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乾嘛笑成這樣?”
沈鸞皺著眉,很想幫秦舒把歪掉的嘴扯回來。
秦舒發出“嘿嘿嘿”詭異的笑聲,“不,我覺得……不太正常……”
屋裡伺候的下人早被她趕出去了,秦舒撐著桌子,“我二哥哥呀,你是沒見過他平常的樣子,對家裡人倒還還算客氣,對待外人,有時候連我看著都想揍他。”
秦舒眼睛眯起來,“我跟好幾家姑娘都走得近,也沒見他給其他人送東西呀?”
“那也是看在秦伯伯待我親厚的份上。”
“拉倒吧……”
秦舒不屑地嗤笑出聲,“他能在乎我爹的心思?那我家早消停不知道多少年了,我跟我娘就擔心他們兩在外麵打起來,旁邊也沒個勸架的。”
沈鸞“……”
廣陽侯父子二人的相處模式,實在令人費解。
“所以說,二哥居然會專門給你送東西……”
秦舒眼珠子一轉,“他是不是也給你寫信了?寫什麼了?”
“……我還沒看。”
秦舒一下子跳起來,臉上奇怪的笑容完全藏不住,“還真寫了?”
沈鸞抿了抿嘴唇,自己還是太天真。
不過秦舒並沒有想要繼續打聽寫了什麼的意思,可她眼睛裡亮得出奇,令沈鸞坐立不安,不知道她在瞎想什麼。
“要不、要不我們一起看吧,也就報個平安的意思。”
沈鸞作勢要去拿信,被秦舒一把扯住,“彆,千萬彆!那是二哥給你寫的信,我才不看呢,我要是看了,等我二哥回來讓他知道我就慘了。”
秦舒笑聲奇奇怪怪,臉頰在沈鸞肩膀上蹭了蹭,“阿鸞啊,你說我之前怎麼沒想過呢?這樣多好呀,簡直太好了。”
沈鸞將她的腦袋推開,“你在說什麼東西?”
秦舒又膩歪回來,跟黏在她身上一樣,“沒事兒沒事兒,就是覺得吧,我二哥眼光果然好,嘿嘿嘿嘿……你放心,我會幫他的。”
沈鸞“……”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桌上的果子時,眼睛裡都帶著殺氣,這叫什麼事兒?
……
秦舒堅決不肯陪沈鸞一塊兒看信,走之前還神秘兮兮地說,會幫他們保密,聽得沈鸞氣血上湧,有種想要怒吼的衝動。
她做什麼了還需要保密?
目送秦舒表情賤兮兮地離開,沈鸞將信拿出來,表情凶狠地打開,“刷”地抽出裡麵的信紙。
兩張寫滿了字的信,還有另外一個折了幾道的紙。
秦戈的字跡沈鸞認得,習武之人特有的遒勁有力,筆鋒都帶著銳利氣息。
隻是這樣的字跡寫出來的東西,卻很是細碎溫吞。
通篇都是零零碎碎的小事兒,有沿途有趣的見聞,有描述奇特的風景,他吃到了什麼味道特彆的東西,見到了什麼晏城見不到的風俗場景,他送來的那些小玩意,有些有奇特的用途也一一寫了出來。
兩大張紙,不知不覺就讓沈鸞看入了迷,仿佛自己跟著他一塊兒見識了這些一樣。
沈鸞放下信,自己從桌上翻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捧著喝。
好有趣哦……
雖然自己兩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晏城,但真的就好像自己也出了趟遠門,那些晏城見不到的風土人情,一樣樣清晰地展現在自己麵前。
沈鸞忍不住又去讀了一遍,腦子裡想象出來的場景越發生動立體,讓她恨不得親自飛過去,驗證一下是不是就像自己想的那樣。
鄭重地將信收好,沈鸞將那張折了好幾道的紙打開,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秦戈在外麵風塵仆仆的奔波,怎麼能還有閒情逸致給他自己畫自畫像?
這人是有多閒?
沈鸞一眼就認出來紙上的畫像是秦戈,神色太明顯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好像能透過紙看到真實的他一樣。
沈鸞看了一會兒趕緊挪開目光,挪開還不夠,隻用餘光將畫像又折起來,才鬆了口氣。
他乾嘛給自己送這個過來!
誰要看他的畫像?
沈鸞無語,咬了咬嘴唇,將畫像單獨塞在櫃子裡,壓在書的最下麵,藏得嚴嚴實實。
“等他回來了讓人給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