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並不在意,而是問“你真是這樣想的?”
她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無比冷酷的拋出一個字“是。”
聽她如此說,我笑了,我笑著說“我今天來,便是想問你,你打算對我對我如何,我身邊的丫鬟,你若是用的順手,不如我將她送給你如何?”
顧惠之大約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情,她當即便又再次抬眸看向我,不過很快,她眼裡的情緒幾乎隻是一閃而過,她便笑著問“你話什麼意思?”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說“惠之
,既然我今天來找你說這件事情,就代表我心裡已經有百分之百的確定,你若是還要跟我裝傻,那我自然也無話可說,可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彆太過火了,我不想與你為敵,但也不怕與你為敵,如今我想,你應該也必定知道小魚兒的性子上的改變,他再也不是以前那樣渾身都是刺的孩子了,他有朋友,他上進,他每天都開開心心讀書,衣食無憂,比任何時候都要快樂,可見我當初的堅持是對的,當然可能你並不這麼認同,可我還是那句話,你要報仇,我不阻止你,但是小魚兒你不能碰,這個孩子既然是我帶來這裡的,我自然便要對他負責到底,既然他認我做她的母親,我自然也要有一份母親該有的責任,我不想再因為他的事情,跟你發生任何衝突,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明白,不是我攔著你去路,而是你要動我根基,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我說到這裡,自然也沒有再跟她囉嗦下去,便將手上的杯子丟在桌上,然後看向她說“這件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春兒,我自然也不會動,你若是不想做朋友,便告訴我一聲,我陸清野二話不說,自然跟你斷個乾淨,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我起身,便轉身出了亭子,下階梯便往下走。
顧惠之坐在那一直都沒有動,也沒有再說話,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表情,但不管她是怎樣的表情,是怎樣的決定,從這次開始我都尊重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一句。
朋友緣分竟然隻能到這裡,那便是這裡吧。
我徑直朝著外頭走去,這個時候春兒也正在那候著,見我來了,大約沒想我會出來得這麼早,當即便朝我喚了句“小姐。”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車那端走去,司機立馬將車門給拉開,我彎身坐了進去後,春兒也趕忙跟我同進來。
車子開動後,春兒見我一臉怒氣的模樣,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喚了句“小、小姐。”
我回頭看向她,她倒是被我的眼神給嚇了一跳,當即往後一縮,她目光很是無辜的看向,倒還真是裝得一臉天真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心上的怒火越燒越旺,甚至有呼之欲出的感覺,不過我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閉著雙眸坐在那,沒有對春兒說一個字。
等車子回到穆家後,那裡又圍著一堆的記者,穆鏡遲辭職的事情已經正式對外宣布了,可這些記者卻依舊不死心的圍在那像極了討人厭的蒼蠅,好在車子上安裝了窗簾,窗簾是關閉的,他們瞧不見我,以為是王芝芝或著穆鏡遲的車,便立馬圍了上來,試圖攔住我的車,好在門口的警衛反應極其及時,立馬阻擋住那些記者,我的車才順利從外頭開了進去。
等到達裡頭後,車子停穩,我便立即下了車朝著裡頭走去。
桂嫂見我們回來了,立馬迎了出來,問我跟春兒去哪了,春兒知道我心情不好,便趕忙對桂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彆多問。
桂嫂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過見春兒如此便也沒有再問下去,隻是瞧著我上了樓。
等到達房間後,春兒便趕忙去一旁替我沏了一杯涼茶,然後又在一旁拿著扇子在那替我打著扇,好在裡頭還算涼快,我躁動的情緒,這才算勉強的穩定下來。
我靠在椅子上在那假寐了一會,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王學碩今天出現在顧惠之家門口詭異的很,還有他的欲言又止,如今金陵能夠有什麼事情讓他去顧家問話?
他可是司法事務局的人,難道顧惠之家扯上什麼官司了?可就算扯上關係了,也不應該是司法事務局的人來上門。
我閉著雙眸,在那沉思了良久,便又突然睜開了雙眸,春兒被我嚇了一跳,當即停下手上的扇子看向我,以為是我有什麼需求,我坐在那沉默一會兒,便對她說;“你下去吧。”
春兒聽到我這句話,當即猶豫了幾秒,這才下意識回了我個“是。”她放下手上的扇子,便很快從我麵前退了下去。
等她離開後,我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電話上,我起身走了過去,直接拿起那通電話給王學碩的府裡的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卻是他家的丫鬟接的,我直接跟她說了我的身份,然後點名說要找王總長。
她的丫鬟一聽是我,大約是有人事先吩咐過,趕忙回了我一句“陸小姐,我家王總長還沒回家呢。”
如果王學碩沒有去彆的地方的話,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到家了,聽那丫鬟的語氣我便覺得她應該是故意拿著裡頭來搪塞我的。
我便笑著說“沒到家是嗎?正好如今我有時間,我是不介意過去你們府上,親自等王總長的。”
那丫鬟一
聽我如此說,果然是被我嚇到了,趕忙又說“您先彆急,我再幫您去書房看看我家總長如今有沒有到家。”
很快,她便放下了電話,匆匆忙忙從電話旁跑離開了。
等那丫鬟離開後,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時間,果然下一秒,我電話那端便傳來了王學碩的是聲音,他立馬在電話那端笑著說“陸小姐,我剛到家,丫鬟便告訴我您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請問您今日可是有事?”
對於王學碩的說辭,我並未在意,而是笑著說“王總長,我今天打這通電話過來,便是要問問您,今天關於您去顧家的事情,您應當知道顧惠之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問問您今天去她家,是因何事。”
王學碩大約也料到,我會來問他這個問題,他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便問“顧小姐,既然是您朋友,難道她沒告訴您,我今天去她家找她是為了什麼事嗎?”
聽他如此說,我越發覺得事情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沒那麼簡單,而且甚至有可能與我還有些乾係,不然王學碩不會如此問。
我便笑著說“有話您不妨直說,如果她同我說了,我自然也不會給您這一通電話。”
王學碩沉吟了半晌,他說“我們懷疑,她和木村的死,有關係。”
我完全沒料到王學碩會有這樣一句話冒出來,我握住話筒的手發緊,沉著聲音問“你說什麼?”
王學碩說“本來這些話,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不應該告訴您的,不過您既然問了,我想我不說,您也不會罷休,我們在調查中發現,木村的死,還有木村的毒藥,和您的朋友顧惠之有很大的關係。”
聽到王學碩如此說,我當即一口否認說“不可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怎麼會跟顧惠之有關係?她有什麼理由要殺木村?王總長,這種事情您應當清楚,不可亂說的。”
王學碩“我知道您可能不信,連我都有些不相信,可如今,我們確確實實查到這件事情與顧小姐脫不了乾係,我之所以會將這一切告訴您,便是也想問您,近期您是否與顧小姐有過什麼衝突,還有是否清楚顧小姐如此做的動機,以及她跟木村之間可否存在什麼矛盾?”
我說“他們之間連麵都未曾見過,更彆說認識。”
王學碩又問“那顧小姐和您呢?”
他問到這裡,我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我又說“您對於這件事情有百分之的把握,還是說您目前也隻是猜測。”
王學碩說“百分之七十。”
聽他如此的肯定的口氣,我說“也就是說您有證據在手了?”
他說“沒錯。”
我說“可否給我看證據。”
王學碩直接否定了,他說“還在調查期,還請陸小姐理解,雖然我知道您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如果我們司法事務局若是沒有把握,不會上門前去問話,當然她也矢口否認了,我對她問出的所有問題。”
我沒有再說任何話,王學碩等待了一會兒,便又問“您跟顧小姐可有衝突?”
我說“這很重要嗎?”
王學碩說“相當重要。”
我說“我在懷疑,你們在替這件事情找替罪羔羊。”
王學碩說“您這話的意思是?”
我說“人難道就沒可能是穆鏡遲動的手?”
我這尖銳的問題拋出來後,王學碩反問“您懷疑是穆先生對木村下的手。”
我說“對。”
王學碩說“當然您也有您的猜測,這是沒有錯的,但是我希望您明白,司法事務局要冤枉一個人,並沒有您想象中那麼的容易,若是真是穆先生下的手,我們大口不必再如此查下去,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畢竟在司法事務局,無頭案也不是這一樁兩樁。”
王學碩也沉默了幾秒,又再次說“我知道您不會相信這件事情,包括您心情此時也一定很複雜,畢竟您跟顧小姐是同學更是最好的朋友,可有些事情,其實您自己想想,也不是不知道原因所在。”
他說到這裡,又停頓了幾秒說“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接著,王學碩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裡頭傳來了斷線的嘟嘟聲,我握著話筒,坐在那發呆了良久,然後抬著沒絲毫的力氣,將話筒扣在了電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