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欣蘭自然也明白她在這裡頭吃了多少苦,她歎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我本不應該在裡頭插手,不過我們兩人認識也有好幾年了,作為朋友,我不可能再讓你錯下去,你這樣隻讓自己跟鏡遲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僵化,不會有任何好處。”
施欣蘭為了讓王芝芝冷靜一些,便從一旁拿起一杯茶水,然後遞給她說“這件事情你彆管,她要回來,還是不肯回來都和你無關,這種事情,你明知道自己插不了手,你若是硬插,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王芝芝紅著眼睛看向施欣蘭問“你的意思是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回來嗎?”
王芝芝反問“不然呢?你又能如何?你今天來找我,難道我又能夠如何嗎?”
這句話倒是將王芝芝給問住了。
施欣蘭說“你為什麼要如此懼怕一個陸清野?她離開,沒有給你帶來任何的好處,回來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壞處,你有兒子,鏡遲隻有這一個孩子,穆家將來是誰的,我們都清楚,難道你的地位還能夠有人來撼動嗎?”
王芝芝有一滴眼淚滴在施欣蘭的手背上,她歎了一口氣,拿起手絹在她臉上輕輕擦拭著說“女人最大的缺點,便是不知足,你若是貪心的想要什麼都擁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要仔細去分析,你們之間誰擁有得最多,最後你發現你得到的是最多的,而她有的是什麼?不過是家破人亡,在外頭受儘波折,若是讓你跟她換個位置,你願意嗎?”
施欣蘭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王芝芝想都沒多想,便有了答案,不願意。
是啊,她沒得到鏡遲的心,至少得到了穆家太太的位置,也得到了穆鏡遲唯一的兒子,她相當擁有著整個穆家,除了沒有擁有他。
施欣蘭見她一直都沒有動,也沒有反應,便清楚,她多少是聽進去一些了。
她說“男人不可能一輩子是有一個女人,我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若是你還想要跟鏡遲過下去,在這件事情上,你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賢惠。”
王芝芝扭頭看向施欣蘭問“你是讚同讓她回來嗎?”
施欣蘭點頭說“因為我們都沒辦法,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為何不賢惠大度一些迎接呢?說不定能夠讓鏡遲放下以前的成見。”
王芝芝聽施欣蘭如此說,唯有苦笑一聲。
之後施欣蘭安慰了她好一頓,她來這裡為的不過是想要施欣蘭想想辦法,可如今聽她這個語調,是不打算替她插手這件事情了,她也不便說下去。
兩人聊了一會兒,她便和施欣蘭告辭離開這裡,施欣蘭望著王芝芝離去的背影,隻能再次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芝芝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克製自己理智的沉思,一直沉思到車子停在穆家大門口她才回過神來,現在知道她要回來這件事情,隻有她清楚,所以她現在若是想要做點什麼,就如施欣蘭所說的那樣,隻會讓她與他的關係越差。
既然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那她便大方接待便是了。
她從車上下來,進入穆家大廳後,便將香兒給招了過來,香兒到達她身邊後,王芝芝便吩咐香兒帶兩個丫鬟進那間屋子打掃。
香兒很是不解,可又不敢多問,便隻能說了聲是,帶了兩個丫鬟過去打掃。
打掃的動靜很大,不再是往日的抹抹灰塵,而是徹底式的大掃除。
穆宅的丫鬟一瞧見這樣一番動作,都滿是猜測這是要如何,畢竟這間屋子早就沒人住了,怎的突然如此盛重的打掃,像是要給誰做迎接的準備一般。
墨白端著水果剛從廚房,見到樓上那間房如此大的動靜,也覺得奇怪極了,便問身邊的小秀兒,這是要為何。
小秀兒也同她盯了一會兒,便朝墨白說“不清楚呢,我們彆管就是。”便朝著樓上走去了。
墨白隻能跟在小秀兒身後,到達樓上後,王芝芝的婆子也正在裡頭給穆鏡遲奉茶,一邊奉著,一邊對正在那看書的穆鏡遲說“夫人一得知小姐要回,回來便吩咐香兒她們親自打掃小姐的屋子,可見夫人如今也高興小姐回來這件事情。”
那婆子平時是從不來書房的,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在書房內奉著茶。
她說完,見穆鏡遲沒有反應,便又笑著說“先生,夫人應該是知道錯了,以前的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如今小姐回來,大家都歡喜,還望先生能夠體諒夫人的一片苦心才好啊。”
墨白聽到小姐這個兩個字,當即看向一旁的小秀兒,小秀兒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把手上端著的東西,小心翼翼放在書桌之上。
墨白隻能跟著小秀兒照做。
這個時候,在那翻著書的穆鏡遲,終於抬起眸看了那婆子一眼,接著,便問了句“還有事嗎。”
顯然是不太想聽那婆子在這廢話連篇,婆子愣了幾秒,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穆鏡遲翻了一頁手上的書的紙張,淡聲問“誰允許她動那間房子了。”
這話一問出來,婆子臉色瞬間煞白。婆子剛想解釋,穆鏡遲語氣不悅的又補了一句“若是你這麼喜歡待在這裡頭,不如這屋子讓給你的得了?”
那婆子自然是有眼力見的人,她立馬揮手尷尬笑著說“沒有沒有,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多嘴了,多嘴了,老生立馬就走。”
穆鏡遲掃了那婆子一眼,便不再理會她,婆子隻能識趣的立馬朝外頭走去。
墨白盯著她一會兒,便端著手上洗好的水果放在穆鏡遲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