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咳了兩聲,施欣蘭立馬問“你身子可有好些?”
穆鏡遲說“沒什麼大問題。”
施欣蘭說“那就好。”他雖然如此回答,不過施欣蘭一聽他聲音,便知道不是很好。
穆鏡遲又在電話內說“這個天氣熱,她很愛貪涼,寒性的東西便彆給太足。”
施欣蘭未曾想,穆鏡遲心細到這個程度,果然是寵得沒邊,她趕忙說“我都知道的,你放心好了,人在我這邊寒不著的。”
穆鏡遲嗯了一聲,他說“好,就這樣。”
兩人便掛了電話。
她掛斷電話後,霍長凡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他問“鏡遲的電話?”
施欣蘭靠在床上翻著雜誌說“可不是,倒是事無巨細來向咱們囑咐的,生怕我們虧待了這小祖宗一般。”
霍長凡笑著說“現在你總該知道那祖宗這樣的性格,的原因了吧?”
施欣蘭哼笑了一聲說“倒也是,他心思倒是比我們女人還細。”
霍長凡在她身邊躺下說“鏡遲這個人,就是如此的,麵麵俱到。”
施欣蘭未再說話,隻是在那翻著書。
之後又過了幾天,天氣熱的很,果然如穆鏡遲之前料到的那樣,那小祖宗貪涼讓丫鬟去外頭連買了好幾隻雪糕回來,隻差沒整個人浸泡在冰桶裡了,施欣蘭得了穆鏡遲的吩咐沒敢讓她吃太多涼,便讓廚房做了許多降火的東西放她無屋裡。
兩人倒是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對彼此越發熟了,而且陸清野並不討厭施欣蘭,還很愛親近她,兩人便在屋內通著丫鬟研究著,如今流行的發型。
現在大街上到處均是剪短發的女孩子,陸清野來了興趣,吵鬨著讓丫鬟們幫她跟施欣蘭一起剪一個,施欣蘭鐘愛長發,哪裡舍得對自己的長發動手,連聲說了好幾聲不不不,勸著讓理發師給她剪個就得了。
她這幾天來霍家後,心情好的很,便很是容易答應了,沒再拉扯施欣蘭陪同她一起剪。
不過頭發剪到一半的時候,正看得施欣蘭無比心疼之時,外頭走進來一個丫鬟,悄悄到達她身邊後,便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穆先生來了。”
施欣蘭微覺得驚訝,皺眉問“他身子好了?”
那丫鬟說“人已經到了大廳那。”
向來應該是來看陸清野的,施欣蘭很是識趣,看了不遠處正興致勃勃望著鏡子內的自己的陸清野,她便起了身,朝著陸清野走了過去,到達她身後後,便笑著說“清野,我外頭有點事,先出去一下。”
她似乎也不懷疑什麼,笑著嗯了一聲,然後在那跟剪頭的丫鬟提意見說該怎麼剪。
施欣蘭便離開了屋子。
等她到達大廳,便一眼瞧見在管家引領下的穆鏡遲,他身子似乎比前幾日好了些,雖然臉色還是有些不好,她立馬走了過去,到達他身邊笑著說“你來得正巧呢,人如今在屋內讓丫鬟剪頭發,心情看上去倒是很不錯,比前幾天從穆家來好多了。”
穆鏡遲走路了有點緩慢,他問了句“是嗎?”
施欣蘭說“可不是,你去瞧瞧便知道了,而且,你怎麼對她動手這麼狠,臉上如今淤青都還沒消。”
穆鏡遲未說話。
施欣蘭又問“她到底犯了什麼事了,讓你對她動如此重的手。”
穆鏡遲還是沒有回答,施欣蘭見他不語,便也不再多問,將他引到她所住的屋子前頭,便說“你進去吧,在裡頭呢。”
站在門口,倒是能夠聽見從裡頭傳來的歡聲笑語,穆鏡遲站在那聽了一會兒。
施欣蘭笑著問“沒騙你吧,你倒是要感謝我呢。”
她也不再逗留,便笑了兩聲,帶著丫鬟離開了。
剩下穆鏡遲站在那裡後,他在那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去,可一當他踏進那間屋子時,本歡聲笑語的屋子,瞬間像是被冰封了一般,立即冷了下來
,全都側目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他。
她感覺屋內的丫鬟瞬間拘謹了下來後,便立馬朝門口看了過去,一眼看到從門口進來的穆鏡遲,她一見他進來,手上拿著的夾子瞬間一頓,什麼話都不說,推開身邊的丫鬟,便朝屋子內跑。
春兒想攔住她,沒攔得住,接著,便是嘭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了。
丫鬟們見如此,全都站在那緊張的瞧著進來的穆鏡遲。
穆鏡遲倒也不惱,對他們吩咐了句“你們都下去吧。”
來這裡照顧她的人,多半都是穆家的丫鬟,她們聽到吩咐後,均都退了下去。
等她們一走,穆鏡遲在房間內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進來奉茶的是霍府的丫鬟,將茶杯放下後,便退了出去,穆鏡遲安靜的坐在裡麵,他端著手上那杯茶緩慢飲著,不過飲了兩口,大約是茶葉不合他的口味,他便合上了茶蓋,然後朝臥室的方向看了去說“那天是我下手太重。”
坐在裡頭的陸清野麵無表情的麵對著窗戶的位置,接著,外外頭又傳來他的聲音說“我向你道歉。”
坐在床邊的陸清野還是沒有反應,接著,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穆鏡遲在外頭說“開門如何?”
陸清野瞧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她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她忽然拿著床上一個枕頭朝門上狠狠砸了上去,罵了一個字“滾!”
那枕頭撞在門上後,便掉落在了地上,翻滾了兩下,恢複平靜。
那天具體發生什麼事情了,穆鏡遲現在也不太敢去回想,那一天他確實被她氣瘋了,才會失去理智,對她下如此重的手。
現在想想,那一次她還真是將他氣到了極限。
穆鏡遲聽到了那個滾子,知道她現在還不肯見他,便也沒有逼迫她,在門口站了幾秒,便又從門口退了下去,繼續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那上頭倒是有許多小玩意,他拿起來瞧了瞧。
陸清野以為他走了,因為外麵沒有什麼動靜,她在屋子內猶豫了兩下,這才從床上起身,朝著門口這邊走來,直接將門給拉開,這一拉開,她一眼瞧見穆鏡遲在外頭,剛想往回走,穆鏡遲在那說了句“你能夠躲我幾時。”
接著,他將手上的蟋蟀籠子放在了桌上,然後朝她看了過去,眼神裡依舊藏著一絲暗沉,他說“既然遲早都是要見麵的,便彆再耍些如此幼稚的手段。”
陸清野握住門把手的手鬆了幾分,好半晌,她乾脆看向身後的人。
穆鏡遲朝她伸出手說“過來。”
陸清野站定在那盯著他好一會兒,這才緩慢著,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到達他的麵前後,他握住了她的手。
這是隔了這麼久,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肢體碰觸,他很自然,可陸清野卻覺得全身僵硬。
他將她拉到身邊坐下,他手有些涼,又涼又冷,似乎沒有體溫了一般,連血液都是凍結的。
他坐在他身邊後,他手忽然又握住了她的臉,目光打量著她剪了短發的模樣。
巴掌大的小臉蛋,杏仁一般的眼睛,倒是神采奕奕的很,比長發精神,但是因為剛剪不久,她臉上還沾著碎頭發。
他指尖在她臉上輕拂著,拂了許久,他問“臉還疼嗎?”
就算過了這麼久,臉上還是有些印子,今天她沒有撲粉,所以比平時顯眼,她沒說話。
穆鏡遲的手指又落在她臉頰的淤青上,多少是帶著心疼的,他說“和你道歉如何,嗯?”
陸清野冷笑說“反正又不疼。”她很是無所謂的坐在那看向他。
穆鏡遲知道她心裡還帶著氣,所以現在和她說任何話,她也未必能夠聽得下去,他又替他將臉上的碎頭發拂乾淨說“不如讓你報仇,嗯?”
陸清野知道他什麼意思,立馬呸一聲說“你有動手打女人的習慣,我沒動手打男人的習慣。”
她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