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小魚兒,莫名覺得一身涼意。
對於小魚兒的回答,我並未理會,而是再一次問了一句“小魚兒,你看著母親的眼睛,好好回答我,那些話到底是不是你說的。”
我抬起他的下頜看向我。
一旁圍觀的下人,也滿是驚愕,全在一旁盯著小魚兒。
小魚兒無處可躲,他隻能跟我對視著,我從他眼睛內看見了超乎常人的冷靜,完全沒有孩童的慌亂,他再一次回答我說“我沒說過那些話,都是他瞎編的,人也不是我推的,是他自己掉下去去的,與我無關。”
王芝芝在一旁聽了,大喊“你還在狡辯!你竟然還在狡辯,風兒才多大,他從來都不知道撒謊的!我家風兒怎麼可能是野種,這些話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教你對不對?!對不對!”
王芝芝說到這,衝上來便拉扯住小魚兒,想動手狠狠朝他臉上抽上一巴掌,不過在王芝芝有這些動作之前,我最先一步擋在風兒勉強,旁邊的丫鬟立馬圍了過來死死拉住她。
王芝芝見我將風兒護在懷中,忽然指著我破口大罵著說“陸清野!你好狠的心啊!當初你說你要走,你求著我幫你,求著我送你離開,你跟我發誓,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可這才短短三年,才三年,你在外麵過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你便又厚著臉皮回了這個家,鏡遲隻有風兒這麼一個兒子,所有人都清楚,穆家便是給風兒的,你竟然把一個和毫無血緣的野種帶到穆家來,盤算著穆家的一切,不僅如此,你竟然還如此惡毒的教那野種來害風兒!你現在裝成一副自己什麼都不清楚,就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後麵教唆嗎?!”
我沒想到王芝芝竟然會將這一切牽扯到我身上來,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仆人小廝的麵以及穆鏡遲
的麵。
這些話到底有多難聽,看穆鏡遲的臉色便知道,可王芝芝依舊不肯罷休,她還在那死命掙紮著說,歇斯底裡的大叫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經由王芝芝如此鬨騰,這裡一瞬間要多亂,便有多亂,王芝芝此時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穆夫人的模樣,她臉頰被怒氣漲得通紅,就連她身邊貼身的丫鬟,都在拉扯她中,被狠狠甩在了地下。
全身濕透的風兒被婆子緊緊抱在那,風兒以為那些小廝和丫鬟是在合力打王芝芝,哭得越發大聲,越發傷心,不斷從婆子的手上掙紮著,想要過來進行阻止。
我護著小魚兒站在那瞧著,眼看著情況越來越亂,丫鬟們都要阻止不止王芝芝時,這個時候,之前被虞助理打電話起來的韓醫生由著丫鬟立即引了進來。
一直坐在那像看一場鬨劇一般的穆鏡遲,等韓醫生趕過來後,他便由著虞澤扶著站了起來,然後對韓醫生吩咐了一句“老韓,想必虞助理已經將情況全都跟說了,孩子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不過你再替我檢查一遍。”
韓醫生聽到穆鏡遲的吩咐,便立馬回了聲“是。”
穆鏡遲也沒有多說什麼,話至於此,對於這場鬨劇,他並不想觀看下去,也沒有理會王芝芝在那猙獰的吵鬨,隻是對扶著他的虞助理低聲說了句“扶我回房吧。”
王芝芝見穆鏡遲竟然要走,甚至沒有對這件事情做任何的表態,王芝芝在那大叫著“鏡遲!風兒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的親生兒子啊!現在有人要害他,你怎可不管!”
對於王芝芝的大喊聲,穆鏡遲依舊沒有回頭,而是徑直朝我走了過來,當他停在我麵前後,他目光看向我懷中抱著的小魚兒。
小魚兒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我感覺他下意識往後退著,不過他並未能退多遠,因為他的身後站著的人是我。
穆鏡遲緩緩蹲在了小魚兒麵前,他目光和他平時,差不多兩三秒的時間,穆鏡遲伸出手撅住小魚兒的下巴,讓他看向他問“我告訴我,剛才那些話是否是你說的。”
在小魚兒下意識要否認的時候,穆鏡遲直接開口打斷說“好好回答我。”
小魚兒的話到了嘴邊,又立馬咽了下去,他手死死抓住我的手,他唇下意識緊抿著。
穆鏡遲盯著他的雙眸良久,又等了良久,再次問“想好了嗎?”
我感覺到小魚兒抓住我手的手心,竟然冒出了層層冷汗,在穆鏡遲視線的壓迫下,他還是說了句“我沒說過這些話,我也沒有推過他,是他們冤枉我。”
小魚兒說完,忽然將後麵的我用力一推,我一個沒反應過來,他竟然直接從我手下逃竄了出去,拔腿便朝著大廳那邊跑了去。
丫鬟小廝他們要去追,依舊蹲在那的穆鏡遲,揮了揮手,說了句“不用了。”
丫鬟和小廝動作當即一頓,僵持著身子,全都回頭看向他。
穆鏡遲在那蹲了良久,才緩緩從地下起身站了起來,他目光略帶深意的看向小魚兒離開的方向。
這個時候,他對虞澤說“彆讓他跑了。”
他話內指的是小魚兒,虞澤當然明白,立馬說了一聲“是。”
穆鏡遲也沒多言,便低聲咳嗽了兩聲,繼續朝著前方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