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膝與地麵碰觸的聲音格外地響亮,讓正準備喝茶的楊辰手上的動作被我的一頓。
“司公子現在是在做什麼?我不是已經放你離開了?”
看著自己腳下跪著的堂堂七尺男兒,楊辰儘力壓下自己眼底的吃驚,隱匿著自己漂浮的心緒。
“我雖然不知道楊公子是什麼人,但你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異狀,並且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我有理由相信你才是那個可以真正幫助我的人。”
司文軒眼底顯露出來的那種渴求,讓一直觀察他的楊辰有些觸動。
停留在茶盞之上的手指,不受控製的向內側稍微斂了斂。
“我楊辰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剛才隻不過有些看不慣,所以才會出手。”
言語之中似乎並沒有答應司文軒話裡邊的意思,那慵懶的姿態儘數落在了司文軒的眼底。
此話一出,落寞和其他很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彙聚在了司文軒的眼底。
“我所奢求的並不多,這些年在千絕司孑然一身,身無長物,若是楊公子不嫌棄的話,日後我定為你鞍前馬後。”
司文軒雖然看到眼神堅決的態度,但心裡還是有片刻的希冀。
“我真的沒有多大本事,你跟軍師反而更好,那樣手段的人至少能夠保證你的前途。”
話說到這裡,顯然已經把天兒聊死,司文軒的眼底再次變成一片死寂。
落寞的身影劃過楊辰的眼簾,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整個房間空蕩蕩地,隻剩下楊辰一個人。
王都,聖殿王行宮。
離開玄蒼閣的景炎跟著樓下聖殿王派來的人乖乖地來到了行宮。
依舊是最開始的模樣,行宮中的裝潢似乎比自己離開的時候更加豐富,聽了不少稀罕的小玩意兒。
景炎的目光四處打量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渾身散發著懶懶散散的氣息。
原本跟在他身前的那個人已經退了出去,空蕩蕩的行宮之中,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抬目打量著正中間的那個鑲嵌著眾多黃金與琉璃的寶座,眼底儘是陰翳,甚至還有痛恨和偏執。
“什麼意思?讓我回來見你,卻不舍得自己露麵。”
譏諷的話語從他嘴裡邊緩緩的道了出來,所朝向的方向正是不遠處的那道內門。
“許久不見,你的脾氣依舊如此頑劣,看來外邊的曆練並沒有讓你沉下心來。”
充滿著威嚴和嗬責的話語聲從那道內門裡邊緩緩地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身穿著錦服的中年男子從內門那邊走了出來,渾身上下不由自主散發出的那種上位者的姿態,睥睨著距離他並不怎麼遠的景炎。
“現在才舍得出來,我還想著你不出來,我直接走了。”
景炎在他的麵前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他身上氣勢的影響,脊背依舊站得筆挺。
那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絲毫不將眼前的人看在眼中。
“在外邊這幾年沒人管束你,你倒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父親,見了一麵,連最基本的問候都做不到!”
滿滿的責備,眉宇之間隱忍著的怒火,好似要將這位完全吞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