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行摩挲著手腕沉默片刻“第一點,為了保護潘曉溪,你之前留下暗中保護她的保鏢一直沒撤,連護工都是我另外安排的人,潘樹民就算心存歹意,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喬知語還真不知道換護工這事。
既然如此,那潘曉溪這邊確實是被保護的密不透風,潘樹民找不到機會做手腳也是正常的。
恐怕潘曉溪病情突變的原因還得落在這批藥上。
“第二點……”祁湛行擰眉,“你覺得如果雅和傳出為了拿到心臟供體,故意謀害捐贈者的消息,會造成什麼後果?”
喬知語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如果雅和傳出這種醜聞,潘曉溪又確實死了,輿論鬨起來後,外界根本就不會在乎真相,而會把醜聞當做事實。
到時候不但雅和保不住,投資雅和的喬氏也會受到莫大的牽連。
畢竟這種醜聞對私立醫院來說可是致命的,而會給這種醫院注資的喬氏,勢必也會麵對社會各界的質疑。
好狠……
真不愧是窮凶極惡的方家人。
喬知語無意識的咬著下唇,直到被祁湛行捏住下巴,強行掰開齒列,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把下唇咬出了血。
“我……”
祁湛行俯身湊近,探出舌尖輕柔地舔過被她要破的唇“沒事,彆擔心,你的安排很對,唐馳已經去辦了。”
隻要潘曉溪不死,這一局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喬知語垂下眼睫,伸手抱住祁湛行,尋求溫暖似的縮進他懷裡。
“……我當時隻想著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潘曉溪的命吊住。”她明明知道對現在的潘曉溪而言,活著就是痛苦,是無休止的折磨。
祁湛行歎了口氣“你不是見到她父母了?你覺得他們希望她死嗎?”
想起潘曉溪父母傷心欲絕的樣子,喬知語沉默了下去。
“他們都知道潘曉溪會死,但還是寧願她能活一天是一天,而潘曉溪本人,應該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祁湛行頓了頓,“再痛苦也努力活著。”
喬知語囁嚅著唇“那等柳安安調理好身體……”
事情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潘曉溪不死,柳安安就得死,要救柳安安,潘曉溪就必須死。
哪怕理智上清楚潘曉溪的命運是早已注定的,但喬知語還是覺……很慚愧。
“你不是早就決定了嗎?”祁湛行摟著她的腰,手掌輕緩的撫過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撫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不讓任何人為了柳安安扼殺潘曉溪的生命。”
……確實。
這本來就是她當初跟柳知庭合作時提出的條件之一。
喬知語抓著祁湛行的衣袖“……我就是有點難受。”
她用額頭抵著男人的胸膛,靜靜地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自己也仿佛得到了安慰一般,慢慢冷靜了下來。
現在壓根不是沉浸在愧疚裡的時候,她深呼吸了兩下,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雅和這邊交給唐馳盯著吧,我們去研究院一趟。”喬知語攤開手掌,看著已經被捏扁了的藥盒,“我想知道這藥到底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