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間荒唐一場陸青野!
我跟周媽並未離開,她在那裡站了很久,似乎是感知我們的視線,便側頭看向我們。
我抱著手站在那兒問“怎麼,還沒當家做主,就急著吹耳旁風要把我給嫁出去了?”
王淑儀那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時有幾絲散落在耳畔,她兩頰是明顯的紅色巴掌。
就算這個時候她也沒有亂了方寸,而是輕輕柔柔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彆誤會。”
我說“那你什麼意思?”
我走了進去,居高臨下的站在了王淑儀麵前。
周媽知道我向來看王淑儀不順眼,見我這是一副要吵架的氣勢,走上來便擋在我們中間,對我說“小姐,先生在屋裡等您,您先進去吧。”
王淑儀站在那緊咬著唇,一言不發。
我冷笑說“王淑儀,看來你野心還真是不小。”
我說完,也懶得再理她,直接朝著穆鏡遲房裡走去,他正靠在床上翻著書,見我來了剛想對我說話,沒想,被我氣衝衝的話給打斷了。
我說“這個家要是這麼容不得我,不如你把我嫁了!免得那些阿貓阿狗替我的去處操著心!”
我說完便哭了起來說“我終歸是不屬於這個家的,既然誰都看我不順眼,那我走就是了!”
我轉身就要走,穆鏡遲放下手上的書在我身後說了句“站住!”
我腳步一停,可卻沒回頭看他,隻是抽搭著哭泣著。
他從床下下來,來到我身後,將我身子給掰正麵對他,他瞧見我的臉上的眼淚,便緊繃著臉問“怎麼了?這是誰又惹了你?”
他抬手就想替我擦臉上的眼淚,我將他手狠狠打開說“你彆碰我,你明知道是誰還這樣問我!”我指著門外的方向說“還不是你身邊那個王淑儀,她算個什麼東西,九歲就是我姐姐身邊的丫鬟,現在我姐姐死了,你倒好,把我姐姐的東西全都給了她!”
穆鏡遲眉頭皺得越發深了,他向來不喜歡我提起姐姐,他說“你今天又是打算來和我胡攪蠻纏,來氣我嗎?”
我哭著說“現在是我氣你嗎?”我又將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力拉開說“如果你們覺得我礙眼,我走就是,再也不回來就是。”
我小跑著轉
身就要離開,穆鏡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我身體一扯,我整個人便被他禁錮在懷裡,我朝著他又是捶又是打,哭著說“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他卻不理,趁我在激動之時乾脆直接用手鉗住我下巴,冷聲說“陸清野!你再給我這樣,我可生氣了!”
他抱住我的力氣很大,鉗住我下巴的手也很重,我動彈不得,大哭著看向他。
他皺眉說“回來才安生沒兩天,你今天闖的禍我都還沒跟你計較,你倒跟我計較了?”
我不說話,隻是眼淚流得更加凶。
他瞧我這樣,語氣也帶著些火氣說“我的話你從來都不聽,倒是彆人的話,你聽得清清楚楚,你是嫌我活的太長?要來氣死我嗎?”
他每次一拿這句話來說,我就無法辯駁,隻是又氣又急,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最後乾脆憋了句“那就去死吧!”
我推開他又想走,他把我往懷裡又禁錮了幾分,忽然輕笑說“氣話。”
我反駁說“我說的不是氣話!是真話!”
可是他卻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了,隻是抱著我,我們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我可以聞到他身上那些極淡的藥香。
他那雙溫潤的眼眸就這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眉宇間滿是縱容的意味,突然間我一肚子火一下就發不起來了,隻是委屈的在那抽搭著。
他抬手替我拭了拭眼淚問“生完氣了?”
我死咬著唇,就是不吭聲。
他眼眸裡的笑意越深說“我這前世欠你什麼,讓你這樣來作踐我,還拿你毫無辦法。”
他衣服都被我掙紮亂了,我看到他胸口的扣子都被掙紮掉了幾顆,露出白皙線條清瘦的胸膛,上麵還有幾條紅痕,是我的指甲印。
他也絲毫未在意,隻是繼續替我擦著眼淚,溫聲細語的和我講道理說“晚上那樣的情勢我都未想把你嫁出去,何況是下人隨便的幾句話?”
我惡狠狠的問“她是下人嗎?”
他笑著說“她不是下人是什麼?嗯?你還想有彆的?”
我說“那我要你辭了她。”
我這句話一出,穆鏡遲替我擦眼淚的手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