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呼呼的——就好像是來自靈魂的呼喚。
我從裡麵聽出了特彆濃烈的求生意誌,應該不是你罷?”
正是在下。
舞馬很想這樣回答。
隻是想想而已,這樣做會暴露自己的。
“是牲口,就要有被宰,被剝皮,被人吃進肚子裡的覺悟。
是祭品,就要有被端上祭台,被獻給古神,永世不入輪回的的覺悟。”
田德平望著舞馬的身體,渴望的眼神像失控的餓狼,從他近乎等邊三角形的眼睛裡撲了出來,
“你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舞馬心裡想,老子想不明白的是老子怎麼就成了祭品。
講道理,像田德平這樣沒底線的混蛋更應該當祭品的罷。
可有時候,老天就是這麼不開眼。
那些所謂的神,也未必永遠都做得對。
“這段時間過的很忙,很緊張,”
田德平指尖敲了敲祭台。
噔噔兩下。
像是有人在深夜敲門。
“當然也很充實,以至於我都快忘了從哪裡揀到你的。
好像是在一棵樹上。
你像流星一樣,從天空中滑落,掉到樹冠裡。
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卻一點事都沒有。
我看過了,渾身上下,沒有流血,沒有傷痕,沒穿衣服,滑溜溜的——這是長生天才能造就的奇跡。”
舞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但精神上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
舞馬十分肯定,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要不然他怎麼老是記得自己沒穿衣服。
滑溜溜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也太過於惡心了。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
田德平仰頭看天,目光及遠,好像真的看見了掛滿繁星的夜空,
“你是老天賜給我們的禮物。
你血氣方剛、龍精虎壯……獻祭都沒能吸乾你的血肉。
更重要的是,你身體裡蘊藏著巨大的寶藏,”
田德平更加靠近祭台,眼神化作掃帚,一遍一遍掃過舞馬的身體。
舞馬隻覺得如刀刮骨,
“可惜啊,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你得為自己贖罪。
你需要再來一次獻祭。
讓血乾了,肉化了,骨碎了,讓寶藏從靈魂的牢籠脫離出來,把它交給真正值得擁有它的人——你還可以拯救一個鮮活寶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