位師兄去做。”
“沒想到剛到了大唐國境,兩位師兄就出了事……”
這和尚竟然比發狂的野豬都跑得快。趙旭猛然的問“你一開始挑水的水桶,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