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是不是又要加官進爵了?那還真是恭喜,不知道這一次,朝廷會封賞給你什麼樣的高官厚祿。”
秦戈一個箭步上前,猛地揪住沈文韶的衣襟將他往上提,眼神恨不得將他活吃了,“為什麼,你沒有攔住阿鸞!”
沈文韶陰陽怪氣的笑意慢慢落下,目光裡隻剩下如芒的冰冷,“你問我?如果你還活著,她會那麼輕易放棄嗎!你還有臉來問我?”
秦戈牙齒咬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沈文韶痛恨地看著他,“知道你死了,她就如同行屍走肉,和親也是她自己同意的,她說,一想到你可能在等她,好像也就不那麼可怕了,是因為你!她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沈文韶盯著秦戈發白發顫的臉,可他心裡也沒有一點報複的快感,隻有深重的無力。
忽然,秦戈猛地鬆開手,扭頭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追她?和親的隊伍已經離開了很久,你剛回晏城,皇上不會允許你擅自離開。”
秦戈腳步不停,“那又如何?”
他不需要任何人允許,也沒人攔得住他!
沈文韶目送秦戈的背影消失,捏了捏拳頭,一拳砸在窗棱上。
隻要來得及,隻要能救回阿鸞,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他做不到的事,希望秦戈能夠做到。
……
要去追和親的隊伍,還要將人搶回來,光是秦戈單槍匹馬是肯定做不到的。
他帶回晏城的隊伍此刻在城外,沒有調令,他也沒辦法將人帶走。
秦戈顧不得那些,就算隻有他一個人,他也要去。
他匆匆忙忙地回了一趟家,拿了些東西又匆匆忙忙地要走。
秦家的人見他死而複生,都是最最激動的時候,可全家沒有一個人阻攔他,甚至在他回來之前,秦舒就已經偷偷給秦戈收拾好東西了。
秦舒用力擦著眼淚,擦得鼻頭通紅,“哥,你一定要把阿鸞帶回來,求求你。”
秦戈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不管到哪裡我都會找到她,我該走了。”
他一刻都不想耽擱,也不想遇上自己的爹,以他父親那個臭脾氣,怕是又要鬨上一鬨。
隻是等秦戈提著東西剛出門,廣陽侯就已經站在院子裡等他了。
秦戈“……”
看來今日是得硬闖了,他信手將包袱扔到一旁,“父親,兒子不孝,不過我今日必須出城,先提前給你賠個不是。”
廣陽侯臉頰微微抽動,深吸了一口氣,抬手一樣黑黑的東西從他袖子裡飛出來,直直朝著秦戈砸過去。
秦戈接住,拿在手裡捏了一下,眼睛微微睜大,定睛看去。
那是一塊手掌大小的令牌,黃銅色鑲著一圈黑色的邊,入手冰冷沉重。
“這是當年先皇賜給我的,隻可用一次的調令,我一直把它當做秦家最後的保命符,你先拿去用吧。”
秦戈捏著令牌,心裡百感交集,然而時間不允許他耽誤,他隻朝著廣陽侯深深地彎下腰,然後提上包袱飛快地出門。
“謝謝爹!我去把您兒媳給您接回來!”
廣陽侯皺著眉,良久輕歎一聲,“這個臭小子……希望,還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