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迫覓王侯!
楊老太看好了龍鳳帖,蕭煜奉上了紅漆的雙喜匣子,妥善地將帖子收入其中。
高天師算準成婚的日子,趙學禮選了中間那個,明年十一月初三。
昌樂長公主笑著看了一眼蕭煜,這小子明顯不是太歡喜,畢竟還要等近一年的功夫,但這已經不錯了,昌樂長公主示意蕭煜見好就收。
趙家明顯不舍得放人,沒有選最晚的日子已是給了臉麵。
蕭煜撩開長袍跪下給楊老太和趙學禮、羅真娘奉茶,趙學禮見狀差點就站起來,誰家納采也沒有這一步啊?
可這也不是頭一次了,從進門開始,做的好些事都跟舊禮不一樣,讓趙學禮恍惚不是準備嫁女,而是要接兒媳婦進門。
趙學禮向屋子裡看了看,那位禮部的官員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背過身去,好像啥也沒瞧見似的。
他若是開口提醒,好像也不對。
這樣遲疑的功夫,一杯茶就被奉到了楊老太麵前。
高天師笑著道“姑爺敬茶,稱心如意,老太太、老爺、太太接了,咱們就要走定禮了。”
楊老太伸手接了,趙學禮和羅真娘也就笑著拿到嘴邊喝下。
蕭煜站起身,定禮也就陸續地進了趙家。
成雙成對的箱子,大大小小的匣子,源源不斷地往屋中擺。
大宗正再一次感覺到了蕭煜有多歡喜這門親事,雖說看人是否真心,不能光瞧定禮多少,但這種要將自己也陪送進來的模樣,那肯定是真心真意。
豫王府的東西,蕭煜一件也沒要,朝廷賞賜給藩王的那些,除了宅院和土地、兵馬,貴重的好東西八成都在這裡了。
接下來的事就走得很順了,主要是無論多少禮數,怎麼折騰,豫王都任由擺布,而且比他們想象的做的還好。
高天師也鬆一口氣,開始接這個活計的時候,他還有些擔憂,武將一向不信他們那一套,誰知道哪句話會惹怒這位藩王,他要不是想在西北建一座道觀,也不敢壯著膽子上前,現在看來……
高天師低聲向小徒弟道“咱們的道觀有了。”
說完這話高天師又囑咐“今天念經沒有?從現在開始每天都要為王爺和王妃誦經,願他們吉祥如意。”
小徒弟立即應承,露出一臉笑容“徒兒記住了。”
趙家這熱鬨從早能一直看到晚,大人、小孩兒全都樂此不疲,他們還猜測著那些沒打開的箱子裡都有些什麼。
等到趙洛泱從屋子裡出來,就感覺到齊刷刷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來不及去瞧周圍有多少人,眼前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
趙洛泱打量著蕭煜,她還是第一次看蕭煜穿如此繁複的衣裳,圓領的長袍,裡麵是緋色的中單,腰間束了紅鞓帶,難得的是衣袍看起來似是沒有半點的褶皺,就像是被人仔仔細細捋過多少遍一樣。
他身姿筆挺,目光清亮,如同沾了月華般,讓他整張臉頰看起來格外的潔白、乾淨,所以英氣的眉宇也顯得漆黑如墨,微抿的嘴唇上也染上幾分顏色,一切都是恰到好處,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所以就是這般看著他,就難以挪開目光。
“洛泱。”蕭煜喊了一聲,伸手輕輕摸了摸腰間,修長的手指在鞓帶上扣了扣。
旁邊的陶氏就露出笑容,將手裡的托盤向前遞了遞,裡麵放著趙洛泱做的汗巾和荷包。
趙洛泱拿起一隻荷包,走上前去遞給了蕭煜。
誰知道他卻沒有接,而是笑著敞開了手臂。
這是讓她係的意思?
周圍忽然安靜,趙洛泱剛要抬眼看過去,蕭煜的袍袖就遮擋了她的視線,然後他輕聲說“不讓彆人瞧見。”
被他這樣一說,就算沒瞧見的也都知道荷包是她親手係的了,還真是遮掩的很好。
看著蕭煜那揚起的嘴角,趙洛泱還是沒有拒絕,手指穿過鞓帶,仔仔細細地將荷包掛了上去。
紅色的穗子散開,落在他的衣袍上,更添了幾分喜氣。
趙洛泱的手剛剛離開,蕭煜的手臂就放下來,借著長袖遮掩,他輕輕握住她的指尖又在被人注意之前鬆開,然後他的眼角就染了一抹嫣紅。
明明是他動手動腳,看這模樣卻像是她捉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