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秦戈和蕭然,這兩個很快就會成為冉冉之星的大人物,要一塊兒去抓野味,這事兒就很奇妙。
“秦大哥你要去嗎?”
秦戈笑起來,“蕭兄邀約,我怎能拒絕?上回你不是覺得這裡的果木炙雞肉很不錯?我去給你抓兩隻回來。”
蕭然眸色沉了沉,“時間也不必長,抓野雞的話一個時辰足夠了。”
秦戈加深了笑容,“也許都不用,那我們這就走吧?”
兩人之間似有似無的氣氛讓林嬋月隱隱揪心,然而秦舒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沈鸞也神色自如,在他們離開後招呼林嬋月吃東西。
林嬋月有點心不在焉,手裡拿著點心半天也沒往嘴裡塞,“他們……沒事吧?”
秦舒嚼著果子,“能有什麼事兒?都比咱們年長,難道還要咱們擔心,阿鸞說是不是?”
沈鸞拿著勺子輕輕攪動杯子裡沁涼的果子露,淺笑著安慰林嬋月,“難得一次,就讓他們好好玩玩,總是陪著我們也顯得無趣不是?我們隻管等著吃就行。”
林嬋月“……”
沈三姑娘這氣定神閒的做派,看著好生令人向往。
……
蕭然和秦戈帶上工具出了莊子,路上一路無言。
蕭然始終繃著臉,秦戈倒是一直帶著客氣的笑容,與蕭然呈鮮明的對比。
走了一會兒,蕭然忽然開口,“秦大人可知道,我與沈姑娘有過婚約?”
秦戈想都不想地點頭,“聽說過,曾經有過,隻是如今已經解除了。”
“我母親如今就在晏城,正是為了我與沈姑娘的婚約而來,之前的婚約乃是父輩定下,不免有些兒戲,這次便想要正式議親。”
“哦?那沈家還沒答應吧?”
秦戈語氣雲淡風輕,甚至笑容裡還有些安慰的意思在裡麵,“我明白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隻不過還未定下的事情,蕭兄便拿出來說,我這樣知道內情的人還好,若換做旁人,怕是會對阿鸞的名聲有影響。”
“秦大人如此親昵地稱呼沈姑娘,就沒有影響了?”
“她喚我一聲‘秦大哥’,我這樣叫她也合情合理,我與她自小便認識,就如同蕭兄與你的表妹一般親近,晏城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秦戈一本正經地胡扯,在彆的場合他是不會這樣逾越的。
隻不過蕭然非要拿已經不存在的親事刺激自己,那就怪不得他禮尚往來也嘚瑟一下。
果然,蕭然嘴唇繃得緊緊的,也不看他,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莊子裡,她們釣的魚一半用去熬湯,一半片成一片一片,去骨去刺,用碟子裝著,下麵放了冰端上來,又端了一隻裡麵燃著炭的銅鍋。
用筷子夾了薄薄的魚片到鍋裡沸騰的高湯裡涮一涮,熟了之後撈出來,蘸了廚子精心調配的醬料,鮮香甘醇的滋味,吃的三個小姑娘話都顧不上說。
秦舒吐著舌頭,“這比上次還好吃,去給廚子送賞錢去。”
紫煙這兒瞧著沈鸞也吃的不亦樂乎,讓小丫頭往灶房裡也送了賞錢。
沈鸞向來出手闊綽,不一會兒灶房又送來一隻陶罐,用井水冰的透心涼,“裡麵是用葡萄果釀,一點都不酸澀,特彆甜,幾位姑娘嘗嘗。”
冰涼的葡萄果釀帶著芬芳的香氣,倒在半透明的白瓷杯子裡,無比誘人。
沈鸞喝了一小口,甜津津冰冰涼的滋味滑入喉嚨,又好喝又舒服。
“來來來,咱們來碰杯,這種好東西早該那出來了。”
秦舒吆喝著舉杯,三人一口魚肉一口果釀,過了會兒再喝一碗熱騰騰的魚湯,快活的如同神仙一樣。
……
大半個時辰之後,秦戈和蕭然雙雙回來了。
他們手裡都提了野雞和野兔之類,結果一看到她們,什麼野味都拋之腦後。
秦舒站在凳子上引吭高歌,手張開四處揮舞,丫頭們圍在凳子旁邊急得腦門上都是汗,就生怕她轉掉下來,可神奇的就是她歪歪倒倒的鬼吼,愣是掉不下來。
林嬋月已經伏在桌上沒了動靜,下人們正打算將她挪到屋子裡。
沈鸞臉上滿是緋紅,手裡拿著一隻小小的酒杯,一邊往嘴裡送一邊給秦舒鼓掌喝彩,“好!好聽!再唱一首!”
秦舒受到鼓舞,換了個調子,依舊聽不出她在唱什麼玩意,但是唱的巨來勁。
秦戈和蕭然很快回神,“這是怎麼了?”
丫頭們苦兮兮地回話,“姑娘們喝了好幾罐葡萄果釀,一點兒酒味都喝不出來,但是卻都醉了。”
桌子旁邊的地上擺著一隻隻陶罐,裡麵葡萄果香沁人心脾。
秦舒看到了秦戈,笑容誇張到可笑,“哥!你也來唱一首,雖然你不會唱歌,但咱們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