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稍作調整,隨著秘法的運轉,身上的力量陡然加大,速度也是隨之加快,與此同時,他的皮膚表麵上滲出一絲絲很淡的黑氣,就彌漫依附在那裡,好似籠上了一層陰影,這使得他的麵孔一下變得凶惡異常,完全不似之前的堂堂相貌。
陳傳作為進攻的一方掌握著主要的戰鬥節奏,他一直有留意對方的變化好進行壓製,在察覺到對方的氣息有異之際,他同樣毫不遲疑做出了應變。
幾乎是在範墨爆發的同一時刻,他亦是運轉了烘爐呼吸法,身上霎時飄起了一絲絲白霧,身體的速度和力量同樣往上拔高,繼續保持著對於範墨的壓製。於是情況立時又變得與剛才一般了。
此時隧道之內泛起的是一聲接一聲迅快無比的兵器碰撞響聲,似乎異常之密集,震得周圍回聲不絕,並沿著隧道不停向外擴張激蕩,顫動不已,無數砂石簌簌從隧道壁頂等處落下,至地麵後又不停的在那裡跳動著。
兩人之間全然不似第三限度格鬥者之間的那種爆發性衝撞,這是因為兩人發出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兵器或者自我化卸掉了。
但場中承擔最主要壓力的是範墨,他此時一步步往後退,每一步腳下去,都會留下一個大小差不多的碎石坑,邊緣處細小碎石向外崩裂飛濺。
隻是幾個呼吸之後,他就從長長的隧道前端退到了後方,並在隧道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筆直痕跡。
他不敢忽然向後快速撤步或者閃避,因為他架住對麵刀勢的同時也吸收並抵消了對麵一部分力量,如果他此時敢做忽然退避,那麼對麵失去壓製的力量就會如洶湧的海浪一樣全部壓上,極有可能一下將他爆殺當場。
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即將退到這一條隧道儘頭,兩者之間此刻正維持著微妙的平衡,稍微一丁點的外界乾擾,對他來說就尤為致命。
一旦後背碰到隧道壁,這稍許的阻礙可能就使得均勢被破壞,導致他當場敗北,除非他能再次爆發出更大的力量與速度。
在意識到這點後,他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十分果斷的壓榨自己的異化組織,以不惜損傷生命力和潛力為代價再度強行爆發。
霎時間,他的臉孔之上血氣上湧,整個上半身的肌肉刷的鼓脹了一圈,雙手持刀對著陳傳的刀就是一掀。
這一擊所碰撞勢大力猛,兩把兵器的碰撞處甚至爆發出了一圈散逸的氣波。
陳傳能感覺到對方的一縷心勁滲入自己的身軀之內,這是戰鬥以來對方的力量頭一回透過雪君刀侵襲過來。
不過即便如此,因為雪君刀承擔上限足夠高,仍是抵擋了大半部分,這一縷心勁並不強猛,對他幾乎不造成多大影響,異化組織稍稍一引,就將力量化卸掉了。
倒是通過這一次對抗,他察覺到對方了心勁的特點,這是一種極具破壞力的震勁,可以直接滲透到人身筋骨之中,若是吃不住,或者長時間與之接觸,憑他的感覺,似乎極有可能將人的骨骼全方麵震散震裂。
可這需要正麵對抗,或者絕大部分勁力發揮作用才行,餘力所能起到的效果就微乎其微了,還趕不上他的自我修複。
範墨這一回爆發,雖然成功停下了向後倒退的腳步,但並沒有能夠形成反擊,馬上知道不對,知道自己給予對手壓力不足,所以趁著還在爆發之中的時候,他又做出了一個舉動,眼眸之中出現了一片精芒,卻是忽然對著陳傳發出了一陣精神衝擊。
精神上的撞擊無論輸贏,首先發起的人必占先手,隻要陳傳有稍微一個停滯,流暢的勁力必就不能完美運轉。
那他就能找到突破口,找到反擊的機會。
陳傳此刻眼眸之中亦有精芒暴起,這是應付精神衝擊的跡象。
他雖然常用精神力量震懾敵人,但是卻很少用精神力量去單獨攻擊某個格鬥者,因為擁有精神力量的格鬥者通常很注意守禦,心玉無法一下撼動,而且他更希望利用敵人來磨練自身的格鬥技巧。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一些格鬥者身上是帶有防護物的,比如此前遇到的那三個人聯威重馭的格鬥者身上就有,而這一次,他也特意戴上了專先生送給他自己的那枚玉豬龍,這東西也能很好的起到精神上防護的作用。
所以這一股精神力量過來,其中大部分都被這東西給遮擋了,少許衝入他心玉之上,卻是沒有撼動半分,所以他連空心印的精神技巧都懶得去動用,以免影響勁力的發揮,畢竟在精神沒有完滿之前,直接的攻防對他而言才最有效率的。
範墨見到精神力量衝擊過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本來高漲的氣息頓時由盛轉衰,這一下好像被打變回了原形,原本立定不動的腳步不得已再度向後倒退。
而這一回,每一腳踩下的坑洞比方法更深範圍也更大,這意味著他對來自對麵勁力的抵抗力度有所下降了。
他心中不由一沉,知道這是是爆發的後遺症。
此刻距離隧道儘頭不過十來米遠,他眼見著再下去即將分出結果,為避免敗落之局,他此時不得不運用出另一個秘技,忽然間他胸脯一鼓,嘴部大張,伴隨著渾身異化組織一起震顫起來,對著陳傳發出了一聲如雷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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