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步上前,拿出長刀刀柄,一攪之下拔出,在鐵妖悶哼聲中,一把抓住其手臂然後返身一甩,將之猛地摔在了地上,地麵爆開了一團煙塵,砸出了一個深坑。
鐵妖吐出了一口鮮血,他試圖翻身起來,可才起一半,就被陳傳一腳踢倒在地,然後伸出一隻手把住獨臂,再是將整個人拎起,朝著另一麵猛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又是傳出一聲震響。
鐵妖躺在那裡,掙紮了一下,欲要再起,不過等待著他的,卻是又一次的猛力摔砸,接著是第四次、第五次……
不知幾回之後,鐵妖再也無法站起,此時他的身體近乎泛白,似乎是在水裡浸泡了很久的模樣,但是皮下的原本飽滿的肌肉筋骨現在卻是乾癟了下去,隻餘一層層薄薄的皮貼在了上麵,兩眼亦是深深深陷了下去。
他胸膛急促的起伏著,在他視線的上方,是那個站立在那裡的俯視著自己的身影,隻是騰起的塵土遮擋了視線,看不清其臉容。
陳傳把雪君刀往地上一插,拔出了腰間的短刀,半跪了下來,將刃口對準了他的頸脖,另一隻手抓住他的發髻往上提起,目注著前方,口中說“一路走好。”
說完,他手臂一發力,嚓的一聲,手中便覺一輕,隨後就提著鐵妖的頭顱站了起來。
他把短刀插回腰間,將頭顱提到了身前,伸手拿住了其臉上的殘碎下來的麵具,將之拿開,下麵露出是一張滿是淤腫的布滿鮮血的臉,不過隱約能看出較為年輕,而且看那個輪廓,好像在哪裡見過。
就他凝視的時候,忽然那張臉上雙眼一翻,有一截白色的東西從其中眼中射出,猛地朝著向他的雙目刺來。
然而才到近前,卻被一隻有力的手啪的一聲的牢牢抓住,再也前進不得。
陳傳神情不變的看著這東西,其身上滿是褶皺,看起來像是一個拉長的大腦,此刻在那裡扭動不已,前段更是在他指掌壓力下蜷曲了起來。
他意識到這東西或許才是對方的本體,某種活性化的蛻變。
按照田瑜教官和饒顧問的說法,即便身體被毀壞了,隻要這個東西仍在,就仍能繼續存在,甚至換一具身體之後,若是得到的新軀體原來處在同一層次,那麼依靠某些獨特的手段,可以迅速回到自身原來的水準之上。
但是這個東西本身並沒有多少力量,至少相對有著完整力量的格鬥者,除了偷襲基本沒有彆的辦法了。
他手上一使勁,就將之整個捏爆,那些觸肢和主要部分全在勁力的作用的炸裂開來,化作了細小的血肉,嘩啦啦的灑落了一地。
從資料上看,隻要將這東西絞碎了,那基本處理乾淨了,餘下的可以不管,但是穩妥起見的話,最好是全部燒了,但此刻隊友那邊更為緊要,可以先去處理過後再回來處置這些。
他將那鐵妖的頭顱往腰上一係,想了想,將其麵具撿回來蓋了上去,再走到了一邊,取回雪君刀,又將兩根斷矛拾了起來,就向著河岸邊走過去。
此刻前方的戰鬥仍是在繼續之中,但是四個人都能聽到那邊的動靜已經結束了,由於灰塵和草木的阻隔,四個人誰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獲得了勝利。
那兩個奉職武士對此一直很放心,因為他們從來都覺得,勝利的一定是自家都尉,然而隨著遠處的人影現身,並且看到了其腰間的頭顱,兩個人精神仿佛受到了巨大衝擊,原本守得很穩的架勢在一瞬間就亂了。
要知道鐵妖不僅是他們的上司,亦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他們難以想象自己眼裡戰無不勝,幾乎無人可敵的都尉會被擊敗並斬首。
受此刺激之下,他們原本的生物場域亦是變得狂躁起來,他們此刻要是保持固守,那麼還能堅持下去,如果陳傳不加入戰局,那多長時間不好說,可是現在這麼一動,袁秋原和秦青雀兩個人馬上找到了破綻。
袁秋原嘿了一聲,長棍如毒龍探出,從長矛之中穿進,前端一下點在了對手的額頭上,頭盔碰的一聲炸開,頭顱猛地向後仰去。
他再是一聲大喝,自原地跳了起來,在半空中雙手高舉長棍猛地下砸,砰地一聲打在了其腦門上,那名武士眼耳口鼻俱是飆出了一股血箭,頭顱被擊打的部分整個都是癟下去了,然後晃了兩晃,直挺挺的朝後倒去。
秦青雀那裡則一聲清喝,一點寒芒直接紮破頓項,自對手的喉嚨之中刺進去,再自後頸之中透了出來。
她單手持槍保持片刻,再是一抽,任憑那名奉職武士跪倒在地,隨後向前栽倒,而她則一抽槍身,再一抖紅纓,旋動之間,灑開血滴,最後從容收槍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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