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打起精神,去太後那裡聆聽了一番教誨,精神懨懨地回到宮中。
“娘娘,皇上說晚上在書房用飯,就不過來了,讓奴才給您說一聲,讓您先用膳,彆餓著,皇上對娘娘關心著呢。”
秦舒說她知道了,近來朝堂不太平她有所耳聞,好像與二哥也有關係。
二哥與阿鸞不知道去哪兒了,聽說阿鸞病了,自己也不能去看看她……
秦舒坐在殿裡,看著外麵的日頭漸落,擺了膳也隻吃兩口就讓撤去。
前些日子她想在自己的宮裡做炙烤,爐子都架好了,教養嬤嬤過來阻止,說是不端莊。
任憑秦舒是彆的什麼身份都可以不端莊,但皇後不行,皇後被人說不端莊,必然會牽扯到秦家,自己硬是要入宮本就已經讓秦家的處境艱難,她絕不能給秦家抹黑。
宮裡有什麼好的呢?
秦舒靠在軟塌上,鼻尖聞的是進貢的熏香,手裡拿的帕子都是繡技頂尖兒的繡娘所做,每日膳食精致可口,點心時常換新,一應穿用都是最最好的。
可是她不能多吃自己喜愛的菜,不能無所顧忌地享用點心,時時刻刻要記著端莊,去禦花園賞景,見著美麗的景色也不能驚呼,坐走站立要注意儀態,提著裙子跑自然是萬萬不能的。
漸漸的她也就不愛去了,太累。
宮殿就這麼大,不出去的話,每日瞧著相同的景致,瞧著瞧著也會厭倦。
“娘娘,皇上來了。”
秦舒眼裡的消沉瞬間蕩然無存,亮如星子一般,從軟塌上起身。
明黃色的身影從屏風後轉過來,秦舒臉上漾出柔柔的笑意,提著裙子迎了過去。
宮裡萬般不如意,她也能撐下去,隻要有沅淩在,她願意為了他將這些不適應變成一種習慣。
沅淩單手接住秦舒,“聽宮女說你今日沒怎麼吃東西?”
“沒什麼胃口,皇上吃過了嗎?”
“今日事情有些多,朕想著來你這裡吃一點。”
秦舒立刻讓人去準備吃的,拉著沅淩的手讓他坐下,自己站到他身後,輕輕給他揉著額角。
“做皇上好辛苦,才更加不能累著身子,往後到了時辰就得用飯,不然身子累垮了怎麼辦?”
“好,聽你的。”
秦舒在其他人麵前沒法說的碎碎念,在沅淩這裡便無所顧忌,一如小時候一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沅淩麵帶微笑地聽,那些繁冗的朝政像是被驅散去了遠處,隻餘下他和秦舒,仿佛還是幼年時,無憂無慮。
菜色沒怎麼變化,秦舒卻比之前胃口好了許多。
她與沅淩也不用旁人伺候,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不經意間吃了大半。
“今日太後又叫你過去了?”
秦舒窩在沅淩懷裡,“太後娘娘肯指點我,是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