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軟禁_穆鏡遲陸青野_思兔 

075.軟禁(2 / 2)

“什麼?!”碧玉和青兒同一時間驚呼了出來。

我又再次說“袁家和穆家的利益往來本來就是以我和袁霖的婚姻為橋梁,如今袁成軍和穆鏡遲生了意見,袁成軍怎麼可能會拆了我這座橋梁,把我扔回去,若是穆家和袁家的關係恢複不了,那麼我在這裡,也不過是個死

字。”

碧玉皺眉說“可這件事情全都和小姐無關係,小姐並沒有讓袁霖挾持您,殺您,是他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在宴席上耍酒瘋的,為何要把這一筆帳算在小姐身上?而且先生不清楚這些嗎?他就把小姐放在這裡不管不顧嗎?”

我說“現在是穆袁兩家博弈,袁成軍的江山眼看就在眼前了,他不可能會放掉穆鏡遲這個支持他推動一切的人,所以就算惡化,也不可能惡化到剛才說殺了我的程度,穆鏡遲沒有帶我走,是因為還不想徹底跟袁成軍鬨翻,所以將我留在這裡,繼續當一個籌碼。”

我冷笑的說“你們以為他對我的好都是真的嗎?不,都是假的,我是什麼,我不過是一個他和袁成軍利益往來的棋子,隻是我一直以來忘記了這一點。”

碧玉聽到我這句話,便立馬安撫我說“小姐,您千萬彆這樣想,先生有先生的思量,青兒姐姐那天還說,先生離開叮囑了幾句,就證明他不可能不對我們不管不顧,而且這次先生是為了您才朝袁霖開槍的,可見您在他心目中的重量重過利益,如今將您留在這裡,也不過是等著袁家那邊的態度而已,而且若是這次先生什麼都不做,任由二爺三番五次這樣對您,那才是對您不管不顧,今後他袁家便越發把您不當回事,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欺負到您的頭上來。”

今天的碧玉機靈的很,青兒也立馬說“是啊,小姐,碧玉說的沒錯,您千萬彆往著方麵亂想,先生怎會如您說的那樣,既然我們現在走不了,那便不走就是,反正等二爺的手好了,他們從該回袁家的,不可能不帶我們回去。”

我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窗戶外麵的景色,太陽依舊高高掛在天的上頭,外麵的樹了無生氣。

我們出不去,便被留在了這裡,之後那幾天沒有誰再來過我們這院子,王鶴慶沒有,袁成軍沒有,林婠婠更沒有,我們倒像是被人遺忘在這裡一般,沒有人理會。

這個時候的碧玉還有青兒,這才體會到我之前說的人質那兩個詞是什麼意思。

碧玉和青兒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生怕會有人衝進來殺我們,或者把我們帶走關起來,我倒是淡定了不少,既然出不去,便每天待在屋子裡看書。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當袁霖的手逐漸有了好轉後,可以行動下手後,這才有個丫鬟來了我的屋子,對碧玉和青兒說“碧玉姐姐,青兒姐姐,快些把少奶奶的東西收一收吧,老爺說明天啟程下山回家。”

碧玉和青兒聽到回家,均是鬆了好大一口氣,畢竟去了金陵城,便離危險便遠了一分,當即對那丫鬟笑著說“我們現在就收拾。”

那丫鬟笑了笑,也沒有再多停留,把話帶到後,便也就離開了。

到達第二天袁家所有人全都坐上了車,包括我們,這一次我們還是和林婠婠一輛,和之前的待遇沒有任何的分彆,林婠婠臉色還是有些不好,蒼白的很,所以也沒有什麼心情和我們說話,一直安靜的窩在車後。

從南山寺到袁家並不想要多久,差不多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們的車便停在了袁宅外頭,袁霖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去,王鶴慶抹著眼淚跟在後麵,袁成軍也眉頭緊皺的跟在後頭。

一直等他們進去後,我才帶著青兒還有碧玉回了院子。

我院子內的丫鬟婆子依舊一個都沒少,待遇還是和以前一般,裡頭熱鬨的很。

倒是王芝芝,一向往這邊跑的勤快的王芝芝,竟然這次袁家所有人從寺廟回來後,也沒有朝這邊來過,穆家和袁家的關係從未有過的冷淡。

我門外也多了兩層守衛,名義上是警戒府內的安全,可實際上不過是把人質這兩個字更加往下坐實了幾分。

碧玉和青兒也發現了這點,做事情越發的小心翼翼,不敢出錯處,生怕被人抓住,又開始借題發揮。

就這樣過了幾天,外麵的守衛還是沒有退的意思,碧玉和青兒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便下午出了一趟院子,也沒跟我說去哪裡,差不多二十分鐘又跑了回來,兩個人表情更加凝重了幾分。

我坐在桌邊擺弄著桌上花瓶內的話,也沒有看她們問“你們去前廳乾嘛了。”

青兒知道瞞不住我,便如實的說“我們想去前廳打個電話去穆家,可是袁家的管家沒準我們打。”

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隻是笑著說“你們啊,還是歇會兒吧,彆去白費這些功夫了。”

碧玉說“這也太過分了,外麵這麼多人守著也就罷了,竟然連電話都不讓咱們打。”

我笑著說“這不很正常嗎?非常時期,便用非常手段來對待,你們啊,就安心待著吧。”

正當我們說著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林婠婠的聲音。

碧玉走了過去,立馬開了門,林婠婠帶著丫鬟站在外頭,笑著走了進來說“過來看看妹妹。”

我將插好的花遞給了青兒,青兒端著拿去了一旁,我站了起來笑著說“倒是好幾天沒見你來了。”

我牽著她手帶著她坐了下來。

林婠婠肚子看上去又大了不少,她略顯艱難的坐在了椅子上,也笑著說“這幾天身子有些不適,所以在屋內休息了幾天。”

我替她倒了一杯茶水,詢問“醫生可有來看,孩子怎樣?”

問起這裡,林婠婠臉上帶著喜色說“醫生說孩子長的很好,隻是我身體有些不適,所以影響了他,不過休息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什麼事,等過了這頭三個月,也就過了危險期。”

我看著她隆起來的小腹,笑著說“到時候肯定會爬出來一個小公子。”

她喝了一口茶,忽然看向外麵那層層守衛問“這些守衛在這多少天了?”

我淡聲說“倒是有幾日了。”

林婠婠也知道這裡頭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未說破,又再次說“我聽下人說,小姨也是好久沒回來過了。”

我說“也許是那邊忙吧。”

林婠婠放下茶杯說“也是,穆府如此之大,總會有些事情要操心著。”

房間內的氣氛忽然沉默了一會,林婠婠像是想起什麼,她從丫鬟手上拿過一個盒子,是個胭脂盒,她笑著說“昨天我閒來無事親手做了兩盒顏值,顏色調得都還算可以,自己留了一盒用,給你留了一盒。”

我雙手接過,有點驚訝又意外的問“婠婠姐姐還會做胭脂?”

她說“會些,但做的不是很好。”她見我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又說;“你想學?”

我笑著說“你知道的,我待在這裡無聊得要死,正想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呢,你快些教教我,好讓我自己也動手做上兩盒試試。”

林婠婠笑著說“好,沒問題。”便找來青兒要了紙和筆,替我寫了胭脂的配方和步驟。

差不多接近晚上,她院子內的丫鬟跑來催她回去用膳,她這才沒多停留,這才起身說了告辭的話。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沒有留林婠婠吃飯,而是將她送到了院子外,等她走遠了,我才繼續回去研究著桌上的胭脂。

正研究得起勁時,青兒難免說了一句“小姐,現在還是彆和林姨娘走得太近了的好,如今她懷著孕,要是稍有什麼閃失,便不得了了。”

我笑了笑,沒有在意,繼續拿著林婠婠給我的配方研究,有感興趣的事情做了,日子也好打發,連同吃飯我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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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弄胭脂弄到晚上十點,粗略收拾了一下,正準備關上門睡的時候,忽然黑夜之中,匆匆茫茫跑進來一個丫鬟,起初我們還沒看清楚那個人是誰,直到碧玉將燈再開亮了一盞,站在屋內喘著氣的,正是和青兒和碧玉交好的菊兒。

菊兒喘著氣,喘了好久的氣,忽然對我們說了一句“少奶奶,青兒,不好了,林姨娘流產了!”

就在她這句話才說出來時,天邊忽然便是一聲炸雷,我們全都被這突然的炸雷嚇得一驚,抬頭去看外麵,接著便一場傾盆大雨澆蓋而下。

我有些沒聽清楚,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菊兒依舊在喘著氣,指著外頭說“林,林姨娘流產了,您快去看看。”

碧玉幾乎是驚呼出聲“什麼?!怎麼會流產?”

菊兒說“不知道,現在府裡來了好幾個醫生,正血流不止呢!”

聽到菊兒的話,我便皺眉問“怎麼會這樣?”

菊兒說“目前現在誰都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林姨娘回去後,本來還好好的,不僅吃了一碗燕窩,還喝了一小杯牛奶,正準備睡下的時候,忽然便傳來了腹痛,沒多久便是下體流血,到如今發展成那血怎麼都止不住。”

聽菊兒語氣如此之焦急,想來情況非常之快,我當即便青兒還有碧玉說了句“青兒,碧玉,快跟我過去看看。”

接著青兒立馬跑到裡頭的房間去拿雨傘,她撐開後,我們迅速便在這茫茫的雨夜行走著,青兒和我撐著同一把傘,菊兒和碧玉走在後麵,狂風大的很,吹得院子內的樹七倒八歪,投射在地下的樹影,如同魔爪。

無論傘打得多麼全麵,那雨依舊撲了人一臉。

青兒和我相互扶持著,她在我耳邊無比緊張的問“小姐,林姨娘無緣無故怎會流產,她今天下午才在我們院子裡坐了回去,這才沒多久便流產了,你說,袁家的人會不會把這一切怪在我們身上?”

我一口否決青兒的法說“不會!”又像是穩定自己,又像是在穩定青兒說“隻要我們沒有做過這方麵的事情,這件事情怎樣也牽扯不到我們頭上,而且,這段時間也沒有人進我們的屋子,就算是陷害,彆人也無法陷害到我們頭上,就算林婠婠是在我們這裡坐了一下午,晚回去便流了產,可那又怎樣?他們沒有證據,所以自然是無法牽扯到我們頭上。”

青兒聽到我這些話,心裡似乎是有些底了,她說“等會兒,我們要如何辦?”

我說“正常對待,該怎麼反應就怎麼反應。”

正當我們說著話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林婠婠的院子前頭,那裡一片燈火明亮,不斷有丫鬟和婆子端著一盆一盆鮮紅的血水從屋內跑了出來,裡頭混亂的很,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

到達階級上,青兒收了傘,我們一起走了進去,王鶴慶袁成軍全都在裡頭,包括坐在輪椅上的袁霖。

不少的醫生全都圍在床前邊,我們看不見床上的林婠婠,隻聽見她一聲一聲尖叫從床那端傳了過來。

那慘痛聲叫得人頭皮發麻,王鶴慶急得不行,見情況似乎往止不住中發展,忽然她坐在了椅子上大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看向窗外的天,大哭著問“老天爺啊!我們袁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您竟然要如此對待我們——”

袁成軍背著手,沉著臉,不斷在房間來回走著,袁霖坐在輪椅上麻木的看著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又傳來林婠婠一聲慘叫聲,接著,她哭著叫喊著“二爺,二爺,救救我們的孩子,二爺——”

袁霖卻坐在椅子上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直到有兩個醫生從窗前散開,我們這才看清楚床上的林婠婠,哪裡還有平時的溫婉如水,此時因為疼痛,她那張臉扭曲成了一團,額頭上衣服上全是汗水,下體雖然蓋著被子,我們看不見,可卻看到床單上是一床單的血,不斷有血從裡頭蔓延出來。

林婠婠抓著被子,在那張著嘴死命的呼吸著,可是又是一陣疼痛傳來,她又慘叫了出來,她無助的側過臉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袁霖,她叫喊著“二爺!二爺我疼啊!”

王鶴慶被林婠婠的叫喊聲,叫得一片心慌意亂,她又衝了過來,站在床邊對她說“哎呦,我的祖宗,你就忍著點吧,你這一叫喊聲,叫得我們每個人都心慌意亂的,你就停歇一會兒吧!”

林婠婠卻慘白著臉,不斷搖頭,汗水幾乎將占據著她整張臉,她手絞著被子,幾乎要將那被子給絞碎了。

接著王鶴慶又走到窗口,雙手合十不斷在朝天祈禱著,還沒祈禱多久,便有個醫生走到了袁成軍麵前,不知道和袁成軍說了什麼。

袁成軍腳步一停,看向那醫生,好半晌他皺著眉頭揮手說“沒了就沒了吧,保住大人要緊。”醫生聽到這句話,便迅速朝著床那端走去,又是一段時間,林婠婠直接痛得暈了過去。

後來血還是不止,林婠婠在床上有奄奄一息的架勢,外麵又是一波醫生跑了進來,差不多快到白天,林婠婠的血這才堪堪止住。

這個時候,一直在屋子內走動的袁成軍忽然停了下來,站在床邊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好好的會流產?”

林婠婠的丫鬟香菱哭著說“姨娘剛開始還好好的,她下午還在少奶奶屋內研究著怎麼做胭脂,回來的時候心情也好的很,吃了不少的東西,可一到晚上六七點的時候,就說小腹疼的厲害,之後便是血流不止再也止不住。”

王鶴慶聽到少奶奶著三個字,便猛然抬頭問“少奶奶屋裡?陸清野的屋裡?”

香菱哭著點頭說“是的,待了一個下午。”

王鶴慶看向袁成軍問“老爺,會不會是陸清野,這好好的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

王鶴慶的話才剛出,袁成軍便立馬喝止說“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彆總是說些有的沒的。”

王鶴慶哭繼續哭著說“那我實在想不出怎麼會如此,前幾天醫生還來檢查過,好好地,怎麼就忽然這麼大架勢流了產?老爺,這種事情一看就蹊蹺的很,您不能不查,這可是我們袁家的孫子啊,才剛滿兩個月!”

對於王鶴慶的不肯罷休,袁成軍厭煩的很,他說“醫生正在查原因,你在這哭喊什麼,倒時候是怎樣的情況,自然會出個水落石出,現在先給我閉嘴。”

袁成軍的話剛落音,有醫生匆匆忙忙從院子內跑了進來,他到達袁成軍身邊後,便喚了一句“督軍。”

袁成軍看了過去,見是拿血液去化驗的醫生,當即便趕忙問“陳醫生,可有查出來什麼原因?”

那醫生簡短的說了一句“有問題。”他說完,又問“姨娘當天吃了什麼,可否全都告訴我?”

袁成軍眉心一斂,王鶴慶見此連哭都忘記了,當即招呼著照看林婠婠起居的香菱說“香菱,快和陳醫生說說你們姨娘都吃了什麼。”

香菱立馬走了上來,哭著說“我們姨娘就正常的三餐飯,中午早上晚上,都是按照醫生給的菜譜吃的。”

王鶴慶又問“可在少奶奶房裡吃了什麼?”

香菱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隻喝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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