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旁邊的青兒問了一句“可是小姐的表嫂?”
那丫鬟說“不是,是個男的。”
青兒皺眉問“男的?”
那丫鬟點頭,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便問“對方可有說是誰?”
那丫鬟說“他說昨天小姐有個東西落在他那裡了,所以是過來親自送還給您的。”
我這才想起是誰了,在身上摸了兩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絲帕不見了,我瞬間便頭疼不已,隻能對丫鬟說“行吧,你去幫我把人請進來。”
丫鬟說了聲“是。”
沒多久,丫鬟便把譚俊給請了進來,我讓青兒把小魚兒給抱了進去,留下碧玉在這奉茶。
我對這個譚俊沒有了解,但從外表來看,譚俊確實沒有讓人可挑剔的,一表人才,是金陵城有名的青年才俊,聽說不少媒婆還差點把他家門檻給踏斷了,隻是奇怪的很,如今的他也是快三十而立的人了,至今卻還未娶。
碧玉偷偷看了譚俊一眼,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樣,倒了茶便也進了屋。
我請著譚俊坐下後,他也沒有和我閒聊,倒像是專程來還東西的一般,從口袋內拿出一方粉色絲帕,那絲帕被他折疊得整整齊齊,他遞給我說“這是我昨天在書房撿到的,想來是小姐昨天不小心遺落在那,所以今天特地給您送過來。”
我伸出手從他手上接過,屋內氣氛卻又陷入短暫的沉默,為了緩解這樣的尷尬,我想了想,便對他說“這茶還不錯,你嘗嘗。”
譚俊像是看出了我在沒話找話,為了讓我不尷尬,他沒有喝那杯茶,而是起了身對我說“我來這裡沒有彆的什麼意思,還請您不要亂想,既然手帕還給您了,那我也先走了。”
譚俊正打算走,我又在他身後說了句“等等。”
譚俊又停了下來,我捏著那方絲帕從椅子上起身,看向譚俊說“其實我還有一事不明白,需得請譚經理明說才好。”
他大約知道我想問什麼,不過他也沒有逃避,而是非常有禮的回了句“您請說。”
我說“那天在書房內我看到了什麼,想來你和我,都心知肚明,我不明白,我和譚經理素不相識,為何您的房間會放著我的畫像。”
我的眼睛無比犀利的盯著他,可話問到這個時候上來,譚俊也依舊不慌不亂說“若是那副畫冒犯了小姐,還請不要介意,我已經將那副畫取下來了。”
他並沒有解釋,為什麼會有那副畫,他不想說,我再逼問下去,似乎有些不妥,聽他如此說,我倒也沒有再多問什麼,隻是又坐回了椅子上,重新從桌上拿起了一隻茶杯,倒過一杯熱茶說“譚經理既然不想說,那我也便不多問,今天既然你來了,我也確實是有點事情想請問一下你。”
他站在那,似乎沒有坐的意思。
我說“不如您坐下來先喝杯茶?”
譚俊沉默了幾秒,他站在那沒動,不過好半晌,他又折身坐在了我麵前。
我將那杯茶放在了他麵前,然後用手撐著腦袋說“沒彆的什麼問題,不過是想跟譚經理討教幾個問題。”
譚俊說“小姐有什麼問題,還請問,若是我能夠回答上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我笑著說“這個問題你一定是知曉的。”
譚俊看向我。
我說“您處理穆氏銀行這麼多年,深受我姐夫信任,想必銀行內的事情,應該沒您不知道的吧?”
譚俊似乎這才明白過來“您是想問我關於銀行的事情?”
我說“對。”
譚俊說“還請您明說。”
可話到了這個份上,我卻沒有說下去,我說“明天您有空嗎?”
?“明天……”譚俊有些猶豫,不過隔了幾秒後,他又說“有的。”
我說“明天我在梨園的天字包廂等你,我還是想和你談談那樁婚事,包括跟你請教幾個問題。”
譚俊竟然也沒有拒絕,他答應了,他也並不合適在這久留,所以最後我打發青兒過去把他送走,等青兒回來後,一個勁兒的在我麵前說,譚經理英俊不凡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碧玉聽的,而碧玉依舊羞紅了臉,一個勁兒的當做自己不存在一般。
可是青兒依舊說個不同,到最後碧玉急了,在我麵前紅著臉叫屈說“小姐,青兒欺負我!”
我也沒有理會她,反而用玩笑的口吻問“怎麼樣?譚經理確實比謝東好多了,謝東那個榆木疙瘩,你到底是怎麼看上去的。”
碧玉見我們越說越起勁,氣得一跺腳,說了句“我懶得理你們。”便迅速進了屋。
我和青兒對視了一眼,在那笑著,連我旁邊的小魚兒都看出來了,他指著臉說“碧玉阿姨,羞羞。”
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著問“小魚兒羞不羞?”
小魚兒立馬搖頭說“小魚兒不羞。”
到第二天,我帶著青兒去了梨園的天子包廂,等到達那裡時,譚俊果然在那等著我了,不過我沒讓青兒跟我進去,而是將青兒留在了外頭。
等到達裡頭後,我關上了門,譚俊也隨之站了起來。
我朝他走了過去,到達他麵前後,我笑著問“譚經理來了很久了嗎?”
譚俊說“沒多久。”
我將我外套掛在了衣架上,便隨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他沒有點戲,所以包廂內安安靜靜,我見桌上隻有茶,還有一些糕點之內的,便問譚俊“沒有點酒?”
譚俊說“您要喝酒?”
我說“當然,平時我在家裡沒法喝,到了外麵好不容易有機會了,當然要喝上一兩杯。”
我正要去拿桌上的菜單,可誰知道譚俊竟然摁住我說“我聽穆先生說您有些酒精過敏,要不喝點茶水吧。”
他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又意識到什麼,立馬把摁在我手上的手,往後一收,又立馬對我說了句“抱歉,冒犯您了。”
我卻無所謂的笑了笑說“譚經理,也不喝嗎?”
他說“我沒有喝酒的習慣。”
我翻了翻菜單,翻來覆去的,也確實沒有我想吃的,我乾脆將菜單放了下來,然後又對譚俊問“譚先生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他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又立馬開口說“恕我不能從命,抱歉,陸小姐。”
我合上手上的菜單說“既然如此,那我不強迫你。”
包廂內這時又是一陣沉默,譚俊主動說“您昨天說有些問題想要問我,不知陸小姐您是要問銀行哪一方麵的事情?”
我說“金庫,我想問問金庫那邊的事情。”
我提到這兩個字上麵,譚俊臉色立馬一變,連看我都帶著三分警惕,我端著手上的茶杯,笑睨著他說“怎麼了?譚經理,這方麵的問題,我不能問嗎?”
譚俊立馬解釋說“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您要問我金庫哪方麵的這種事?”
我想了想,便趕忙放下手上的茶杯,滿懷期待的問他“你能帶我去看看穆家金庫嗎?我聽人那裡麵放了很多金條,是這麼一回事嗎?”
譚俊大約都沒料到,我竟然約她來這裡是為了這件事情,他一時回答不上來,他不愧是穆鏡遲的得力助手,謹慎的很,沒有告訴我任何關於金庫的事情,反而說“這方麵的問題,我想您還是去問穆先生,若是穆先生告訴您,那您想知道的自然也全都知道了,不過我還是要勸您,這兩個字在穆家一般都是禁止任何人提的,所以您若隻是單純的好奇,還是慎重去問的好。”
他將這一切全都推到了穆鏡遲身上,若是我能夠從穆鏡遲身上打探些消息來,想必也不會找他,不過這些話我並沒有說出口。
反而笑著說“我就隨口問問,我姐夫要是知道我打這方麵的主意,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呀,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邊罷了,隻是我還有個問題想要請教譚經理,進入穆氏銀行有什麼要求嗎?我有個朋友剛從國外留洋歸來,我想找份工作,可是在國內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所以今天來,是想請譚經理幫幫忙,看是否有合適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