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馬默不作聲,隻看著大片的突厥騎兵跟著二人身後消失在遠方,這才說道“不用,她敢出去,就能活著回來。”
宇文劍雪想了想方才驚天動地的騎兵衝陣,也漸漸冷靜下來,這種情況就算她跟著過去,也是無可奈何的吧。隻能寄希望於如舞馬所言,青霞自己是有底的。
她抬頭往上看,虛影上方血滴仍然在。而且,由鮮紅變成了猩紅。她一時間想不清楚這樣的變化究竟意味著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
“既然如此,”她說道“我們儘快行動吧,這個機會是青霞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說著,又抬頭看了看天上,月亮藏身的那處雲層邊緣鑲了一層銀光,看起來距離它冒頭的時間不遠了。
“或者,我們等月亮出來?”
“等不了了,撤。”
“可暗哨……”
“你們等一下。”
舞馬說著,忽地從淺窪之中衝了出去,一道人影閃過,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閃身衝了回來,“都跟我走。”
一眾人便隨在他身後,潛入暗夜之中。
行了兩三百丈地,又遇著一帶小山坡。
“就在這裡等一等罷。”
眾人跟著舞馬藏身小山背後,瞧見裡麵躺著五具突厥暗哨的屍首。
五個人皆是正麵撲在地上,腦袋卻都朝著天上,眼睛瞪的老大,滿眼不可思議的神色。
宇文劍雪隻瞧了一眼,便知道這五個人皆是被人徒手擰斷了脖子,而且出手之快,被害人可能連凶徒的影子都沒瞧見。
凶徒當然就是舞馬。
宇文劍雪心中不禁凜然似她這般精通武術之人,想殺五個人不難,但這些暗哨彼此離得很近,相互照應,可舞馬從出去到回來不過幾息之間,便神不知鬼不覺處理乾淨了。
想到這裡,她發愣地看著一旁的身影。這是殺了成百上千的人,才能練就出來的凶殘和利落罷?他還自稱是久居深山的隱士,怎麼可能。騙子,十足騙子。
正愣著神,忽而又聽見嘩啦啦馬蹄聲響起,繞到山坡一側遠瞭過去,竟是大隊的突厥騎兵又殺了回來,這次徑直衝向了眾人先前藏身的淺窪之中。
宇文劍雪抬頭看天上,月亮仍然沒有爬出來。倘使眾人還在原地等待月亮冒頭,那麼青霞舍身之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便與舞馬道“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回來罷。”
“嗯,青霞方才從淺窪那裡溜出去的,而且突厥兵裡麵有覺醒徒。”
宇文劍雪立刻明白過來。
舞馬的意思是,敵人之中既然有覺醒徒,便有可能很早就洞察了青霞的動向。
說不準,就會從方才青霞故意閃動銀光之舉,猜測到她能使了聲東擊西之計,再殺回淺窪查看就正常不過了。
宇文劍雪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暗自佩服他的冷靜。
“那青霞呢?”
“不用管,她要比我們安全。”
隻能這樣想了。
宇文劍雪抬頭又往淺窪那處觀瞧,卻先看見了附近地麵上深深淺淺一大片腳印。方才,袈裟暗麵還沒好,眾人轉移時候便不免留下了痕跡。
“不好!”
她心頭一沉,正要提醒舞馬,卻見遠處的突厥騎兵在淺窪之中索察一番,順著地上的足跡,從這邊疾行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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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旨總會在每個人的腦袋上安放各種各樣、花裡胡哨的東西。不要太在意,要不然會影響發揮的。
———摘自《先知舞馬實驗記錄合集》(神旨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