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過幾日,恐怕就不一樣了。”
沈鸞眼睛黯淡下來,旋即又露出笑容,“秦戈不會讓大家白白送命,說不定還有轉機。”
蘇白很好奇,“你就不害怕?要是換個人這會兒大概已經哭成淚人了,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哭有什麼用,哭要是能哭來糧草,我能將營地給淹了。”
沈鸞還有心情說笑,哭是最沒用的事情,她深諳其道,越是要緊的事,哭就越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你可真是個特彆的人,難怪秦帥對你……”
蘇白左右看看周圍沒人,壓低了聲音,“沈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以前咱們打了勝仗之後,秦帥都會帶著大家去喝花酒慶祝,但他就一個人坐在角落,連酒都不喝,偷偷看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信,我可是冒死告訴你的,你可以去逼問一下秦帥,什麼重要的信還隨身帶著,莫不是其他小姑娘給寫的。”
沈鸞鎮定自若,“哦,那是我寫的。”
蘇白“……”
那麼久之前就鴻雁傳書定了情嗎?
“那、那你跟蕭家……”
“這事兒吧……說來話長,不過反正也用不著說了。”
沈鸞笑了笑,都要回不去了,誰還在意婚事呢?
……
秦戈讓人將僅存的糧食都拿出來,讓所有將士們都吃一頓飽的。
“今日之後,是生是死,我都陪著你們一起!”
營地裡呼聲震天,吃完這一頓,剩下的,就是天意了!
沈鸞也在其中,她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悲傷和絕望,之有豪氣萬丈,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魄力。
所有人都大口地吃著東西,為身體補充著最後的能量。
秦戈將碗裡的清酒喝乾淨,隨手扔向一旁,忽然,一名副將滿臉通紅,跌跌撞撞地衝過來,衝到秦戈身邊。
“秦帥!補給的隊伍到了,糧草送到了!”
他的聲音異常明顯,聽見的人都自覺地屏住呼吸。
“說是沈家的車隊,奉了沈三姑娘的令將糧食給咱們送過來,還要跟沈三姑娘帶聲好。”
人群裡沈鸞渾身僵直,他在說什麼玩意?
然而,秦戈的目光毫不遲疑地挪過來,直勾勾地盯著她。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沈鸞,眼睛裡布滿了懷疑和猜測。
沈鸞心態要崩了,怎麼了這是,瞞了這麼久也沒人發現,就不能再堅持一下?
細碎的聲音在人群裡響起,“……那是……沈三姑娘?”
“那不是夏巒嗎?”
“我就說他怎麼清秀的過分,真的假的?老子頭要裂開了。”
“你算什麼,我之前還關過她……你說我死一次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