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六)_兒女家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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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六)(1 / 2)

兒女家國!

6

在張氏的鼓勵和內心渴望的促動下,漢民這天早早地徘徊在漢生屋門口,漢生一出門就碰到漢民,他漫不經心地瞅了眼漢民,道“你乾嘛呢?”

漢民道“我……我在……在這轉轉”

漢生道“轉轉?你又不是驢,轉什麼磨”

漢民一下子啞口無言。

漢生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然明白點了什麼,摟住漢民肩膀,問道“漢民,你說,是中國好,還是日本好?”

漢民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日本比中國好一些”

漢生點頭微微一笑,道“嗯,不錯,跟我走,帶你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

因為自己被漢生爽快地接納了,漢民整個人都快樂起來,渾身都洋溢著不曾有過的熱情的狀態。

漢生和漢民一出宅子,遠遠看到七八個參差不齊的少年,他們聚成一堆兒在等漢生,這七八個少年看到個新麵孔,頓時想起來了,漢生前幾天說,他有個“東洋鬼子弟弟”,還說要清理門戶,打算好好收拾收拾這個“東洋鬼子”,他們遠遠望到漢民時,還隻是猜測,等到漢生過來了,並且向這七八個少年使了個不易察覺的眼色,他們就明白了,這個文質彬彬的少年,就是漢生所謂要“清理門戶”的對象了。

漢生領著這一群孩子直奔南麵,到了雙龍山上的一棵大槐樹旁,這本是一片楊樹林,可是,眾多的楊樹中,竟生長著這一棵極其粗壯的槐樹,十分顯眼。

漢生到了樹下,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槐樹,他翹腿坐在樹杈上,俯視著這群孩子,儼然一個山大王,一群孩子都抬頭往上望,尤其是漢民,他羨慕地望著漢生,羨慕他擁有這樣的敏捷和這樣的氣勢。

漢生折了根一尺長的樹枝,揮了揮,試了試手,隨後,他低頭盯著漢民,壞笑,漢民也朝他回笑,漢生忽然用樹枝指著漢民,就像公堂老爺發令一樣喝道“給我抓起來!”,這群孩子一哄而上,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漢民驚惶地掙紮著,他那麼文弱,頓時被製得動彈不得,可還是像被擒住的小鹿一樣,不停撲騰著四肢。

漢生喊道“你越是抵抗,吃的苦頭越多”

漢民又驚又急,道“你們要乾什麼?”

漢生壞笑著,道“我乾什麼?承源,告訴他,我乾什麼”,玉承源,漢生同族的兄弟,族叔的兒子。

承源道“老大給你立立規矩!”

漢民掙紮道“放開我,放開我!”

漢生問道“我再問你,中國好還是日本好?”

漢民倔強地揚起頭,道“日本好!”

“哼”,漢生臉色一變,對一幫孩子喊道“動手!揍死這個鬼子!”

少年人下手,沒輕沒重,漢民聽到的、看到的整個世界,都是灰蒙蒙的,那是他從未經曆過的黑暗時刻,隻是當時,他還來不及多想,隻能蜷縮在地上,拚命護著腦袋和肚子。

漢生叫停了眾少年,道“不要打了,給他上大刑伺候!”

這群孩子七手八腳地圍上來,扒褲子的扒褲子,扯衣服的扯衣服,漢民焦急而無用地反抗著,不多一會兒,漢民就一絲不掛了,哄笑聲就像潮水一樣湧進漢民的耳朵,激蕩著漢民羞憤的心,那種被孤立、被欺侮的委屈,把這顆脆弱的心蹂躪得實在是難受,他流下兩行屈辱淚水。

那群孩子把漢民的衣服扔上樹,漢生接住衣服,又往上拋去,幾件衣服像旗子一樣掛在高高的樹杈上,漢生這才跳下樹,對漢民挑釁地努了努嘴。

漢民咬緊牙,默默流著淚。

漢生鬨夠了,帶著幫孩子揚長而去。

漢民的身上,起了一塊塊淤血烏青,他顧不上疼,流著淚站起來,抱住樹爬,他想取衣服,可他使不出那麼大的力氣,好幾次都失敗了,可即使如此,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細皮嫩肉的手腕、脖頸、臂腿,除了黑青之外,還有被大樹枝乾劃出的道道紅痕,直到一個多鐘頭後,有個農民路過,才幫漢民解決了困窘。

漢民循路回到家,張氏一眼望去,隻見漢民脖子上有淤青,身上灰乎乎的,衣服皺巴巴的,臉上臟兮兮的,兩道淚痕還沒乾,她急地快哭出聲來,顫聲問“民民,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沒和漢生一起回來?漢生呢?”

被這麼一問,漢民剛平靜下來的情緒,頓時又波瀾四起,眼淚嘩嘩流下來,“奶奶,我想回日本了”,張氏嚇了一跳,趕緊把漢民摟在懷裡,給他擦淚,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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