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頓時收獲了幾雙刺激的目光,連一向慣著他的徐氏都想抽他幾下。
“你二哥娶進門的就是你們嫂嫂,有什麼為難的?”
徐氏狠狠地瞪了秦宇一眼,秦宇委屈。
這時,帷帽下的沈鸞輕聲開口“夫君之前娶了德賢公主為妻,如今又娶我,確實……讓你們為難了。”
她微微垂下頭,像是不知該如何自處一般,秦戈不甚在意道“沒事兒,他們習慣了。”
廣陽侯手指顫了顫,有點想去拿家法。
徐氏拚命給秦戈使眼色,你可快點閉嘴吧。
“那什麼,我也就叫你阿巒了,秦戈他不會說話你彆理他,國朝百姓心裡都會念著德賢公主的好,但我們也會把你當做親女兒一樣看待,世上有些事情是我等凡人無法界定,還請你能理解。”
身為秦戈的母親,她做不到看著兒子後半輩子都沉溺於悲傷中,甚至輕賤生命,她當然也是惋惜心疼敬佩德賢公主的,但有些事,就是沒法兒兩全。
沈鸞看到徐氏眼裡的複雜情緒,輕輕歎了口氣,抬手將帷帽摘了下來。
原本是想陪秦戈演一演,但這會兒她做不到了。
帷帽摘下,沈鸞的麵容一露出來,屋裡清晰地響起幾道明顯的抽氣,空氣都凝固了一樣,隻有秦舒還有心情欣賞他們的表情,心裡安慰了許多。
徐氏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嘴唇輕顫著卻說不出話來,旁邊廣陽侯比她要好一些,也同樣被鎮住。
秦宇蹭蹭蹭幾步衝到沈鸞麵前,若不是秦戈擋著他能懟到沈鸞眼前,“你是……那個夏巒?怎麼可能?你不就是阿鸞妹妹,不對,那之前的……”
他眼神錯亂,可這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秦戈將人撥到旁邊,才慢條斯理地解釋起來,並且也說了沈鸞中毒記不得從前的事。
眾人的眼神逐漸清明,徐氏甚至眼含淚水,走到跟前拉著沈鸞的手嗚咽出聲。
“委屈你了,糟了那麼大的罪……”
沈鸞乖巧地朝著徐氏笑,一旁廣陽侯幾度深呼吸還是沒忍住“阿鸞不記得,你總是記得的吧!你就不知道跟家裡說一聲?隨隨便便就成了親,你就這麼委屈阿鸞?你是不是皮癢了故意的!”
這些日子念在秦戈剛回來,廣陽侯是再三地壓抑脾氣,就怕自己跟秦戈動怒惹了夫人不高興,結果呢?這兔崽子就是這輩子來氣自己的!
知道夏巒就是沈鸞,秦家的氣氛瞬間不一樣。
徐氏要跟沈鸞好好說說話,秦舒也有許多話想跟沈鸞說,秦戈大手一揮“這是我媳婦,你們都往後排排。”
什麼毛病,怎麼都喜歡跟自己搶人。
徐氏拉住要炸的秦舒,看向秦戈“你先帶阿鸞去你們院子熟悉一下,看看還有沒有要添置的,晚上咱們一家子一塊兒吃個飯。”
沈鸞跟他們行禮,被秦戈牽著手帶走。
路上,秦戈放慢腳步“家裡人都很喜歡你,當年我娘總是催著我趕緊上門提親,但那會兒你身上的親事還沒解決,就為這事兒她還跟我生氣。”
“我爹脾氣看著不好,但特彆喜歡你,以前隻要你來家裡玩,我爹就能硬生生忍著不抽我,特彆好使。”
沈鸞……這是得欠抽成什麼樣……
她握著秦戈的手,“嗯,我也覺得跟他們一定相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