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這個我都為他們覺得窒息,這樣一棵好乘涼的大樹,愣是要作死,所以說這人啊,還是得信命。”
“不過我聽說沈家大房的兒子,如今也入了翰林,好像還是沈大人幫了一把,沈家大房算是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了,這今年低調了不少,逢年過節也沒落下去給沈老太太請安,沒準兒啊,能蹭得上。”
“那二房呢?不是說二房巴結上了三皇子,那一陣子恨不得人儘皆知,怎的這會兒一點兒動靜沒了?”
“誰知道,三皇子府裡的女人多了去了,皇子府的事兒,哪兒是咱們能知道的。”
“對對對,走,我們去沈家門口看熱鬨去,說不定能拿到賞錢呢!”
……
沈家門前門庭若市,好不熱鬨,三皇子府,此刻卻截然相反。
皇上因著糧草一事讓沅申在府裡閉門思過,又奪了他手裡其餘的差事,沅申對此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他隻等著用秦戈的死,用沅淩的失意來化解自己的怒火,然而等到的,卻是沈鸞及時送達的糧草,秦戈大勝而歸的消息。
沅申簡直氣炸了,在家裡大發雷霆,府裡每個角落都安靜的仿佛沒有人,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觸怒他。
“沈鸞……”
他齒間發出來的聲音,像是要將人連骨帶肉地嚼碎了一般,秦戈戰死本來沒有懸念,卻居然冒出個沈鸞來破壞了一切,沅申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沅申每每一想起來,都必要拿人撒氣,而府裡有個同樣姓沈的人,則成了他最好的撒氣對象。
“公主?父皇是瘋了嗎?她算是哪門子的公主?”
沅申喘著粗氣,這個女人從可以任由他拿捏慢慢變得自己動都不能動一下,早知如此,當初在湖邊第一次見她,就不該放過她!
“她是公主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順,隻要我想,也未必動不了她!我得趕緊想個法子,這個女人留不得……”
沅申莫名感受到一種奇怪的威脅,他總覺得好像就是從他開始注意到沈鸞起,自己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順了。
“她就是個災星,是專門來克我的!”
沅申覺得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得趕緊消除了這個隱患。
“殿下,宮裡來人了。”
“來的是誰?是不是父皇要見我?你快看看,我現在如何?父皇瞧著會不會心疼?”
沅申閉門思過的這些日子,刻意讓自己變得消瘦憔悴,做出認真反省的模樣,他是父皇曾經倚重得意的兒子,即便犯了錯,父皇見他如此也一定會心軟才是。
沅申捯飭出令他滿意的造型,才垂著眼角去見人。
來著是皇上身邊的親信,見著了沅申被嚇了一跳,“三皇子殿下怎的如此憔悴?你們這些下人都是怎麼伺候的?”
三皇子淡然一笑,“讓公公見笑了,這些日子我在府裡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不足,回想起父皇對我的諄諄教誨,心裡實在懊悔,也沒什麼胃口,不怪他們。”
“不管如何,三皇子也要保重身子啊。”
那公公輕歎一聲,“今兒老奴前來,是為了傳皇上口諭,皇上念及三皇子殿下為國朝做的事情,勞苦功高,特意讓殿下好好休息一段時日,不必去宮裡謝恩。”
沅申如遭雷劈!眼神有一瞬間的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