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寶筏_食仙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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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寶筏(1 / 2)

食仙主!

“就鬨!”

李縹青嘻嘻一笑,更往他身上貼去。

少年在她眼中一直是散發著光芒的樣子,但從剛剛在衣家祖地開始,她忽然發現了他可愛笨拙的這一麵,忍不住想逗逗這樣子的他。

然後她忽然發現少年的力氣比她大了好多,肩膀上的手一個用力就把她按得立正,她還昂著頭正有些怔懵,這個角度卻正對著少年緩緩低下的頭。

兩張麵孔貼得如此之近,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口中呼出的熱氣。

這下輪到她有些臉熱心慌了,但同時另一種軟軟的情緒從心中鼓跳出來,她忍不住抿了下唇,然後又連忙鬆開,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

然後她就感覺有隻手捧在後腦勺上扶正了她的頭,少年的影子覆下來,在她額頭上“吧唧”親了一下。

“”

裴液已經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這個行為令他心跳有些快“咱們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吧。”

李縹青悄悄地翻了個白眼,仍順他的話說下去“感覺是在一座山腹之中。”

確實,他又一次注意到這片圓形,思考開始有些轉折。

“沒。”李縹青回過神,一笑道,“就是感覺你的形容有些奇怪既然是劍那般厲害怎麼留下的是圓形的灼燒呢。”

裴液朝它看了過來。

但如果這灼出的圓孔才是最終的戰果,那麼真正的主角其實應當是那枚珠子才對。這柄劍,隻是手段。

除了裴液之前瞧見的那麵石碑。

“”李縹青一時沒有說話。

“他的存在本就為了鎮守龍裔,詔圖轉移這樣的事情我們卻始終未見到他的影子。”黑螭冷靜道,“總不能是真的病死了。”

但黑螭沒有答話了,隻以一雙碧眸看著他。

其實在講話之間,他們已將這片不算龐大的空地儘數轉完,確實是燭世教曾經盤踞的地方,堆起的血衣是那些被當做祭品的受害者;被限製住的二三十人就是完成儀式後的蠱蟲,其中夾雜進紫篁裴液這種陰差陽錯進去的外人這裡留下的一切痕跡,它們的收尾都已埋葬在薪蒼深處的大山中,隻是為往日發生過的慘劇再填一抹真實罷了。

這樣東西,裴液沒有在薪蒼山中見過,它不屬於降世的那邊。

“這支龍裔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黑螭低聲道。

身軀修俊,鱗甲如玉,她有些想上手去摸一摸,但黑螭身周的氛圍與他們完全不同,從裴液出來後,它就一直處於一個冰冷嚴肅的狀態,仿佛那深沉的壓迫從未消失。

“他們的目的還沒有摸清。”

自然隻能是燭世教為之竭力一切的事情——仙君詔令。

也就是在這時,一旁的李縹青有些聲音乾澀道“喂你們看,這是什麼?”

“還有什麼事,比詔圖更重要?”裴液怔然問道。

裴液不知自己想的對不對,他現在對這樣東西其實全無認識,隻能等見到明姑娘問一問。

他們竭心戮力、破死忘生地為之投身不止,詔圖是他們上連仙君的聖物,能令衣端止不親身隨行的,自然也隻有仙君傳下的詔令。

沒有人說話,但同樣的聯想已不約而同浮現在每個人心裡——這是一個人跪坐的痕跡。

“燭世教去博望那邊之前盤踞的地方。”裴液道,把心神境中關於劍珠的事情講給了她,“這就是它投下來的影子。”

但李縹青說的仍不是這麵石碑,而是在碑下,竟有兩個圓圓的凹陷。連在一起正是一個筆直的橫,間隔不過一搾,深淺恰能彷如一枚梨子。

李縹青這時眼睛已轉到另一邊去——黑螭依然沒有化為貓形。

裴液怔住。

小劍隻是綴在珠子之中。

無論怎麼想,都知道燭世教能夠勾連仙君的東西不會太多。

是的,一個二十多歲就登臨宗師境界的人,才是此行真正難以逾越的山峰,但他銷聲匿跡,任由他們取得了這燭世教最重要的聖物之一。

——剛剛在心神境中,那柄天鑄之劍一劍貫穿了龍須,在整張巨幅上留下滅世般的痕跡,也留住了裴液的全部注意,裴液因而毫未懷疑它是壓製詔圖的主角。

一人一螭轉身看去。

仙君傳下一枚降世之詔,他們就能持之以恒地謀劃二十八年,薪蒼林夜中,麵對蘇醒的仙君,毫不猶豫俯身作食的紫袍人裴液至今記憶猶新。

他來到之前墜落的那片圓形空地,這是那枚劍珠灼破的部分,如今紫竹秘境消失,這裡依然絲毫未變。

在正中空地之上,築得約一丈高,其朝向高台的那一麵,留著一個圓形的、鏡子般的凹陷,徑長約有七尺,像是曾經有什麼鑲嵌在上麵,如今已不見蹤影。

其實這個問題從裴液口中問出的時候,一個答案也就同時浮上了他的腦海。

他又想起那留在歡死樓記錄裡的大量心珀,來回調動,就如一條暗河下的大鯢,隻偶爾見它遊攀的影子,卻從不曾得知它的來路與去向。

但裴液想起祭台所見的兩道詔文,降世誅劍。

“但衣端止不在這裡。”黑螭道,靜靜地打量四周,仿佛那個一直陰影般縈繞卻從未出現的男子會忽然從黑暗中走出來。

裴液走在前麵“怎麼了?”

“除非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對了。”火焰先移,裴液轉身挪步,“這邊還有一處地方。”

這是個很慣常的邏輯。

“不是躲避仙人台稽查,移根換種嗎?”

身後李縹青緩緩張大了眸子“這”

積日累月,度春過秋如一座石雕般跪坐於此,方能留下這樣的凹陷。

這痕跡遠遠比七月前來於此落腳的燭世教更加古舊。

黑螭輕聲道“詔守。”

“”

裴液怔然無言,正如聆詔神子在這裡三十年如一日的靜聆詔音,它的詔守也一直就在這裡,在沒有外務的一切時間,於此守衛著這座聆詔之台。

可如果衣南岱是衣承心的詔守,那衣丹君的詔守又是誰呢?

一旁的少女忽然一個激靈,握住了他的手腕“衣端止!”

李縹青看著地上的這兩處凹陷“這個痕跡就是衣端止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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