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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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我又問“我信得過你嗎?”
碧玉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一頭霧水看向我。
可走到這一步,根本容不得我再拖拖拉拉下去,有些險是一定要冒的,我拉住她,將她拉到一處安靜的地方,然後對碧玉寫了一個地址,我說“你現在立馬去這個茶莊,問問那裡的老板,可有春雨過後的龍井茶買。”
碧玉不解的問“小姐,您怎的,突然想起要買茶了?家裡不是有龍井嗎?”
我說“你彆多問,現在就去。”
碧玉見我臉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她沒有遲疑,拿上我寫給她的地址轉身就想走,不過在她要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又立馬拽住了她。
碧玉回頭看向我,我握住她的手說“記住多注意路邊的行蹤,千萬彆人跟了,一定要小心。”
碧玉重重點頭。
我說“去吧。”
接著碧玉跑了出去。
沒多久宴席便開了,那招待員領著我去了宴席,我一眼便看到了顧惠之,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新浪站在她身邊,兩人一起敬著賓客。
敬到我這邊時,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迅速拉著新郎過來和我打招呼說“清野。”
我也立馬站了起來,端著酒杯笑著說“惠之,恭喜了。”
她今天很開心,二話不說便將手上那杯酒給喝了下去,然後笑著對我說“你今天能來,我真的很開心。”
我說“咱們好歹是同學嘛,應該的。”
顧惠之說“今天我爹爹得知你要來,不斷說著要來和你打個招呼,我怕他們嚇著你,便一直攔著,他們又非得給你派個招待員,他招待可怎樣?”
我和顧惠之的家人並不熟,正想著他們為何要跟我打招呼時,我忽然想到了穆鏡遲,瞬間便笑了,光穆家和袁家這兩層身份,就足夠顧惠之的父母來親自招待了,我明白了這其中的緣故,便笑著跟顧惠之說“不用太客氣,就平常對待好了,我今天本來就隻是來參加婚禮的。”
顧惠之說“他們都是一些俗人,我才不在乎這些,清野,我還有彆的地方還要去招呼,就先不和你多說了。”
我微笑的說“好。”
接著,她又挽著新郎偏偏離去,接著我便坐了下來,不斷低頭我看手腕上的時間,碧玉還沒有回來,我端起手上的酒杯,猛然給自己倒了下去,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碧玉匆匆從外頭趕來,到達我這邊的席後,她喘著氣挨在我耳邊說“小姐,您給我寫的那家茶莊關了門,聽說不再營業。”
我直接從桌上一衝而起,帶動一桌子酒水都在晃動,所有人全都看向我,可是臥顧不得他們的眼神,而是皺眉問“怎會不營業,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碧玉說“沒有錯的小姐,我都走了好多遍了,隔壁的阿婆說,那間茶莊便在幫個月前不營業了。”
我說“可有說何緣故?”
碧玉說“沒有,阿婆說她也不清楚,前一天還正常營業,掛了新上市的茶的公告牌在門上,可是第二天,茶莊便再也沒有人來過。”
聽到碧玉的話,我整個人摔在了椅子上,碧玉衝上來一把扶住了我,她焦急的說“小姐,你沒事吧?!”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不營業?
當天晚上還掛了即將上市的新公告牌子,第二天就沒人來營業了,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不然那間茶莊是絕對不可能被關的。
我腦袋一片混亂,此時我連自己要什麼了都不清楚了。
碧玉焦急的問“小姐,您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那平息了一會兒心情,我抓緊碧玉的說“碧玉,先扶我下去休息。”
碧玉見我臉色青白,當即也什麼都沒說,便快速將我從席間給扶了起來,我們離開了席間,回了之間的休息室了,我坐在沙發上不斷在腦海裡轉動著各種可能,可是轉來轉去,我都想不到會發生什麼事,最壞的結果我根本不敢往那方麵去想。
我對碧玉說“碧玉,給我一杯水。”
碧玉聽到後,立馬端起了一旁的茶壺,哆嗦著手倒了一杯,然後遞了過來,端住一口喝了下去,壓住心內那不斷往上騰升的酒氣後,我平靜了幾分鐘,又站了起來,對碧玉說“走吧,不能缺席太久,不然不禮貌。”
碧玉完全沒料到我會恢複這麼快,她說“小姐,您真沒事了嗎?”
我沒有看她,而是直接朝著外頭走去,可是走了沒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了歌聲,隱隱約約,我停了下來問碧玉“你可有聽到什麼嗎?”
碧玉不明白的看了我一眼,過了一會兒,她也聽出來了,她說“是歌聲!”
是從這條走廊最頂端的一間休息室發出來的,是一首天涯歌女。
在這樣的場合下,這樣的日子裡,怎會有天涯歌女這首靡靡之音存在,而且現在是宴席的時間,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大廳用餐,怎會有人躲在這裡聽這種歌。
我帶著碧玉朝那端一步一步走去,越接近歌聲越清楚,房間內有人撥著琵琶唱“人生呀,誰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線郎似針,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這歌聲清麗卻又纏綿,在琵琶的伴奏下,扣人心弦,鎖魂的很。
當我要推開那扇門時,碧玉一把拉住我的手說“小姐,這是彆人的休息室。”
我沒有理會碧玉,隻是朝她伸出手,朝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悄悄推開了那扇休息室的門,門開了一絲縫隙,正好看到有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正陶醉的聽著,而幕簾內席地坐著一個人影,隱隱可窺探是個女人。
歌聲酥軟,又甜蜜。
那男人背對著我們,隻看見他的手,放在茶幾上不斷隨著拍著扣動著,正當那女人唱到“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人生啊,誰人不惜青春時。”
幕簾後的女人停住了撥動琵琶的動作,忽然緩緩挑開了幕簾從裡頭嫋嫋著走了出來,那女人臉上遮著一處麵紗,隻露出一雙如秋水一般的雙眸,雙眸裡的笑意,純真又魅惑到了極致,她倒在了男人懷裡,拿著手上的酒杯去喂抱住她的男人,在男人如癡如醉時,帶著麵紗的女人眼裡忽然冒出了一絲陰冷,下一秒她捂住了男人的唇,手上端著的酒杯不知道何時變換成了一並銳利的尖刀,在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刀封了那男人的吼。
那男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尖叫,身體抽搐了幾聲,忽然噴出了一口血在那女人臉上後,便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那口血隔著麵紗粘著那女人下半張線條姣好的臉,碧玉就在此時嚇得發出了一聲尖叫,當我想回頭去捂住她的唇時,一切都來不及了,裡麵的女人發現了我們,等我拉著碧玉就要走時,門忽然破了,一柄刀直接朝我們刺了過來,那樣快的速度,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夠閃躲的,可當那刀離我隻有兩三厘米時,我聽見顧惠之忽然在我身後喚了句“哥哥。”
那女人手裡的刀急促促停了下來,她忽然改為將為一推,動作無比快速的衝進了一間休息室,破窗逃離了。
顧惠之完全沒看到剛才發生什麼事,隻是撩著婚紗裙擺朝我們小跑了過來,她笑著說“清野,你們怎麼在這裡。”
碧玉整個人如一噸石頭一般,摔在了地上,顧惠之看向地下眼睛完全失去焦距的碧玉問“你怎麼了?你怎麼摔倒了?”她剛蹲下,想要去扶碧玉,可還沒有動作,忽然有血緩緩從那開了半扇的門內蜿蜒流了出來,顧惠之順著那蜿蜒的血跡往前去看,
裡麵躺著一具倒在地下的屍體。
“哥哥!”顧惠之發出一聲慘叫。
接著她朝那具屍體飛撲了過去。
這婚禮上一片混亂,來了好多人,還有警察,我和碧玉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從那離開的。
這場婚事也從喜事變為了喪事,我和碧玉是顧惠之死亡的唯一見證者,顧家的人不敢審問,隻是走了個過程詢問了我們一些事情,便迅速喊來了穆家的車子把我們送了回去,當我們的車提前到達穆家宅子前後,我和青兒從車上下來,周媽出來迎接我們,笑著問“小姐,怎的,您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沒有理會周媽的話,隻是朝前走。
穆鏡遲正坐在客廳內一個人下著棋,他指尖正夾著一顆瑩白的棋子,正在棋盤上舉棋不定,思慮著時,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微微一抬眸,見我和碧玉回來,笑著放下手上的棋子,看向我們問“回來了?”
我沒有說話,不過很快他發現了我脖子上的一絲劃傷,隱隱有血跡滲透出來,他將手上拿著的白玉棋子往棋盒內一放,當即走過來,皺眉問“出什麼事了?”
碧玉一下哭了出來說“先生,殺人了。”
碧玉的話剛出來,我隻覺得眼前一片昏天暗地,大約是太累的緣故,身體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穆鏡遲一把抱住了我。
第二天我醒來後,有醫生在我床邊,穆鏡遲正坐那,見我醒了,便替我掖著被角笑著問“醒了?”
我看向他。
屋內一室寧靜,可我的腦海內的意識竟然還停留在昨天那混亂的一天。
醫生提我檢查完後,對穆鏡遲說“小姐昨天隻是因為情緒太過波動,才導致暈厥了過去,除了身子有點虛以外,沒有彆的情況,還請先生放心。”
穆鏡遲淡聲說“多謝。”
醫生替我檢查完,穆鏡遲低眸看向我問“可要用點粥?”
我搖頭說“沒胃口。”
這次他難得沒有逼我吃飯,而是抱著我,王芝芝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糖水,她遞給了穆鏡遲,穆鏡遲接過,便喂著我。
我不想喝,所以閃躲著彆過,他略有些嚴肅說“不準任性。”
他手輕而易舉的捏住了我下巴,便將那勺子糖水喂了下去,王芝芝在一旁問著說“清野,你可有看到那凶手的模樣?”
正當我王芝芝問出這句話時,忽然門外走進來一個仆人,她到達穆鏡遲身邊後,便輕聲說“先生,袁先生過了。”
王芝芝略微驚訝的喚了句“姐夫?”
那仆人立馬點點頭說。
穆鏡遲喂了我一口糖水後,便對仆人說“去把九爺迎上來。”
仆人說了一聲是,便匆匆離去,緊接著王芝芝在後麵說了句“我跟你一起去。”便也出了房間。
差不多兩三分鐘的時間,袁成軍走了上來,才剛走到門口,便朝裡內問“清野,可好了一點?”
穆鏡遲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下手,從床邊站了起來,朝袁成軍迎了過去,笑著說“好了不少,昨天應該是被嚇著了。”
袁成軍對穆鏡遲說“我是來問清野一點事情。”
穆鏡遲說“她剛醒,不過九爺有事要問,便先問。”
袁成軍點了點頭,便朝我走來,丫鬟們迅速搬了一條椅子在我床邊,袁成軍坐下後,丫鬟又端來一杯茶。
穆鏡遲又再次坐在我床邊說“當天都看到了什麼,如實跟九爺說,不用怕。”
他安撫著臥。
袁成軍飲了一口茶便問“清野,你當時可看到那人的臉?”
袁成軍的到來,我這才想起,顧惠之的哥哥是在袁成軍手下當官的,死的又是他的手下。
我點頭說“看到了。”
袁成軍眉頭緊皺問“你可認識?”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是上次在金陵河畔刺殺金赤的舞姬。”
“什麼?!”袁成軍當即驚愕出聲,估計連袁成軍都沒料想到,又是一次,又一次他手下的部下再次死於舞姬手上。
袁成軍氣得放下茶杯,起身說“又是霍長凡!”
穆鏡遲卻沒有動,而是再次問“你可看清楚了?”
我說“看得一清二楚,雖然我沒有見過她的臉,不過依舊帶著麵紗,我認得出她的眼睛。”
袁成軍站在那良久都沒有說話,好半晌,他忽然對穆鏡遲說“鏡遲,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穆鏡遲點頭說“九爺,書房請。”
穆鏡吩咐丫鬟們好好照顧我後,便帶著袁成軍出了我的房間去了書房。
他們一走,便剩下王芝芝在那,她問我是否想吃點什麼,我搖搖頭說“我有點困。”
王芝芝知道我這是趕人的意思,她也沒有多停留,便找了個借口說“那我下樓去看看給你燉的湯我好了沒。”
接著,她便快速離開了。
王芝芝一走青兒迅速關了門,我有些懨懨的睡了過去,可這一睡,又是噩夢連連,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再次被驚醒時,我人在穆金懷裡,腦袋枕在他胸口。
他手上正翻著一本書,見我醒了便笑著問“醒了?”
我抬頭一看窗外,竟然已經到了晚上。
屋內無比的暖和,外麵是風聲,竟然襯托得屋內分外的寧靜。
穆鏡遲見我不說話,便也沒有說話,而是替我將被子拉了拉,繼續翻著手上的書。
我抓著穆鏡遲衣服上的扣子摳了良久後,便輕聲喚了一句“姐夫。”
他嗯了一聲。
我說“你說那個舞姬會不會認識我?”
他翻書的手微微停了下來,低眸看向我問“何出此言。”
我抬眸看向她說“她明明有機會殺掉我的,可是等她看清楚我的臉,她刀忽然急促促停了下來,推開了我。”
穆鏡遲聽了,表情仍舊波瀾不驚,他說“你不是說是因為顧惠之趕來了,她沒來得及下手嗎?”
他又翻了一頁書。
我搖頭說“不是,顧惠之那時候根本還沒看到她,而她的刀幾乎已經逼近了我的喉嚨,如果她順勢給我一刀,然後再逃走完全是有充足的時間的,可是她的刀反而在我頸脖的幾厘米處急促促停了下來,反而是多此一舉了。”
我說到這裡抬臉看向他問“你說她為什麼發出去的刀,卻不殺我?”
穆鏡遲合上了手上的書本,忽然歎息了一聲,摸著我腦袋說“也許是你的錯覺,當時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對於任何人來說,保命要緊,殺人反而沒那麼重要,不是嗎?”
我說“是嗎?會是這樣嗎?”
他眼眸裡含著淺笑說“是你多想了。”他將我抱了起來,抱在他腿上坐著說“這樣的話,以後不要隨隨便便說出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那舞姬合謀,清楚嗎?”
我說“我隻是覺得奇怪而已,沒彆的意思。”
他說“說著無心,聽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