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哥譚碼頭的遊輪上,穿著一身黑色旅行裝的塔利亞,站在船舷旁邊,看著漸漸遠去的哥譚城,眼裡帶著不甘心的神色。
她給自己畫了妝,粗糙的皮膚和皺紋,讓她看起來就像六十歲的老太太,尤其是染成半灰色的頭發,更是添加了幾分老態。
“女士,夜晚風大,請回船艙吧。”一位穿著海魂衫的水手,正在收拾一邊的纜繩,捆紮在船艙後麵,看到塔利亞後勸告了一聲。
這艘泰倫吉康號遊輪是一艘中等型號的遊輪,它會沿著沿海線行駛,在靠海的城市停下。
“好的,謝謝。”塔利亞微微一笑,就像過去的老婦人一樣,沿著船舷朝二等艙走去。
而在這艘遊輪後麵,一艘快艇正在加速的追趕上來,後麵被拖出來了一道白色的海浪。
鐺,一個拋鉤從船下飛了上來,鉤住了船舷,後麵的繩索被拉緊。
收拾完雜物的水手,看著這突然出現的拋鉤,有些疑惑的朝船舷下麵看了一眼,一個黑影就像猴子一樣靈活敏捷的從繩子上爬了過來。
漆黑的夜,海浪,風聲,遠離陸地的遊輪上,水手後背的冷汗立刻就冒出來了。
還沒等他轉身喊人,逃跑的,在繩索上的黑影,已經衝了上來,踩在船舷上就像如履平地一樣,幾乎是一轉眼的時間。
水手強壯的身軀,就重重的撞在了牆上,還沒等他掙紮一下,黑色的戰靴就踹在了他臉上。
看著水手沉睡過去,穿著一身黑色裝扮,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的苗木,掀起了兜帽,用力的拽了一下拋鉤上的繩索。
又一個黑影從下麵爬了上來,臉上戴著防毒麵罩的奧蒂斯一上來,就抬手吹了一個低音口哨。
僅僅幾秒,就有十多隻老鼠爬了過來。
奧蒂斯拽起身上穿的防水皮衣,淡褐色的大老鼠巴斯蒂安跳了下來,跟幾隻老鼠觸碰著胡須,彼此更換著氣味的搜索。
“在這裡!二等艙,139號房!”奧蒂斯抬頭說道,幾隻老鼠沿著牆邊在前麵引路。
苗木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沒有說話,隻是神色冰冷,麵帶殺氣的朝前走去。
二等艙是多人間,分彆有四人,兩人不等的住處,塔利亞在的地方,就是一個兩人間。
雖然是化妝出行,但是塔利亞也不會虧待了自己,而且在人多的地方,容易出紕漏。
兩個人剛好,關鍵時刻也能拿來當人質。
塔利亞坐在床上,靠在暖色的台燈下,看著手裡的一本關於哲學和夢境的書,那淡然的神色,就像是度過半生,曆經滄桑的老婦人。
在塔利亞對麵的那位年輕的女醫生,對她的樣子很是欽慕,甚至還想要為她畫一幅素描。
但是被塔利亞婉拒了,她不想跟自己的人質,有太多關係,無用的感情,隻會讓人變得軟弱,無法果斷的做出決定。
咚咚咚,艙房門被人敲響了。
塔利亞看著書,目光沒有挪移,但是耳朵卻動了一下,呼吸都輕了幾分,耐心的聽著外麵的聲音。
“誰啊?”對麵床上的女醫生,放下手裡的幾份心理學方麵的病例,朝外麵問道:“誰在外麵?”
“請問,塔利亞在裡麵嗎?”
站在門外的苗木,沒有掩飾,直接了當的就說了出來,“請讓她開門!”
在床上靠著的塔利亞,握著書的那隻手上青筋暴起,牙齒緊咬在一起。
還是讓他追上來了……
坐在對麵床上的女醫生,有些疑惑,“塔利亞?沒有吧?你走錯門了吧?”
“……你叫什麼?”
苗木拿起手裡的匕首,刀麵漆黑,就連鋒利的刃口都隱藏在這黑色之中。
這還是第一個刺殺他的殺手,所用的凶器。
就是那個被苗木灌了一口不死酒,咬碎毒藥後,掙脫了一個多小時,才痛苦死去的倒黴鬼。
“我……?”裡麵的女醫生伸手指著自己,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目光看向塔利亞。
塔利亞已經把書放下了,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朝她使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女醫生堅定了一下信念,朝外麵喊道:“我叫哈琳·弗朗西斯·奎澤爾!你是誰?”
外麵沒有聲音,就像人走了一樣。
塔利亞從隨身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塊包裹起來的黑布,從裡麵拿出了兩把尖刃短刀。
刀刃在手,塔利亞也不裝了,身上那股令人畏懼的殺氣,隨著刀刃的寒光閃爍,讓女醫生哈琳嚇的都跪坐在了床上。
但是外麵還是沒有聲音,塔利亞也沒有動作,隻是死死的盯著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