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簡單。
等薛睿離開後,喬知語才垂下了頭,披散的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臉上的神情。
“我之前說你們祁家有毒,現在看來,真正有毒的可能是我家。”
何文峰、薛錦蘭、何欣雅……
似乎現在還在世的,能跟她扯上血緣關係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祁湛行眉宇緊蹙,卻也清楚口頭安慰是最沒有意義的事,隻是轉而問道“不打算封薛睿的口嗎?”
“我不是封了嗎?”喬知語苦笑了一聲,勉強振作起來,“他不會說的,薛睿這個人看起來善良,但其實很懂得審時度勢,有你這座大山壓著,他知道薛家贏不了,所以從他說出真相起,就代表他已經站到了我這邊,可他又是個自認善良的人,所以我給他加了個砝碼,讓他去自我安慰,他的沉默妥協,不是因為自私,而是為了保護共同創業的同伴。”
不可否認,薛睿並不是一個糟糕的人,但喬知語卻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果然還是祁湛行這種果斷堅定,非黑即白的人更合她的胃口。
祁湛行挑了下眉“他很懂審時度勢?”
“對啊。”喬知語看似笑著,語氣卻諷刺至極,“之前唐馳調查的時候就說過吧,薛睿的黑客技術很高超,何文峰搞的那點幺蛾子根本就瞞不住他,他大學時就離開薛家了,也就是說這幾年裡,他多的是機會可以提醒我。”
祁湛行眸光一沉“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是啊,他都能把何文峰藏的那麼深的情婦一個個的挖出來,會查不到何欣雅跟趙翊辰的關係嗎?會查不到何文峰對喬氏的算計嗎?”喬知語一點點的梳理著思緒,“他查得到,但卻一直隱在暗處,對此隻字不提,直到我投資了榮光,直到我跟何文峰徹底撕破臉才露麵。”
她嗤笑一聲“這種人……”
有時候知情者的不作為,遠比從不知情更讓人惡心。
唐馳聽懂了喬知語的意思,不禁疑惑道“可他都能為了這事兒脫離薛家,為什麼又不告訴你真相?”
“脫離薛家可以讓他的良心得到安慰,但是如果告訴了我,那就代表著他總要傷害一方。”喬知語攤了攤手,“這種選擇對於不能承受壓力的人來說,難道不是最合適的嗎?”
誰都不得罪,誰完蛋了都與他無關。
他還能做點小事補償補償,順便安撫自個隱隱作痛的良知。
簡直兩全其美。
祁湛行在喬知語的頭頂揉了一把“一切等孩子出生後再說,如果你不老實,那我不會給你任何幫助。”
“……過分。”喬知語拍開他的手整理了下頭發,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去做這種勞心勞力的事,但準備工作卻是不能少的,“你以為你不幫我,我就沒辦法啦?”
祁湛行眉梢一動“薛睿雖然蠢了點,但他對喬氏的預估是沒錯的,要對付方訶平,你能依靠的人隻有我。”
“現在的喬氏不行,不代表之後的喬氏也不行。”喬知語看向他,“要打虎,總得自己先練武。”
她捏住祁湛行的手指,撒嬌似的晃了晃。
“祁先生,幫個忙嘛,幫我聯係郭老,就說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