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他這個甲等生過來有些奇怪,但沒人多說什麼,都隻做自己的事。
而他不開口,就沒人主動和他來攀談,並且他所到的地方,那些乙等生也會主動避讓開來,或者讓他先走。
態度上看著是很好,可他也感到了一種濃濃的疏離和邊界感,這讓他不禁想到了魏常安說的話,現在看來,好像每個人都在遵守自己的界限,隻是在待在自己或者外部設下的圈子裡活動,不止是學校是這樣,其實在外麵也是如此。
看了一會兒後,他發現在這裡鍛煉的大部分學員中,隻有少數掌握了呼吸法,至於是不是掌握勁力,沒打過誰也看不出來,但根據他的認知,沒有呼吸法那是肯定練不成勁力的。
至於技巧上的東西麼,基本功都很紮實,所有人都很刻苦,過程中也能讓他有一些啟發。不過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此刻他目光落到哪裡,哪裡的人就會隨之緊張起來。
在這裡看了許久後,他見再待下去看不出什麼東西了,也就回去了。
而他一離開,場上一些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是上舍生吧?怎麼到這裡來了?”
“是哪個學長麼?我感覺他的目光好有壓迫感。”
“不過這個小哥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倒是有幾個高年級的乙等生相互看了看,表情都有些嚴肅,都沒怎麼說話,因為陳傳剛才站在那裡的時候,他們都能感覺出來一股強烈的威脅感。
這種感覺不是虛無縹緲的,而是通過身體的動作,姿勢,眼神,還有不經意之間的細微調整形成的,並且每每還落在動作招式出現破綻空隙的地方,這就讓他們很難受了。
同時他們還有一股挫敗感,因為陳傳之前他們從沒見過,對方很可能還是一個新生。
他們本來以為靠著自身努力,應該已經追上了同期的上舍生,可是現在忽然發現,隻是一個新生,就能讓他們如芒在背,這無疑是很讓人遭受打擊的。
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再悶頭默默苦練。
陳傳離開場館後,來到了春秋湖這裡,先是沿著環湖跑道跑了幾圈,再是去了一個學院裡的單人訓練館,一直訓練到傍晚,去食堂吃過晚飯後,見天色已暗,就回宿舍了。
不過剛剛走到宿舍門口,想拿出鑰匙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同學,等一下。”他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小個子學員拿著張單子向他小跑著過來,他停下動作,問“同學,有什麼事麼?”
小個子同學伸出手來,說“你好,是四號宿舍的同學嗎?我是三號宿舍的,我叫封小奇。”
陳傳也是和他握了握手,說“封同學你好,我叫陳傳。”
封小奇興衝衝的說“陳同學,是這樣的,”他揚了揚手中單子,“我們這排宿舍要選一個組長出來,這是為了防止內部傳遞箱溝通不暢,有什麼學校和宿舍內部傳達的消息,由組長負責來溝通傳遞,學員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可以先告知組長,我自我推薦,就當這個組長了,不知道同學有沒有意見?”
陳傳了然,這其實是一個跑腿差事,或許有一些小權力,不過他對這個沒興趣,說“好啊,我沒有意見。”
“好咧,謝謝陳同學。”封小奇開心的笑了起來,又再去旁邊二號敲門,那裡正好也有人,自裡麵出來一個挺英俊的少年人。
陳傳也走過去和他認識了一下,隻是這個少年似乎不怎麼愛說話,問他名字,隻是回了一聲“羅開元”,問他同不同意封小奇當組長,就回了一個“好”。
至於一號宿舍,那邊好像沒人,封小奇說,自己是提前五天到這裡的,可到今天都沒見隔壁有人住進來,倒是宿舍房間示意圖上表示有人占著了。
三個人在那裡說話的時候,忽然聽到電梯的聲響,然後走到悠緩的腳步聲,走廊之外有一個穿著舶來禮裝,麵容溫和,戴著眼鏡的高年級學員走過來,他對著陳傳笑了一笑,說“陳同學,我們又見麵了。”
陳傳立刻認了出來,這是當初複試時接待自己,並向他介紹互助會的那位學長,他問“學長來這裡,有什麼事麼?”
學長單手插兜,扶了下眼鏡,微笑著說“沒什麼,我受人所托,有些話想和陳同學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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