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再會_穆鏡遲陸青野_思兔 

103.再會(1 / 2)

穆鏡遲陸青野!

他抓著木桶的邊緣,疼得臉都糾結成了一團,強調說“真沒有人讓我來,我是走投無路才來投靠您的。”裡麵的水將他燙得他臉色又開始發白,豆大的汗水從他白皙的臉上滴落,我感覺不對勁,又看了一眼他在水裡的傷口,幾乎沒一會兒,那桶水便以肉眼的速度,從透明變成了血水。

我這才覺得自己好像玩都有些過火了,趕忙將他從桶內又扶了出來,之後子柔疼得幾乎靠在那沒了力氣,我身上暫時也沒有藥,等他靠在那緩和了些後,我將衣服披在了他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問“怎麼樣?還疼嗎?”

子柔蒼白著臉回答我說“好了點。”

我鬆了一口氣,對他說“你再等等,等緩和些再動。”我想了想,見他這副模樣顧及還沒走到碼頭,人便不行了,又說“你等我,我去給你買些藥。”

我又快速跑了出去,等找到一間藥店後,我買了一堆治外傷的藥,可等我再次回到那間小屋時,子柔竟然不知所蹤,我從裡屋找到外麵,都沒有人,除了那一桶子還在微蕩的水,顯示他剛離開不久以外,屋內沒有了他任何存在的痕跡。

我抱著那些藥站了一會兒,然後又朝著裡屋走了去,裡屋的木桶旁邊有張小桌子,小桌子旁邊放了一封信,正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我將懷中那些瓶瓶罐罐的藥放下來後,便將信給拿了起來,迅速打開看了一眼,裡麵隻有兩個字,再會。

那兩個字整整齊齊,端莊娟秀,倒像個讀書人寫出來的一般,我看了許久,便將手上的紙用力一捏,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狗東西,又被騙了。

從那小巷子的屋子離開後,我腦海內一直都在回想子柔和我說過的一些話,他說他六歲喪母,七歲喪父,從小便被親戚賣進春蘭院,沒讀過什麼書,倒是會彈琴看些琴譜,唱些小曲兒。

可顯然,他那些鬼話都是用來騙我的,若是沒讀過書,能夠寫出那兩個端莊的字?

這個子柔如我所料,絕對沒表麵的那麼簡單,隻是如今就這樣讓他給跑了,再想把他尋回來問個究竟,想必也沒可能了吧。

我越發的懊惱,在路邊瞎逛了大半圈,這才想起自己應該回去了,剛攔了一輛麵包車,才坐上去,本想報地址讓司機拉我回袁府,可又仔細的想了想,想必碧玉和青兒會打電話去穆家,問我有是否過去問個平安,我要是不過去圓了這個慌,反倒有些不妥。

我思來想去好半晌,雖然很不願意再踏進那門半步,可最終還是在理智的驅使下,讓那車夫拉我出城,去穆家。

車子拉著我上了半山腰後,車夫廢了好大勁才將車停在穆家鐵門前,我給了他錢外加一些小費,這才提著包朝裡頭走了進去。

穆家此時也安靜的很,穆鏡遲向來喜歡靜,所以花園裡種了不少的樹,那些樹長得極其茂盛,將屋子遮擋去了一大半,夏天來了,倒是陰涼無比,青石板下,是一片樹影斑駁。

等踩著樹影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門口隻守著一個丫鬟在那,那丫鬟有些昏昏欲睡,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瞬間驚醒,一睜開眼看到是我,便驚愕的喚了句“小姐?!”

正好是晌午,她的聲音略有些高,在這樣空曠安靜的時候,竟然還帶著點回音。

我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問她“你家太太怎麼樣?”

那丫鬟壓低了聲音說“太太剛吃了藥,正在床上靜養。”

我聽了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問“那穆鏡遲呢?”

丫鬟說“先生在書房午休呢。”丫鬟說完,便問“您要上去找先生嗎?”

我立馬說“不,不用,我就過來坐坐,坐會兒我就走。”

不等那丫鬟再說話,我已經朝著沙發那端走了去,桌上擺著一份未翻完的報紙,想來是穆鏡遲剛才翻過的,桌上還有些水果,我隨手拿了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便拿著抱著橫躺在沙發上翻了起來,一遍翻,一遍吃著葡萄吐著葡萄籽,本想著等待夠十分鐘,便立馬走人,也不知道是這裡頭太舒服了,還是人本身就有點困,竟然將葡萄吃完後,抱著那沙發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再次迷迷糊糊醒來時,我好像聽見了穆鏡遲的聲音,我緩緩睜開眼,朦朧間瞧見他正坐在不遠處靠窗的茶案前,和周管家說著話。

兩人似乎依舊在談論袁家的事情,周管家和他說“今早上袁夫人被送去南山寺,而春蘭院的子柔突然暴斃,在袁夫人走了沒多久,屍體也被拖去了亂葬崗葬了。”

穆鏡遲正烹飪著茶,對於周管家的話一點反應

也沒有,周管家沉默了又皺眉說“先生,老周說句不該說的,這次事情到底是怎樣一回事,您,我,還有袁成軍都心知肚明,都未挑破那些事情,不過是都給雙方留了三分麵子,小姐鬨出過這麼多事情來,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會鬨出這麼大的,您這樣下去,袁成軍再怎麼退讓,可也不可能退讓到如此地步,他不說,並不代表會對這件事情真的罷休,若是再由她這麼鬨下去,袁家和穆家的矛盾,必定將日積月累到達一個高度,等到達那個高度會發生什麼,無人得知了。”

不知道是不是穆鏡遲不想聽周管家嘮叨這些,在周管家話落音後,下一秒他便替周管家斟了一杯茶,伸手遞給他說“不渴嗎。”

周管家卻沒有接,仍舊低著眉說“我知道您向來不喜我說這些,不過越是如此,我越要說,自古以來,商不和官鬥,這個道理您應當比我明白的,我們穆家雖然不怕袁成軍,可有些矛盾與摩擦是實在不必要的,何必去損傷雙方的關係呢,這對我們不會有任何好處,而且您打算這樣包庇一輩子嗎?下次若是再闖出大禍來呢,還能替她在背後收拾一輩子嗎?”

對於周管家的話,穆鏡遲臉色雖然始終淡淡的,可眼裡還是藏著一絲不耐,他說“老周,你今年也有七十,為何整日要跟她去計較不休,你多大,她多大,不累嗎?”

周管家一臉忠心耿耿說“我這是為您好,為了穆家好。”

周管家向來都是這樣,總喜歡打著這些旗號,做些說些穆鏡遲不太喜歡的事和話,而往往穆鏡遲對於這樣的忠臣良將,勸阻不是發火更加不是,反而他自己總能被憋出一肚子火來。

今天他似乎也懶得跟周管家計較,便淡聲應和說“我心裡會有個尺子。”

他皺眉說“下去吧,讓我安靜會。”

他將手上的那杯原本遞給周管家的茶,放在了茶案上,他手上的力度並不大,但茶杯內的水還是從杯內晃蕩了出來,顯示出了穆鏡遲的不悅。

周管家也不像平時那樣不識趣,對於穆鏡遲讓他退下去的話,他回了一聲“是。”然後彎著腰,緩緩退了下去。

等他一走,屋內徹底安靜了下來,穆鏡遲大約對品茶也失去了興趣,他從茶案前站了來,背對著我看向了身後的窗外,窗外有棵梧桐樹,樹葉的顏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是翠綠色。

倒是很多年,看過這樣充滿夏天味道的夏天了,仿佛連空氣中都帶著青草的味道,穆鏡遲站在那看著窗外的景致好一會兒,便又轉過了身,我立馬將臉埋了下去,趕忙裝睡。

接著他果然朝我這邊靠近了過來,我沒有睜開眼,但感覺到有雙手在我身上蓋著的毯子上拉了拉,沒多久,他的手又落在了我臉上,讓人覺得癢癢的,我這個人最怕癢了,我有些忍不住了,抓著毯子的手在發緊。

穆鏡遲似乎是看出了我在裝睡,他低聲笑著說“還不肯醒?”

聲音是說不出的溫柔,甚至還帶著絲低哄。

對於臉上那隻討厭的手,我儘量忽視,並且還殊死抵抗。穆鏡遲逗弄了我好一會兒,他輕笑了一聲,臉朝我靠近了幾分問“真不肯醒?”

我沒有理他,他呼吸掃了我臉很久。就在這個時候,丫鬟的聲音從廚房便傳了出來,問他藥膳是否現在食用。

穆鏡遲回了丫鬟一句“端出來吧。”他這才鬆開了我。

接著便是丫鬟的腳步聲,來來回回的,穆鏡遲似乎在食用著藥膳,我聞到了那藥膳的香氣,我終於有些忍不住了,立馬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倒是嚇了那些圍在那的丫鬟好一趟,她們見我突然轉醒,還一點征兆也沒有,均都瞪大眼睛瞧著我。

我也不瞧她們,隻是對其中一個丫鬟說“幼微,去,給小姐端碗過來。”

叫幼微的丫鬟當即回我“小姐,這是先生的藥膳。”

我說“不管,去端過來。”

幼微糾結了一會兒,剛想去廚房,不過還沒走幾步,穆鏡遲放下了手上的瓷勺,對幼微說“端小碗銀耳蓮子出來。”

一聽他這樣說,我憤怒的盯著他,穆鏡遲掃了我一眼說“藥膳這種東西,不是隨便能夠吃的。”

我說“小氣。”

便有些生悶氣的又抱著毯子躺了回去,穆鏡遲看向沙發上的我笑著說“說我小氣也罷,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這都是規矩。”

丫鬟將銀耳蓮子從廚房內端了出來,穆鏡遲接過,然後遞給我說“冰鎮的,溫度正好。”

我不接,隻是抱著手說“我要吃你的。”

我依舊盯著他的藥膳,穆鏡遲對於我的刁蠻任性,也不惱,好脾氣的笑了笑,然後把藥膳遞給了丫鬟,自己拿著那碗銀子羹嘗了一口,之後他又舀了一勺到我唇邊說“好了,我吃過了,味道不錯,嘗嘗。”

他是堅決不讓我吃了,我瞪了他一會兒,隻能不情不願的將那勺蓮子羹含住,倒是冰冰涼涼的,味道沒想象中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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