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陸青野!
那人說到這裡,未再往下說,他用了一句“大體情況就是如此。”而作為結束。
穆鏡遲沒有說話,顯得很平靜。
整個書房內的氣氛,平靜到一個可怕的點,屋內所有人全都侯在那。
那人又說了一句“先生,您看,事情該怎麼處理。”
穆鏡遲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人說“就在這兩天,按這個時候算,應該事情還沒有太過嚴重,或許還來——”
穆鏡遲直接打斷說“不,不用阻止,我倒要看她能玩到什麼程度。”
穆鏡遲說完這句話,便朝著書桌那方走去又說“你替我去趟日本,今日便過去。”
那人立馬說了一聲是。
之後穆鏡遲坐在那寫著什麼,差不多兩三分之久,他將一封信交給那人說“交給日軍地方政府機構。”
那人不知道信的內容是什麼,不過他也沒有多問,立馬說了一聲是。
穆鏡遲沒有太多話要說,他將信交給對方後,大約是身子不適,依靠在椅子上,指尖揉著額頭,臉色不是很好的說了句“都退下吧。”
那人將那封信收好,又看了穆鏡遲一眼,再次回了一聲是,這才從房間內緩慢退了出去。
等他退出去沒多久,屋內的丫鬟們便也在那瞧著,不知道是該留在這,還是該退出去,正一時兩難時,靠在那閉目養神的穆鏡遲,又低低說了句“你們也下去吧……”
屋內的丫鬟聽後,便同一時間福了福身,齊聲回了句“是。”便一前一後退了下去。
屋內的丫鬟退出去沒多久,穆鏡遲便用手捂住了自己胸口,他低低咳嗽了兩聲,可咳嗽還沒咳到低,忽然一口血從口中噴了出來,他想要去拿帕子時沒有來得及,那血濺了書桌一桌,全是黑紅色的汁液。
穆鏡遲盯著那些黑紅色的血看了良久,他持在半空想要去帕子的手僵持了幾秒,他嘴角勾著一絲譏諷的笑,最終,他手又緩緩落了下去,將一旁的帕子攥在手心,然後捂住了唇,又再次低低咳嗽了出來。
等穆鏡遲進了屋內後,丫鬟們再次進來看到那一桌子的紅黑色血液嚇了一大跳,同一時間看向臥室的方向時。
臥室的房門內傳來他的聲音“不用聲張,收拾乾淨就行了。”
他的聲音並不高,很輕很淡,甚至帶了一絲看破生死的淡然,為首的丫鬟卻急得要哭出來,她走到房門口,哭著說“先生,不如將韓先生請過來看看吧。”
丫鬟問出這句話時,裡頭久久未有聲響和回應,丫鬟正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
裡頭再度傳來穆鏡遲的聲音,他說“不用。”
短短兩個字,帶著毋庸置疑的態度。
丫鬟們終歸隻是丫鬟,主子如此說,她們自然不敢再繼續堅持下去,又加上另一個丫鬟拉著她,幾人便又隻能默默回到書桌前,收拾著上頭的一片狼藉。
之後,臥室內再也沒有多少動靜。
丫鬟們收拾好書房後,對於這件事情都未做任何聲張,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可那天過後,穆鏡遲的身子又開始低迷的走勢,幾天未下床,一直在屋內咳嗽,不過他甚至拒絕了讓韓醫生過來替他診治調養,因為他清楚,有些東西,命定的,人也無能為力。
他向來是一個不信天命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大約是身子不適太久,漸漸的,也就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