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似乎生怕我會對王芝芝怎樣一般,我看向她問“怎麼,我進去探望都不行嗎?”
那丫鬟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她隻能咽下去,最終選擇低著頭,立在我麵前。
見她如此,我看了她一眼,才有繼續朝裡頭走。
裡麵安靜的很,沒有醫生,隻有王芝芝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在伺候著,那丫鬟正在拿著棉絮替王芝芝起白色乾皮的唇上塗抹著,她一瞧見我來了,便立馬看向我,往後退了幾步。
我站在她麵前問“你家夫人怎樣?”
王芝芝的貼身丫鬟見我如此問,便立馬回著說“還是老樣子。”
那丫鬟聲音裡藏著焦急。
我瞧著她半晌,才又說“你出去吧。”
她猛然抬頭看向我,便結巴著問“小、小姐,這會不會不太好,夫人、夫人、”她回頭看向躺在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的王芝芝。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再次說了句“你下去吧。”
那丫鬟自然不敢違抗我,隻能慢吞吞回了我句“是。”然後從我麵前退了下去。
等她離開後,我才又看向躺在床上的王芝芝,前幾天還會囈語幾句,而這幾天,完全靜止在了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人死了呢。
我站在她床邊研究著,研究了好一會兒,我在她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在她胸口輕拍了兩下,喚了句“姐姐,姐姐。”
可躺在床上的她依舊沒有太大的動靜。
我便將手在她鼻尖上試探了兩下,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人還沒死。
我冷笑了兩聲,才又收回了手說“不應該啊,這不應該是你的承受能力,當初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下令殺了我所有的家人,袁家幾乎也有一半原因是倒在你手上,怎麼,這才死了個王鶴慶,你就受不了?”
我伸手替她拂開臉上的頭發說“現在才是一個開始,若是穆鏡遲死了,穆家是你的,穆夫人這個位置,也將一輩子屬於你,你都還沒來得及享受你好不容易得
來的一切成功,人就病了,姐姐,你不覺得很不劃算嗎?”
我目光落在王芝芝臉上,她臉蒼白的很,看上去了無生氣,手臂上插著藥管子,正有透明液體源源不斷輸送進入她的血管。
我盯著她血管看了一會兒,正要伸手去觸碰她的手腕,可誰知道手指才剛觸碰上,門外卻在此時傳來冷不丁一句“清野。”
聽到這突然闖入的聲音,我立馬抬頭朝門口看了過去,門口站著的人竟然是施欣蘭,施欣蘭身邊站著的人是王芝芝的貼身丫鬟。
我沒料到她竟然會在穆家,便將手從王芝芝的手腕上收了回來,然後起身看向站在門口的施欣蘭,笑著問“欣蘭姐姐怎麼會突然來了。”
對於我的話,她並沒有很熱情的回應我,目光還落在王芝芝的手腕上,不過很快,她笑著說“我過來探望探望芝芝,想看看她怎麼樣了。”
我笑著問了句“您來了多久了。”
施欣蘭說“我剛來。”
我聽了,便又說“既然您是來探望姐姐的,那我也不再裡頭多有打擾了。”
我正要走,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穆鏡遲的聲音,他笑著說“欣蘭,你來了這裡,怎沒讓丫鬟同我通報。”
施欣蘭見穆鏡遲由著丫鬟扶著走進來,她又立馬轉身看向他笑著說“剛來這,想先探視過芝芝,再去你那瞧瞧你。”
她說完,又問“你呢,你最近怎麼樣。”
穆鏡遲說“身子倒是如往常。”
施欣蘭看向他說“還是如往常才好,我和長凡,整日擔憂著你的身體,生怕你……”
施欣蘭說到這裡,話又停頓了幾秒,不過很快,她便沉默了下來。
穆鏡遲自然她後半句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他捂唇咳嗽了兩聲說“老毛病,估計是好不了了。”他目光落在施欣蘭身邊的丫鬟身上,不過很快,他又收回視線,竟然未說話。
反倒是施欣蘭說“芝芝的屋內怎沒個人守著,我剛才進來時,隻有清野一個人在裡頭照看,難道都沒個丫鬟的嗎?”
這個時候,施欣蘭身邊的丫鬟立馬站了出來回複說“霍夫人,夫人房間是一直有人的,隻是剛才小姐過來了,便吩咐我們出去了。”
施欣蘭聽丫鬟如此說,便又對穆鏡遲說“這可不行,如今正是關鍵時候,人若是有個好歹,是沒人知道的。”
施欣蘭的話藏著深意,她雖未說明,可在場的人都明白她話內的意思,隻是未說穿而已。
穆鏡遲臉色稍有變化,他視線落在我身上幾秒,不過很快,他又移開,繼續笑著說“都是家裡人,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丫鬟都是二十四小時守著的,”
施欣蘭說“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便是昨天我接到王家打來的電話,是王老夫人打來給我的,他們說許久都未見芝芝給他們電話了,所以打電話來詢問我她的情況,這種事情我們應當都知道瞞不住的,我沒告訴他們事情經過,隻是提了提芝芝病了事情,你嶽丈大人他們說要過來探望探望。”
穆鏡遲一聽,挑眉問“是嗎?”
施欣蘭說“是的。”
施欣蘭這是怕王芝芝如今這樣的狀況在穆家被人害了嗎?所以才沒經過穆家這邊的同意,便私自將王芝芝的父母給請了過來。
施欣蘭跟穆鏡遲對視著,不過很快,施欣蘭最先說話,她說“鏡遲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便如此做。”
穆鏡遲嘴角含著淺笑說“沒關係,他們過來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