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聞到了屋裡食物的香氣,還是將籃子打開,裡麵都是些好克化的東西,看起來很是用了心。
人家一番好意,沈鸞也不想辜負了,於是將籃子擺到了沈文韶麵前。
沈文韶看看她,沈鸞討好地笑起來,“哥你晚上不是習慣溫書到夜裡?肯定會餓的,到時候讓人熱一熱就能吃,還不謝謝人謝姑娘。”
沈鸞見他眼睛開始眯了,連忙轉頭,滿臉笑容地說,“謝謝姑娘的好意,我替我哥收下了,外麵天兒冷,天色又暗,姑娘早些回去彆凍著。”
她親自將謝寧送出院子,又搓著手回來,“我覺得這位謝家大姑娘脾氣也好,長得也好看,溫溫柔柔的,哥你覺得呢?”
“我覺得……”
沈鸞立刻豎起了耳朵,沈文韶忽然笑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我覺得你最近很閒?上回讓你抄了一半的書,可以抄完了。”
沈鸞捂著額頭,“我不!過年呢,哥哥你忍心嗎?”
“忍心。”
沈文韶站起來要往外走,沈鸞朝著紫煙使眼色,紫煙立刻將籃子讓沈文韶的小廝拎上。
哥哥的親事成了母親的一個頭疼的問題,她如今都不敢出去應酬了,就怕彆人問起自己沒法兒回答。
沈鸞身為貼心小棉襖,那不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為母親排憂解難!
若是哥哥成了親,嫂嫂又生了孩子,想必母親一定會樂得不顧上自己。
嘿嘿嘿。
……
是夜,謝二夫人在房裡跟謝二老爺聊天。
“你是沒瞧見,沈家送來的年禮有多豐厚,光是那些布匹都把我眼睛看花了,各種花色質地,還有吃食補品,水產瓜果之類,說起來沈家從前與咱們也相差無幾,如今怎麼這麼天差地彆?還不就是因為娶了金家的女兒。”
謝二老爺也沒當回事,“那也是沈家的機遇,從前你不是還說沈家續弦金家的女兒是自降身份,怎麼這會兒又羨慕起來?”
“我能不羨慕嗎?你也不看看謝家現在的日子!”
“不是挺好。”
謝二夫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些男人一個個覺得好像銀子是會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就靠著他們的俸祿,一家人早喝西北風去了!
“老爺,沈家如今早今非昔比,沈文韶是新科狀元,如今在翰林院風生水起,那沈鸞丫頭又是縣主,若是與沈家攀上親戚,對咱們家有益無害。”
“你之前不是打算跟我大妹家結親?這會兒又變了?也難怪大妹這兩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謝二夫人沒搭理他,這能一樣嗎?
若是娶了沈鸞做媳婦,那就是娶一個金娃娃回家,再不必過捉襟見肘的日子,謝家定會漸漸要靠著他們二房才行。
“我之前可沒那麼說,是她有意,我沒答應。”
謝二夫人鐵了心,那沈鸞瞧著性子溫柔綿軟,一看就是好拿捏的,這樣的兒媳婦她可求之不得。
“明兒我就讓謙哥兒領沈鸞出去走走,多接觸接觸,若是兩個小的能互生情愫,也省了我不少事。”
……
沈鸞一覺醒來,路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她在紫煙進來之前,把護手收好。
“姑娘睡得可好?”
紫煙仔細看了沈鸞的氣色,彎起眼睛,“姑娘越發好看了,連我看慣了的都偶爾也會看走了神。”
“就你嘴甜。”
起身洗漱過後,紫煙去取了早飯過來。
吃完東西去給謝老太爺請了安,沈鸞被留下說話。
“可讀過什麼書?聽文韶說你字寫得不錯,寫幾個我瞧瞧。”
沈鸞心裡嗬嗬,哥哥怎麼還到處給她找事兒呢?
不過老人家發了話,沈鸞挽起袖子走到桌子後麵,提筆寫了幾個祝福語。
謝老太爺看了不住地點頭,“不錯,不錯,果然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姑娘,文韶的母親當年字也寫的極好,你的字竟與她頗為相像,這也是緣分。”
沈鸞去看自己的字,是這樣嗎?她都是照著哥哥給她寫的字練的。
因為這些字,謝老太爺對沈鸞的態度變得更加親切了一些。
正說著話,謝二夫人過來,見到沈鸞笑得慈愛無比,“剛巧我正好要去找鸞丫頭呢,老爺子,今兒天氣正好,讓謙哥兒領鸞丫頭出去玩一會兒?都是年輕的孩子,又是過年,總拘在家裡可不好。”
謝老太爺點頭,“說的是,去玩吧,難得來一趟,有什麼想要的就跟謙哥兒要,他也是你哥哥。”
謝謙站在謝二夫人身邊,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應對。
沈鸞素來被自己親哥懟習慣了,乍一見如此含蓄的哥哥,隻覺得有趣。
她走過去,笑吟吟地說,“謝謙哥哥,那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