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陸青野!
我說“難道不是嗎?難道這十幾年你對我的付出是責任是愛嗎?”
我冷笑了一聲說“穆鏡遲,我陸清野在你眼裡充其量不過一枚棋子,你留著我的原因不就是因為跟姐姐有幾分相似嗎?你若是殺掉我,這個世界上還去哪裡找一個和姐姐如此相似的人?你留著我日日緬懷著姐姐,可你真的是在緬懷姐姐嗎?你應該是在緬懷你那死去的良心吧,這數十年,你日日夜夜淺眠,夜夜噩夢驚醒,你留著我,是想來洗乾淨你手上一手的血腥嗎?!”
虞澤眼見我跟穆鏡遲聲音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激動,便立馬插進來說“小姐,先生如今剛好些,您忍——”
虞助理的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打斷他的話說“憑什麼讓我忍?這不是他活該嗎?要死他便早死,何必還拖著我跟他去江澤,讓我給他送終嗎?他不是有兒子嗎?找我做什麼!”
我這話一出,穆鏡遲不知道是被我的話氣到了還是怎樣,他握住椅子的扶手的手青筋暴起,臉色竟然比之前還要慘白了一個度,他竟然沒有跟我再繼續吵下去,隻是呼吸有些急促。
虞助理見我將這麼過分的話都說出來了,他立馬走到我麵前,沉著聲音說“陸小姐,請您注意您的語氣以及您那些不禮貌的話。”
我看向虞澤。
他眼裡著帶警告,正當我跟虞澤對視的時候坐在那的穆鏡遲壓低著聲音對虞澤說“讓她說,這些話應該才是她心底的話,趁我現在還活著讓她說乾說儘,等我死了,她便沒這機會了!”
穆鏡遲說到這裡,忽然又用手死死摁住自己的胸口,他靠坐在那低低咳嗽著。
虞澤一瞧見他這副模樣,哪裡還顧得上我,便立馬朝著他了衝過去,焦急的喚著“穆先生。”
穆鏡遲靠在椅子上平息著自己的呼吸,平息了許久,終於他抬起頭看向我說“說吧,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通通都說出來,這十幾年倒是難為你了,讓你在我身邊說了這麼多年違心的話。”
他似乎在死撐著,唇竟然有些發青,整個身子似乎在搖搖欲墜,瞧他這樣的情況,虞澤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當即便抬頭對我說“陸小姐!你若是想讓穆先生死,為何不給他一刀來個了結!何必用這樣的方法來折磨他,你們穆陸兩家的恩怨,又豈止是單方的錯,你恨也要恨公平一些!”
虞澤見穆鏡遲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大約察覺到請款不對,便又立馬拿起了桌上書桌上的電話,迅速撥通了通一電話給醫生,讓他立馬過來一趟。
穆鏡遲這個時候根本沒有那個精力來看我,他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眸在那平息著。
虞澤打完電話後,見我站在那不動,他又說“前幾天先生不見您的原因便是因為當時他連下床都成問題,他不想讓您見到他一臉病容的模樣,如今這幾天身子稍微好了些,沒想到您又來說些這樣惡毒的話,您要是想要他的命,給他一刀就是,何必用語言來傷人,而且還是一個養育您長大的人!”
這個虞澤又想到什麼,便立馬在穆鏡遲書桌的抽屜內尋找著什麼,當他將藥全都找出來後,便迅速倒了出來,拿起桌上的水一起遞給了穆鏡遲,穆鏡遲喝了下去。
喝完後,他急促的呼吸聲逐漸平息了下來,這個時候恰巧醫生也從外頭急匆匆趕了進來,醫生一見穆鏡遲又是這樣的情形,眉頭當即緊皺,趕忙放下手上的藥箱,衝了過去,迅速握住了他手腕的脈搏。
不過醫生還沒握住兩秒,便被穆鏡遲用手給撥開了,接著他便靠在椅子上看向站在那的我,他看了我良久,最終終是什麼話都沒說,而是掙紮著從椅子上起身對虞澤說“扶我進去吧。”
虞澤一聽穆鏡遲如此說,便也沒有再多言,同那醫生一起扶住了穆鏡遲,便攙扶著他朝臥室走。
小秀兒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我身邊,她看了我一眼,接著便在我身邊低聲說“小姐,您回房吧。”
我動了兩下僵硬的手,好半晌才低眸看了小秀兒一眼,自然也是一句話都未說,朝著外頭離去。
等到達書房外頭後,桂嫂在那等待,大約是聽到了裡頭我跟穆鏡遲之間的爭吵聲,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敢多說什麼,隻得愁眉苦臉著跟在我後頭。
之後的穆鏡遲怎樣,書房那邊都沒有動靜。
我回到房間後,便在那麵無表情的坐著,桂嫂從一旁倒了一杯茶過來,放在我手邊,接著,她又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那。
屋子內靜悄悄的,隻聽到外麵的蟬鳴聲,我不知道坐在那發呆了多久,在這安靜下的環境下,我問了桂嫂一句話,我問桂嫂是不是我真的錯了。
桂嫂見我如此問,便小聲問;“小姐問的是哪一方錯了。”
我滿臉眼淚看向桂嫂問“我不該如此恨他是嗎?”
桂嫂卻沒有立即回答我,我以為她會說是,畢竟她是很希望我跟穆鏡遲好的,隻是在我問出這個問題時,她卻對搖了搖頭。
她的回答讓我出乎意料,我眼淚流得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