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見那丫鬟抖成這副模樣,當即又回頭看向我,她又趕忙對那丫鬟說“行了,彆吵到先生休息,你趕緊下去吧。”
那丫鬟的
身子抖得不成這樣,聽到秀兒這句話,自然是不敢多停留,連忙從地下爬了起來跑了出去。
等那丫鬟一走,秀兒便又對我說“小姐,先生既然還沒醒,那您便先回房間吧,這邊有我跟韓醫生照看著,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我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便點了點頭,這才朝著屋外走去。
等我到達書房外頭後,韓醫生跟春兒都在那等著,韓醫生看向我,我對他說“他又昏了過去,我什麼都沒說。”
韓醫生什麼都沒問,而是先朝裡頭看了一眼,見裡麵一片平靜,他這才說“先生的情況現在很不穩定,會時醒時昏。”
我說“那我先回房了。”
我說完這句話正要走,韓醫生卻又說“先生若是再次醒來,我還是希望陸小姐能夠幫這個忙。”
我站在那卻沒有回答他,我在那站了一會兒,便繼續朝前走,可才走兩步,我身後忽然傳來王芝芝一句“等等!”
我停了下來,接著王芝芝鐵青著臉朝我走了過來,她身邊跟著的,是之前那個藏在窗簾後的丫鬟,那丫鬟不敢看我,隻敢緊跟著王芝芝。
王芝芝走到我麵前,竟然反手便朝著我臉上甩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可王芝芝根本打算給我時間準備,大喊了一句“來人!替我將這想要謀殺先生的妖女給扣起來!”
虞澤一聽到王芝芝如此說,當即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問“夫人,您這是為何?”
王芝芝說“你問我為何?”她當即指著旁邊的丫鬟說“你問她我為何要如此,彩兒剛才不小心留在了房間,親眼看到那可妖女要掐死鏡遲!”
虞澤皺眉,顯然有些不相信。
王芝芝又問“你不相信是嗎?好,我們現在就去房間瞧瞧,鏡遲的脖子上有沒有掐痕!”
王芝芝說到這,也不跟虞澤他們再多廢話,接著便氣勢衝衝朝房間裡走,等她走到書房時,小秀兒正好從房間裡頭出來,她擋在王芝芝麵前福了福身喚了句夫人。
王芝芝卻反手將她一推說“彆擋著我,讓我進去!”接著,她便徑帶著人衝到了臥室的房門口,小秀兒似乎是剛要進行阻止,可還來不及開門口,門卻被王芝芝用力給推開了,可就在她推開那一刻,她本來興衝衝的架勢卻在看到屋內的情況時,頓時一僵。
小秀兒又立馬朝她走了過去,跪在了她麵前。
王芝芝驚愕的睜開眼,看向正做靠在床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喚了聲“鏡遲……”
她這句話一出,站在外頭的虞助理以及韓醫生一聽見,便立馬朝著裡頭走了進來,果然,穆鏡遲正坐在床上,他手上正端著一杯茶在飲著,除了唇蒼白得異常以外,倒像是從未昏倒過一般,懶懶的抬著眼皮子,看向門口帶人衝進來的王芝芝問“怎麼,我是死了嗎,竟然在我書房如此放肆。”
王芝芝完全沒料到穆鏡遲竟然是醒著的,她站在那錯愕的瞪大眼睛瞧著,又看向身邊的丫鬟,那丫鬟自然不敢在此時說話,隻敢瑟瑟發抖的低著頭。
接著王芝芝又看向靠坐在床上的穆鏡遲,便立馬低聲說“鏡遲,我來是、”
王芝芝的話還沒說完,穆鏡遲將手上的茶杯往床頭櫃上一摔,他說“你來是為了什麼,我很清楚,我還沒死呢,你就帶人來破我書房,怎麼,這個穆夫人越當越威風了?”
王芝芝說卻立馬解釋說“不,不是這樣的,鏡遲,我帶人進來是因為、是因為有丫鬟跑去我房間哭著說,有人趁你昏迷的時候,要殺了你。”
王芝芝怕她不行,便看向那丫鬟說“你剛才怎麼跟我說的,現在立馬當著鏡遲的麵,一字不漏的給我說一遍!”
那丫鬟被王芝芝的語氣給嚇了,也被驟然醒來的穆鏡遲給嚇到了,當即便立馬跪在了地下,哭著顫抖著嗓音喚了句“先、先生。”
穆鏡遲平靜的雙眸看向她。
那丫鬟在穆鏡遲的視線,哭著說“奴婢、奴婢、剛才在屋內親眼瞧見小、小姐,掐著、掐著您的脖子,口裡說著要殺死您,當、當時您在昏睡。”
穆鏡遲在聽到那丫鬟的話後,卻笑著問“你說我昏睡是在什麼時候。”
那丫鬟被穆鏡遲如此一問,便又立馬說“就在、就在剛剛。”
穆鏡遲笑著說“是嗎?你
說的可是實話?”
那丫鬟跪在地下說“奴婢句句屬實。”
穆鏡遲卻發出一長串笑,他笑聲一落,笑意還未完全從他眼眸地下退卻下去,他語氣卻帶著一絲狠厲說“放肆,我剛才何時昏睡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都敢睜眼說瞎話了!”
你丫鬟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跪在那愣了幾秒,等她反應過來後,便嚇得整個身子立馬趴在了地下,顫抖著聲音說“是、是奴婢看錯了,先生!是奴婢看錯了!請您饒恕奴婢!”
小秀兒從地下起來,站在王芝芝和那個丫鬟麵前說“奴婢一直在先生房間,未曾離開過半步,小姐來的時候,先生是醒著的,小姐離開後,先生也是醒著的,實在不知道先生何時昏過去過。”
王芝芝站在那看了看地下跪著的那個丫鬟,又看了一眼麵前的小秀兒一眼,她還想說什麼,似乎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便愣在那。
穆鏡遲對小秀兒吩咐“把那撒謊的丫鬟拖下去斃了,另堂堂穆夫人,竟然帶人魯莽闖我書房,掌嘴。”
穆鏡遲的話剛落音,小秀兒一巴掌便甩在了王芝芝臉上,啪的一聲,甚至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還沒看清楚小秀兒的的動作,王芝芝的臉上便是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王芝芝立馬捂著臉看向小秀兒,她反應過來,便立馬跪在了穆鏡遲麵前,她捂住臉頰的手,在細微顫抖著,可她一句話都不敢說,隻敢低著頭跪在那。
穆鏡遲坐在床上,視線掃著她,眼眸裡帶著刺人的寒意。
好半晌,他便對門口站著的虞助理說“把人拖下去,我看誰還敢在這個家裡惹是生非。”
虞助理說了聲,便立馬派了兩個小廝過來,他們一齊將地下那丫鬟給拽了起來,接著,便架著她朝外頭走。
那丫鬟已經嚇到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任由那兩個小廝拽著。連腳上的鞋子,掉落在地上,都沒發覺。
王芝芝捂著臉跪在那,穆鏡遲坐在那打量著她,冷笑說“你這個穆家夫人是不是當膩了?”
王芝芝顫抖著聲音說“鏡、鏡遲,我沒有,我是聽信了那丫鬟的話,我擔心你,我不是故意的。”
她立馬抬起臉來目光殷切的看向他。
“擔心我。”穆鏡遲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
過了一會兒,他說“嗯,是挺擔心我的,看來我還應該獎賞你。”
穆鏡遲說到這,蒼白的唇角牽起一絲笑,他說“你先下去,等我想好了該怎麼獎賞你,再告訴你。”
王芝芝並不清楚穆鏡遲這句話是什麼,連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聽明白,全都看向他。
可穆鏡遲卻沒有明說,而是再次說了句“下去吧。”
王芝芝下意識動了兩下僵硬的身子,她好半晌才從齒縫間擠出一個“是。”字。
王芝芝被丫鬟從地下攙扶著起來,丫鬟扶著她朝外走,可她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又朝房間內看了去,她的目光落在穆鏡遲身上,良久,她才說“鏡遲,我是知道的,你從不信我,可你彆忘了,我們是夫妻,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情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能會害你,可這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我,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我隻是想跟你說,有些東西,事實就是事實,真的真不了,假的假不了,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
她流著眼淚搖頭說“我總說我笨,可現在想想,原來我們都是一類的人,你以為她會悔悟,我以為你會明白,可到頭來,我們誰都沒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她何曾愛過你,如果她愛過你,那一天,在那樣的場合下,她就不會為了去保另一個男人,而不顧念你半點,更可笑的是,現在的穆鏡遲成了全金陵的一個笑柄,而更笑的是,這個笑柄還是你拿自己去賭來的,可惜的是,你賭輸了。”
穆鏡遲在聽到王芝芝這些話時,卻隻是平靜的說了兩個字“出去。”
王芝芝還要繼續說下去,她身邊的丫鬟直接拽著她朝外頭走說“夫人,咱們走吧!”
可王芝芝覺得還不夠,她隻想讓他更清醒,她滿臉眼淚回頭說“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你彆忘了,你父母當年都是怎麼死的,你穆家一家,就算是現在你將陸家所有人全部殺死,也挽不回你們全家的性命!更可笑的是,你愛上了穆家的餘孽,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