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
“十萬火急?真的有那麼急的事?”楊廣瞧著趙旭一臉嚴肅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哦,你倒是說說,這會能有什麼讓你覺得十萬火急的事情?楊玄感餘孽未儘?還是怎麼了?”
楊玄感兵敗被其弟殺死後,楊廣在洛陽將楊玄感分屍,並暴屍三天,又把他的肉切成一塊一塊,扔到火堆裡全部燒了,楊玄感兄弟以及家族人全部被殺,哪裡還有什麼餘孽。趙旭看了看四下,楊廣越發覺得可笑“這沒彆人,朕的宮裡還不安全,那天底下哪還有安全的地方了?”
趙旭說“請陛下恕罪。”
趙旭說著在殿裡轉了一圈,確定再也無人,回來後輕聲說道“我發現了幾件事,都指向了一個人,我說出來,陛下看怎麼辦。”
“神神秘秘的”,趙旭越這樣楊廣越覺得可笑,說“你倒是說說,朕今天看看你能弄什麼玄虛。”
趙旭依舊的低聲說道“陛下讓我去查獨孤延壽的事情,我當然要用心了,那天,我在街上,碰到一小偷……”
“小偷?”楊廣終於笑出了聲,看這個趙旭能說出什麼讓自己“驚詫”的話來。
“是一個小偷,這小偷因為溜進彆人家偷東西,結果被發現了,就被這家人追。”接下來趙旭說了常有逃跑,刀疤臉和蕭瑩拌嘴辱罵的事情,但是沒有說王伯當和秦叔寶。
“蕭瑩?哦,她是蕭皇後的本家一支。”楊廣點著頭讓趙旭繼續。
趙旭將自己後來又碰到常有,但是被他鑽到馬車下跑掉,而後自己在楊呈武公堂那裡看到常有因為偷張成功家的東西被抓說了一遍。
楊廣剛開始沒覺得什麼,後來又覺得趙旭講的挺有意思,仔細問了怎麼審訊出常有冒充半個郎中認得苗姑的事情,哈哈笑著說“你倒是有些聰明。楊呈武進取不足,守成有餘,所以朕才讓他在洛陽縣府。”
趙旭接著說道“一開始,我就是想看看這個常有到底在劉居士家裡偷了什麼,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陛下不是剛下詔不讓民間有刀槍,劉居士怎麼能有那麼多兵器,這不是抗旨?”
楊廣聽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趙旭心說好,該放猛藥了,然後就開始講劉居士怎麼在城外溝梆子那裡坐在青石上接受百十個人參拜,怎麼稱王,常有如何潛入劉昶府上,又怎麼聽到突厥人說話……
楊廣本來還笑笑的,神態散漫,可是聽到這裡,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朝南而坐!當為王一死爾!”
趙旭說“是啊,那一百來個閒漢就是那麼喊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趙旭將韓四娃幾個的身份換成了自己,楊廣臉上陰晴不定,問趙旭“一百來個閒漢?恐怕不是刺客,是不是死士?”
趙旭沒吭聲,楊廣來回走了幾步,問“他想乾什麼?他已經那麼沒有一絲顧忌,那麼的囂張了嗎?當為王一死?他這是要造反當皇帝嗎?”
趙旭還是沒吭聲,楊廣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左武衛大將軍家裡有突厥人,這兩個突厥人是做什麼的?是不是和劉昶密謀,想裡應外合,奪取朕的天下,自己當皇帝?”
楊廣說著,眼睛盯著趙旭,就像一隻即將要獵食的老虎,趙旭心說湊效了,趕緊說道“這事我隻是聽說,所以趕緊來給陛下稟報,劉居士將樊世寬打的殘廢了,和一百多個人在那裡喊叫,這我見了,是真的。”
“朕知道!多少次了,那個混賬貨色在洛陽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朕一次又一次的饒恕了他,沒想到他父子兩個不但不知道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想要謀反!”楊廣英俊的臉變得猙獰起來“最可恨的是劉昶,這個老混蛋,朕如此的寵信他,他竟然敢勾結突厥人,這是要兵變,對,他就是想要兵變!”
“來人!”楊廣猛然的叫了一聲,等內侍進來,楊廣猛地吸了幾口氣,壓製著自己的怒火,說“讓左武衛大將軍來見朕。”
內侍走後,楊廣心裡不禁想起自己當時和越王楊素密謀封鎖禁宮,將父皇楊堅囚禁,從而奪取皇位的事情。心裡越想越是害怕,不禁冷汗濕透了衣衫。趙旭見楊廣神色有異,問“陛下,你怎麼了?”
“我好得很!”楊廣憤滿的叫了一聲,猛地看著趙旭問“朕是不是太過於縱容臣子了?”
趙旭“……我覺得,陛下人很好。”
“人很好就等著彆人來欺負嗎?啊!”楊廣又來回的踱了幾步,長歎一口氣,仰頭看著殿頂,然後又低頭,到了趙旭身邊,猛地將太常劍拔了出來,看著明晃晃的劍身,嘴裡說道“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孰之過?”
也不知道楊廣是不是在問自己,趙旭說“縱然有錯,反正不是陛下的錯,是他們辜負了陛下。”
“不!是朕錯了!朕錯就錯在太相信他了,朕大錯特錯了!”楊廣將太常劍揮了幾下,對著殿門口說“怪不得在嵩高山朕差點就遇刺了,那麼多的千牛衛,竟然沒有一個進到殿裡來護駕的,劉昶他是左武衛大將軍,朕是養了一窩飯桶嗎?不是,朕是養了一窩白眼狼!左武衛大將軍!左武衛大將軍!他們吃朕的,喝朕的,用朕的,反過來耍弄朕,將朕至於險境,他們就是看朕的笑話,就是要讓朕死……”
楊廣咬牙切齒,將太常劍又插進趙旭身上的劍鞘裡,整個過程,趙旭動也沒動,顯示著對楊廣的服從。楊廣長歎一聲,說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已經是左武衛大將軍了,他還想怎麼樣?朕將身家性命全都托付給了他,朕的江山都寄予他手裡,他怎麼能對朕這樣?”
楊廣站了一會,坐了下去,沉默了一下,說道“一會劉昶來了,你讓人去城外將那塊青石弄進來。”
趙旭點頭答應楊廣等劉昶到了宮裡再去城外取青石,就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沒一會,內侍帶著劉昶進來了。子隨父像,劉居士長的英挺,這劉昶雖然年逾半百,依舊的器宇軒昂。
看到劉昶,趙旭倒是想到,楊廣用的身邊人,或者說大臣沒有一個長的難看的,沒有一個尖嘴猴腮,都是人樣子,可是一個人的麵相有時候真的不能代表什麼,麵相正派的人可能不會做雞鳴狗盜的事情,但大多數時候犯的事,都大體是與職務有關,還都是大事。
劉昶參拜楊廣,趙旭出殿叫人去城外土嶺溝的溝梆子那裡,將那塊大青石帶回來,要快。
侍衛不知道皇帝要城外的石頭做什麼,但是領命趕緊去了。
劉昶不知道皇帝宣自己進宮做什麼,見楊廣臉色不佳,說“陛下要注重龍體,多加休息,不可過度操勞。”
“朕沒事,”楊廣的語音很平靜“你那個兒子,劉居士,最近在做什麼?”
劉昶心說這小子,又惹禍了?就躬身說“臣教子無方。慚愧。”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劉昶都記不清楚因為這個逆子,自個被皇帝訓過多少次了。楊廣說“他把钜鹿郡公柴慎親戚家的孩子給打殘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