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想要偽裝著本性,靠著知曉前世的一些手段,未必不能得沅淩的在意,但他沒有,他依然義無反顧地繼續投靠沅申,這是為何?
沈鸞手腳有些發涼,這不符合曹瑾的本性,除非,他知道了什麼。
沈鸞能重新活一輩子,對鬼神怪力之說深深敬畏,曹瑾當時被秦戈斬殺之後,魂魄究竟經曆了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難道說,在自己死後,秦戈和沅淩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最終讓沅申上位了不成?
沈鸞心亂如麻,可如今的形勢她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能拚命在心底安慰自己,或許隻是她想多了,或許隻是曹瑾圖省事,他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他隻是不想冒險罷了。
天一日一日地涼下去,沈鸞身上的衣衫變得厚實起來。
沅申帶兵平亂,朝堂上,睿親王數次做出明智的諫言,讓朝堂倒也安穩了下來。
連沈文韶都隱隱表露過對睿親王的欽佩來,“此人不動聲色之間就能說服他人,這種本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有的,著實厲害。”
沈鸞對睿親王沒什麼印象,也不感興趣,若是能夠穩定朝堂那就再好不過,可千萬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
沈鸞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著外麵的天色還是暗的,以為時辰尚早。
紫煙聽見動靜進來,“姑娘,今兒天陰沉得很,您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陰沉成這樣?要下雨了?”
“瞧著,怕是要下一場大雨。”
等沈鸞穿戴齊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雨簾密得稍遠一些的地方都看不清楚,水柱嘩嘩地往下倒,讓人看了心裡沉甸甸。
“姑娘,秦舒姑娘來了。”
沈鸞吃了一驚,“她怎麼這個時候來?快,人呢?可淋著雨了?”
她趕緊順著遊廊往前麵走,走到半道上便看到了秦舒,被她嚇得不輕。
秦舒渾身濕透,一張臉慘白慘白,發梢貼著臉頰,不斷地滴著水,像是剛從水裡被打撈上來的一樣。
“舒舒!你這是……”
沈鸞一把將她拉到旁邊不遠的暖房,讓人去拿乾布和衣服來,又讓丫頭去煮薑湯。
“冷不冷?一會兒喝了薑湯就會暖和起來,你也真是,怎麼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這麼大的雨有什麼事情非要這會兒來?”
沈鸞一邊說一邊給她擦頭發,然而秦舒的臉色依然白得如紙,渾身打著顫。
沈鸞用厚厚的披風把她裹住,這才發現秦舒的神色不對勁,“舒舒,你彆嚇我,究竟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秦舒目光呆滯地抬起來,“阿鸞,我哥他出事了……”
沈鸞心狠狠地跳了一下,隨即克製不住地慌亂起來,“秦……戈?你說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