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愣怔在那時,青兒站在我麵前好一會兒,忽然她爆發出一陣哭聲,毫無預兆的雙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在那悲傷的哭著。
一時之間,整個屋子內的人都沒有說話,以及連要回去收拾東西的碧玉動作也都停了下來,所有人全都站在那愣怔的看著大哭著的青兒。
屋內不知從何時起,一片死寂,接著沒多久,碧玉菊香還有其餘兩個丫鬟,相繼跪在地下,在那哀苦著。
這時,青兒顫抖著聲音極小聲對我說了句“小姐,先生、先生歿了。”
在聽到青兒這句話時,我整個身子竟然一絲力氣也沒了,步子往後踉蹌了兩下,我看向站在那的謝東。
謝東竟然從我麵前轉過了身去,我看到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顫動著。
一屋子全是哭聲,青兒的,碧玉的,菊香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外頭這時又衝進來一個人,也是穆家的暗衛,他走到謝東麵前後,便很是焦急的問“好了嗎?外麵的車等候多時了,如果再磨蹭下去,倒是恐怕所有人都走不了。”
謝東好半晌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對那人說“你去外麵等著,我們立馬出來。”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便落到碧玉身上,他簡言意駭的說“拿上東西,帶上孩子。”
話音剛落,他便一把拉著我,朝外頭跑。
屋內的人一見謝東如此,本來全跪在地下哭泣她們,也迅速爬了起來,收拾東西的,去收拾東西,抱孩子的去抱孩子,幫忙的幫忙。
我們的時間很短,她們大多都挑揀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連衣服都沒拿幾件,菊香和青兒抱著孩子上了車。
碧玉和其餘兩個丫鬟,將東西全都提上了車。
當所有人全都上了車後,開車的人沒有再猶豫,很快便將車子從這小院子前快速開走。
車內的人又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在我懷中的淳兒懵懂的看著我們每人凝重的表情,他對發生了什麼事,一無所知。
也不知道這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多久,菊香和碧玉又再次哭了出來,接著便是青兒。
我抱著淳兒坐在那,麻木著一張臉望著外頭,身子隨著車子一顛一顛的。
不知道我們走後,我們那座小院是否來了人,我們的車在路上用最快的速度疾馳著,春兒菊香青兒她們都哭完後,便各自又表情凝重的坐在那,所有人身體全是緊繃著的。
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清楚,穆鏡遲歿了,我們將麵臨的是什麼。
王芝芝的圍剿,霍家的趕儘殺絕。
我以為無論如何都要拖上一兩個,或者四五個月,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到現在我還覺得自己像是做夢,我有些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我至始至終都是抱著淳兒呆坐在那。
謝東在一旁說“您還記得你和先生那一次的燙傷嗎?”
謝東突然來了一句這樣的話。
我迷茫著雙眼去看謝東。
見他是跟我說話,我本能的回了句“我記得。”
謝東說“其實先生在嵊州時身體已經便不好了,可他強撐著精神待在那,待了許多天,那幾天在那樣的環境下,沒有藥物支持,他隨時都存在生命危險,可後來在虞助理的強烈要求下,先生不得不回金陵,他回到金陵後,你們以為他身子逐漸和平時沒有了兩樣,漸漸有了好轉,那幾天也確實是,可壞就壞在那一次的燙傷,在您走後,他手上的燙傷遲遲未好,身子忽然由手上的燙傷導致的嚴重感染,那一次,醫生基本已經宣判了他的死亡,他知道自己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才會如此著急將您送走。
而在您走後,王芝芝勾結霍家陰家,竟然親自站出來指控先生通奸賣國,霍長凡陰柏翰,趁先生無力反擊無力防備的之時,帶人圍剿穆家對先生進行軟禁和審問,而就在那一天晚上,霍長凡和陰柏翰一切都沒來得及實施,先生便歿在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