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掉落下來的枝丫。
被關在裡頭的女人發現了,她一見到我,便從鐵柵欄內伸出那雙五指帶血的手,朝我這個方向咆哮著,大叫著。
她愈發的激動,那籠子被她搖晃得幾乎垮掉了一般,發出劇烈的響聲,我站在那看了幾秒,沒有掉頭就跑,而是徑直朝著那鐵柵欄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裡頭被關上的人,神情便愈發的激動的一分,直到我們足夠看清楚彼此的臉,她瞪大瞳孔伸手想要來抓我,可無論她的手怎麼升,我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定的距離。
我盯著她的臉,喚了三個字“王鶴慶。”
很明顯,她也認出了我,她在那咆哮的罵著“陸清野!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
望著她這副癲狂的模樣,我就那樣冷眼的瞧著她。
我沒想到時隔幾年,事到如今,她都瘋了,還記得我的名字,可見她有多恨我,我站在那瞧著她這副模樣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論如何她都是袁霖的母親,便沒有說任何話刺激,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我的頭發被後麵那雙手一把拽住,她用儘全力了拉著我整個人朝鐵柵欄內扯,我剛想反應,我整個人便被那股力道帶得重重的撞在鐵柵欄上,緊接著那雙手掐住了我的頸脖。
我聽到王鶴慶的聲音,在我耳邊無比陰冷的說“我要掐死你,陸清野,我一定要掐死你。”
我掙紮了兩下,伸出手想要把脖子上那雙手給撥開,可誰知道,我的力氣跟我王鶴慶相比差上太多,我用手死命的在那和她搏鬥著,不知道是不是晃動了手上鈴鐺的緣故,來福從外頭聽見後,便拖著小車子跑了進來,一瞧見我正站在那上方,它興奮的朝我跑來,整個腦袋往鐵柵欄上用力一撞,這一幢,撞得那鐵柵欄發出劇烈的響聲,王鶴慶被嚇了一大跳,鬆開我脖子,整個人被柵欄彈得往後一倒,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從她雙手間解脫出來後,我捂著脖子立馬朝前走著,在那狼狽咳嗽著,王鶴慶見我竟然從她手上逃掉了,她又立馬從地下爬了起來,身子朝鐵柵欄上撞了上來,伸著手發狠的朝我所在的方向抓著。
我不敢再靠近過去,也覺得再待下去,隻會讓她愈來愈瘋狂,我捂著脖子轉身便往後跑,來福聽見我手上的鈴鐺聲,便也立馬噠噠噠的跟在我後頭,到達外頭院子後,我整個人虛軟在地下在那喘息了幾聲,王鶴慶的咆哮聲愈發的大了,我怕春兒會找到這邊來,便立馬從地下爬了起來,上了車後,便讓來福拉著我從這邊離開了。
等來福拉著我遠離那個院子後,來福又拉著我跑回了原先的馬廄,春兒和那小和尚正站在那馬廄處,一見來福拉著我回來了,春兒立馬跑了上來無比焦急的說“小姐!您去哪兒了!嚇死奴婢了。”
我從車上下來,儘量讓自己情緒看上去正常一些,對春兒笑著說“剛才讓來福著我去轉了一圈,看把你急的。”
春兒說“我能不急嗎?這南山寺不熟悉,來福終究是一頭畜生,若是她傷到您了,我怎麼跟先生交代?”
我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好啦,沒什麼事了,咱們回去吧。”
春兒見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便隻能歎了一口氣,隨著離開了馬廄,來福便由那小和尚牽入了裡頭。
等我們回到院子門口時,丫鬟們正守在門口,裡麵一片安靜,可見是這盤棋還沒有下完,我帶著春兒走了進去。
到達裡頭時,穆鏡遲果然正和玄空大師下著棋,他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便抬眸看了我一眼,見我竟然是滿頭大汗回來的,而且頭發還有些亂糟糟,便笑著問了句“去哪裡瘋了。”
春兒剛想告狀,我立馬瞪了春兒一眼,春兒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沒敢說話,我又立馬對穆鏡
遲笑著說“我們牽著來福在外頭跑了一圈,你不是說我需要運動嗎?”
穆鏡遲笑著問“是嗎?今天這麼老實。”便朝我招手說“過來,把汗擦擦。”
我便朝他小跑了過去,到達穆鏡遲身邊後,他便拿著帕子替我擦拭著,我正盯著他跟玄空大師的棋盤看著時,穆鏡遲替我擦汗的手忽然一頓。
我見他不動了,便看向他問“怎麼了?”
穆鏡遲將帕子從我頸脖處手了回來,然後淡聲問了句“脖子上的傷怎麼來的。”我下意識伸手去摸脖子,才發現上頭是血。
穆鏡遲一下便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他看了春兒一眼,春兒嚇得立馬跪在地下說“小姐帶著來福跑了,春兒沒有追上,也不知道小姐和來福去了哪裡。”
穆鏡遲將帕子丟在桌上,沒有追問我去了哪裡,他應該也猜到我去了哪裡,便對春兒說“先帶小姐進屋換身衣裳。”
春兒說了一聲是,趕忙從地下爬了起來,便朝著我走了過來,我也沒有說話,隻能跟著春兒進了屋,春兒一遍給我換著衣裳,一邊看著我脖子上的傷滿頭大汗。
等替我將衣服換好後,她又慌手慌腳的拿出了醫藥箱替我處理著脖子上的傷口,我任由春兒處理著,處理了好一會兒,傷口看上去沒那麼恐怖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再次到達外頭時,穆鏡遲跟玄空大師的棋局正好結束,玄空大師對穆鏡遲說“穆先生心神今日稍有不寧,可見煩心事纏心頭,今日這盤棋,我贏得慚愧。”
顯然,這盤棋穆鏡遲輸了。
對於玄空大師的話,穆鏡遲笑吟吟說“是我穆某棋差一招,技不如人,和心境無關。”
玄空大師捏著佛珠“今日這盤不算,改日再和穆先生來一次正式的,我不多有打擾,便先告辭了。”
穆鏡遲也沒有留玄空大師,便讓門口的丫鬟送玄空大師出門,等玄空一走,穆鏡遲往棋盒內放下手心的棋子,看向我問“去哪了。”
語氣帶了點淡,我低著頭在那沒說話,隻是盯著自己的腳尖。
他又問“去了北院那頭。”
北院那頭是關押王鶴慶的地方,我沉默了一會兒,便老老實實點了點頭,他端起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茶,好半晌都沒說話。
我在那站了一會兒,怕他生氣,便磨磨蹭蹭的朝他那方挪了過去,挪到他身邊後,我便拉了拉他衣袖說“不小心走過去的,我也沒想到我會闖到那頭。”
他沒有理會我的服軟,而是又問了句“脖子上的傷怎麼來的。”
我動了動嘴唇,蚊子一樣小聲說“被王鶴慶掐的……”
穆鏡遲沒有多大的反應,繼續在那低頭飲著茶,我站在那看了他好一會兒,便小聲問“你生氣了?”
穆鏡遲聽到我這句話,便放下手上的茶杯,抬眸看向我問“受傷的人不是我,我為何要生氣,嗯?”
我瑟縮了兩下,越發不敢說話了。
他看了一眼棋局,大約是心煩的很,對一旁的丫鬟說了句“撤下去吧。”
丫鬟便移步走了上來,輕手輕腳的將棋盤撤了下去。
等丫鬟一走,我又朝著穆鏡遲挪了過去,想要去碰他的手,可還沒碰到,穆鏡遲將手收了回去,對丫鬟吩咐說“天氣熱,把香爐端過來。”
丫鬟站在說了聲是,便又入了房,穆鏡遲也不再看我,而是拿起了一旁的書在那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