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的情報沒錯……是姓舞的臨時變卦了。”
“不……我不打算在這裡待多久……我都給人威脅成這個樣子了,我還待著乾嘛?等他過來殺我嗎。”
……
蘇農玲花耐心地聽她叨叨著,好像要把這些日子欠下沒說的突厥話都補回來。聽到這一句,蘇農玲花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什麼……你不跟我們一起?”
“一起乾嘛?”
“打晉陽啊。”
“我為什麼要幫結社率?”
“那這次……”
“彆說這次……這次,我不過是不想幫漢人罷了。”
“那你打算去哪兒啊?”
“我要回牙帳,”阿史那·燕遙望北方,“還有好多事情等我去做呢。”
……
突厥大營內的火線營救總算告一段落,但這一場火燒夜襲還不到收尾的時候。另一邊,主戰場的天平終於向突厥人傾斜過去了。
原本是結社率領著山林裡夜蹲的一眾輕騎,守著黑暗迷霧,苦苦等待援兵。
可黑暗迷霧又不似袈裟暗麵那樣可以整夜不歇的頻繁使用。
結社率那名親兵給蘇農玲花送信不久後,黑霧的顏色便漸漸開始淡去,接著黑霧籠罩的範圍也開始縮小,又撐一會兒終於徹底消失。
結社率帶著一眾兵士結成圓陣且退且戰且防苦苦支撐,終於等到蘇農玲花遣去的兩名俟斤,各自帶著五千人馬從兩邊橫殺而去。
李世民曆經幾次鎮壓農民反賊的戰役,積累了豐富的實戰經驗,最善見微知著,臨場應變,他瞧出火營之中躁喊聲漸漸平息,便知道突厥人將要穩住陣腳,早就布置了撤退計劃,安排好撤退時的陣型。
再瞧舞馬、宇文劍雪傳來的平安訊號,又知道裴寂更早前帶著被俘百姓撤回城中,當即下令收兵。
鉦響兵撤,劉文靜放出的火蛇在兩軍之間燒出一帶空地,弓箭手遠遠放箭,步兵騎兵各自有序而退。
李淵不放心又命長孫順德帶著千餘弓箭手出城接應,夜襲軍隊且戰且退,到了晉陽城下,在城牆高頭箭雨飛石的策應中,總算安全回了城內。
……
入了城門,舞馬獨自往前行著。
宇文劍雪自他身後跟了上去,她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
“舞郎君,你怎麼知道青霞是突厥人的。”
舞馬馳目向前,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我在密室的時候,就聽田德平把她叫做那燕。那時候,我隻覺得她的姓氏有些稀罕。
後來,聽到阿史那·結社率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那燕,那燕……為什麼不能是阿史那·燕呢。
田德平曾經提到過長生天、闕勒,還有騰格裡這些字眼。一開始,我還不太明白,後來我忽然想起,騰格裡就是長生天,就是突厥人的天神啊。
從那時起,我就有點懷疑她了。”
舞馬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難得一貫冷漠的他,今日這麼有耐心,宇文劍雪打算抓住機會,把肚子裡的問題通通拋出來——
“我聽師傅講,你早就推測出突厥人在山穀裡打了埋伏,你又是怎麼猜到的。”
“沒有猜啊,某一天晚上,我出城看過了。那些突厥人腦袋上都帶了樹枝帽子,虧得我眼睛好使——你彆把我想得太厲害了,我也不是什麼都能猜到。
哦,對了。
就是青霞不聽指揮,鑽出袈裟的那天晚上……我看見突厥人埋伏到咱們的目標山穀,就很快想到,青霞之所以會冒險舍身誘敵,會不會是為了給突厥人傳訊呢。
這是很有可能的。要不然,憑著青霞的功夫,怎麼能從突厥大軍手裡麵逃出來呢。”
原來如此。
宇文劍雪漸漸明白過來。怪不得那天晚上,舞馬會突然提議暫時停止疑兵之計,帶著眾人返回了晉陽城。如果真的去了那處山穀,豈不是一頭紮進了狼窩。
既然知道突厥人的謀劃,剩下的事情宇文劍雪也不奇怪了——舞馬將計就計,一邊瞞著青霞,設計了夜襲火攻之策,一邊讓結社率連續幾天等在山穀。
這也便可以解釋,為什麼舞馬明明知道青霞是突厥人,卻沒有將她早早抓起來。青霞如果暴露,突厥人自然不會上當了。
甚至……宇文劍雪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舞馬會不會一直在故意拖延時間,借口雲多月隱天氣不好,龜縮著不出城,到最後,逼著結社率不得不做出更過分的事情——這樣一來,唐公就不得不出手反擊了。
而大唐塔的神旨,也就因此有了更好的發揮空間,就可以獲得更豐碩的獎勵。
這樣也就是說,突厥人虐待、殺害俘虜的慘案,間接的,也是舞馬一手造成的。
甚至,舞馬很可能從一開始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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