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馬也專門和劉文靜探討過,念咒語的確對覺術有增幅效果的。順便提一句,劉文靜的那句“天賜之火,附之勇士”,也是他編的。
舞馬的聲音似乎真的得到了黑風神的加持,帶著一絲遙遠的空靈感,鑽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裝神弄鬼。”站在宇文劍雪身後的青霞小聲咕噥了一句。宇文劍雪轉過身,讚同地朝她點了點頭。
“哎吆。”一個體型略微發胖的中年男子湊在了李世民身旁,“舞郎君這個術法有點邪乎啊。”
“武士彠你彆說話。”一旁王康達睜大了眼睛,“擾的我不專心。”
“我又沒擋著你。”中年男子嘟囔了一句。
“去!”舞馬喃著,攤開了手掌。
一道大紅色的袈裟虛影從他手中一脫而出,飄在了半空之中。
“脹!”——必須強調一下,這些完全都是應劉文靜的反複要求,後加上的台詞。沒有的話,並不影響袈裟暗麵的使用。
袈裟虛影飛速旋轉,脹大,像個巨大的鬥篷,遮住了月亮的光,在地麵上投下一片黑乎乎的影子。
兵士方陣落入陰影覆蓋之中。
“落!”
舞馬握住拳頭,往下一砸。
虛影墜落。
幾乎就是一眨眼,空地上,三十六人的小隊,連同舞馬一並消失不見了。
“謔!”
武士彠驚呼出來。
在場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完美。沒有辜負劉文靜的信任,舞郎君天生就是一個乾大事的。
劉文靜一邊為舞馬鼓掌,一邊用餘光觀察著眾人,尤其是李淵的反應。當看到李淵的眼神裡閃過一道精光,他心裡的石頭就放下了。
劉文靜朝著城門口的守衛揮手。
守衛將門徐徐推開,月光灑了進來,貫通門洞。
不久之後,地上憑空丟下了一塊兒石頭。
劉文靜衝守衛點了點頭。
守衛關門,月光被擋在門後,四周陷入寂靜和黑暗。
“肇仁你過來。”李淵衝劉文靜招了招手。
劉文靜深吸一口氣,一路小跑過來。
“唐公?”
“這般威能的覺術,咱們還有沒有。”
“隻要有大唐塔,一切都會有的。”
“哦。”
李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回去以後,你好好琢磨琢磨,看看哪些覺術還能用在軍陣上。”
劉文靜強按下心頭的喜悅,餘光看著身旁的裴寂,儘可能平和地說了一聲
“好。”
李淵則把目光轉向了黑漆漆的東城門洞,又看向撒上銀白月光的城牆,一黑一白,都是因為月亮。
“世道要變了。”他喃道。
……
東城門外,袈裟暗麵之中,裡麵是月光照耀下的銀色,外麵是灰蒙蒙的一片。
兵士們都是挑選出來的精乾,事先又做過叮囑,在短暫震驚之後,在舞馬的引領下,按著既定的方略,往目標山穀行去。
“舞郎君,”
青霞湊到了舞馬身邊,“你說咱們會不會碰上突厥人。”
“彆說話。”一旁的宇文劍雪說道。
“怕什麼,”青霞轉頭朝她眨眼睛,“舞郎君說過的,袈裟裡麵的聲音傳不到外麵。”
舞馬默不作聲,隻管往前走。
青霞又說道“好想碰到突厥人啊。”
“為什麼。”
“殺人可以算到神旨的功勞裡罷,”青霞說“這次神旨的對手是突厥人,殺的越多,功勞就應該越高,神旨的評價也就高了——我到現在還沒有學會一個覺術呢。”
“這些都隻是猜測,”宇文劍雪道,“沒道理論殺人比功勞吧。”
“你還記得他罷。”
青霞指了指飄在自己的頭頂突厥將領虛影,仔細觀察突厥將領身後,隱隱還能看見望不見儘頭的大隊軍陣。
在離開大唐塔之後,她們每個人便隻能看到自己的虛影了。
“我頭上也飄著呢。”宇文劍雪道。
“我指的是,他出現在幻景時候的畫麵——他身上散著青銅色的光,臉上蒙著一層灰霧。”
“嗯。”
“我敢肯定,殺死他,”青霞說道“就是這次神旨的優勝者。”
舞馬這才轉過頭來,瞧向她。目光像錐子一樣,要把她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抱歉,”
青霞迎向他的目光,“他是我的。”
舞馬沒有答話。
抬起頭,瞧天上的月亮——從鬥篷往外看,一切都是灰色的,隻有月亮仍是一輪金黃,好像一副鉛筆畫中間用水彩塗抹了奇妙的顏色。
月亮的附近,飄著大片的烏雲……
“今天晚上,”
舞馬對青霞說道“不許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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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覺術都有恢複時限的。除了袈裟暗麵。
——摘自《先知舞馬實驗記錄合集》(夜運疑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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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前麵有bug忘糾正了——丙寅,突厥數萬眾寇晉陽,輕騎入外郭北門,出其東門。
我前麵把突厥軍寫成了數十萬,現已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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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更新的量不足,但是誠意非常飽滿啊,每一章我都會改很多遍的,改到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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