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流產_你是人間荒唐一場陸青野_思兔 

052.流產(2 / 2)

那兩個下人不敢動,也不敢不動,便看向穆鏡遲,我也看了他一眼,見他不說話,起身就要衝過去拽回碧玉,可還沒有趕到碧玉身邊,穆鏡遲卻在我起身時低聲說“你若是再多走一步,我便讓人杖斃了她。”

我腳步立馬一推,扭頭看向他,穆鏡遲也看向我,他的臉色依舊是如此的平靜,之前還有絲鐵青,現在臉上卻一絲痕跡也找不到,他對我說“一個小姐失了德,往往是因為身邊的人慫恿是非,翻雲弄雨。”他放下手上那杯一口都未碰的茶,抬眸看向我說“你若真想救她,就早應該想到,自己的行為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怎樣的後果,你平安無事,她們自然跟著你大富大貴,你若惹是生非,那她們便要為沒管好主子而受罰受罪,既然她替你求饒,那我便讓碧玉替你受過。”接著他又側臉,對架著碧玉的下人說“人什麼時候死,板子便什麼時候停。”

命令下的如此冷酷無情,毫不猶豫。

下人沒有再停留,接著碧玉便被拖了下去,拖到了正門口去接受處罰,第一板子下去,碧玉還能承受得住,第二板子下去碧玉還能悶不吭聲,第三板子下去,碧玉趴在地下直接一聲慘叫冒了出來。

那聲慘叫停在人耳朵內隻覺得毛骨悚然,接著那兩個下人打得越來越快,下手越來越重,碧玉在地下滿地打滾,哭著喊著,求饒著說“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啊,小姐救我啊!”

連說了三句小姐救我,接著又是一聲刺透耳膜的慘叫。

我跪在那就都沒有動,隻是閉著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碧玉的叫喊聲越來越小,當她身上的肉逐漸被打的血肉模糊時,我從地下起身爬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走到了王鶴慶麵前,我在她麵前跪了下來,我趴在地下說“王夫人,剛才是我言語失德,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的丫鬟,彆和我計較,我求您,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是什麼感覺,但我隻知道尊嚴在我眼裡已經一文不值,我的尊嚴和碧玉的命相比,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可言,我麻木的在王鶴慶麵前磕著頭,一下磕得比一下重,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我額頭上流了下來,我已經沒有感覺了,隻是麻木的,機械性的重複那動作。

王鶴慶站在那裡,被我的行為嚇得許久都說不出話來,她略有些呆滯瞧著,瞧著她身下不斷磕著頭哀求的我,似乎從來沒想過我會如此,當初的陸清野多驕傲啊,驕傲得不可一世,如今卻在她麵前像隻狗一樣匍匐在地磕著頭,可憐的哀求著她。

她甚至有些懷疑現在趴在地下的我,到底還是不是我,或者我已經瘋魔了?她猜不透麵前的我是怎樣的情況,隻能又無助的看向身後一並站著的袁成軍。

袁成軍許久都沒有說話,而是沉吟半晌,過了一會兒走到穆鏡遲麵前說“鏡遲,要不,就算了吧,清野也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隻不過是一時氣話。”

王芝芝見袁成軍也在一旁,也才敢上來說“是呀,鏡遲,其實這也並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清野、清野還小,彆嚇著了她。”

穆鏡遲一直沒有說話,反而像是在認真聆聽著什麼,當我磕到一百零八下時,他抓住茶杯的手鬆了鬆,對周管家說“把她扶起來。”

管家應答了一聲,便朝我走了過來,在我身邊輕聲說“小姐,起來吧。”我沒有起來,隻是繼續往下磕著,我看見地下的青石地板被我磕得血跡斑斑。

周管家便招來兩個丫鬟想要扶起我,可是她們的手還沒碰觸到我,我忽然聽到外頭最後一聲慘叫聲,接著執刑的人板子停了下來,我身體下意識往下軟,接著,有人從外頭迅速跑了進來報告“先生,沒氣兒了。”

我蜷縮在了地下,捂著小腹,笑了出來。

穆鏡遲坐在那久久都未說話,隻是過了良久,再次對下人吩咐了一句“把她扶起來。”

周管家不敢動彈,拉著我手臂剛要把我從地下抱起來,他忽然一頓,就連一旁的丫鬟都頓住。

王芝芝見那邊有異樣,立馬衝了過去問“怎麼了?怎麼不動了。”她想要扶起我,可是看到我身下那被鮮血浸濕的衣裙後,她的手也立馬往後退了好遠,然後錯愕的回頭。

穆鏡遲問了一句“怎麼了。”接著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當他看到我身下的血時,他忽然衝了過來,一把將匍匐在地下的我抱了起來,目光落在我緊護著小腹的手。

王芝芝在一旁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怎、怎麼會這樣……”

她話還沒說完,抱住我的穆鏡遲已經朝外頭飛奔了出去。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我清楚這些絕對不是我月事,但我看到穆鏡遲那緊閉著唇,臉色雪白,從未有過的驚慌失策的模樣,我想絕對是發了什麼大事,才會讓一向平靜的他,慌成了這副樣子。

我感覺血依舊在一點一滴往外流,從來沒有停止過的跡象。

他抱著踹開門,有丫鬟迎了出來,穆鏡遲隻說了兩個字“醫生。”

青兒似乎是剛醒,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略有些愣怔的看著臉色如此可怕的穆鏡遲,穆鏡遲見她站在那不動,又說了一次“醫生。”

青兒看到我衣裙上的血,臉色忽然刷的一下就白了,什麼都不敢再說,連和穆鏡遲多說一個字都不敢,便立馬衝了出去。

他揭開了床上的被褥,將我放了下來,他撫摸著我臉,看向我額頭上的傷,他沒有說話,一時之間我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知道此時的他,臉色複雜極了。

我卻像是無事人一般,躺在床上仰著頭對他笑“姐夫,我隻是月事來了,你這樣慌張做什麼。”

他沒有理我,隻是握住我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我覺得有些疼,掙紮著,我掙紮著要起來,他忽然一把將我用力扣下去,沉聲說“彆動!

我一下就不敢動了,隻是望著他,有些害怕的望著他,怯怯的問“你、怎麼了?”

他大約也意識到剛才語氣有些失控了,嚇到了我,他撫摸著我臉說“沒事,我們好好躺著,等醫生來。”

我很是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找醫生來?像上次一樣嗎?月事來了喊醫生。”

穆鏡遲不說話,他沒有和我解釋。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了,隻是有些無聊的將臉側向了一旁,伸手扯著帳子上的流蘇玩了一會兒說“碧玉如今也死了,真好,所有人都死了,都被你殺了,真好。”

我抱著被子翻了一個身,舒舒服服將臉埋在被窩裡麵,歎了一口氣說“姐夫,你說,醫生為什麼還不來,能不能替我換下衣褲,黏黏的,好不舒服啊。”

這個時候,我聽見外麵聽見許多的腳步聲,不知道是誰的,密密麻麻,在我這屋子內顯得有些慌亂無比,很快有什麼人到達了穆鏡遲身邊,有人要來碰我。

我發了瘋一樣尖叫著,打著那雙陌生的手說“你給我走開!”

那醫生剛想去翻我帶血的褲裙,我狠命揣著他,用枕頭砸著他,我說“老色鬼!你彆碰我!你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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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那醫生見我如此激烈的反抗,便有些束手無措。

這個時候穆鏡遲忽然坐在了我床上,一把抓住縮在床角,害怕又警惕看向周圍的我說“清野,我是姐夫,來,來我這裡。”

他溫柔的說。

我抱著被子,死命搖著頭,我說“你不是我姐夫了,我和你沒關係了。”

他沒有理我,一把將我拽在了我懷裡,在我即將要掙紮之時,提前遏製住了我所有即將發生的動作,他用手捂住了我的雙眸,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隻是有些無助的看著周圍,沒有再掙紮。

我說“姐夫,天好像黑了。”

他在我耳邊說“嗯,天黑了。”

我說“阿爹阿娘呢,她們去哪了,還有姐姐呢。”

他沒有說話,隻是隔了一會兒,又說“他們在家。”

我說“那為什麼不來看我。”

穆鏡遲不說話,或者他是回答不上來,接著他又用手捂住了我的唇,我說不出話來,聽見床邊有人離開了,很多人離開了,似乎是腳步聲,接著我感覺有些誰撕開了我裙子,替我檢查著,檢查了好久,又有溫熱的水替我清洗著,我看不見,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略有些迷茫的說“姐夫,好像有人在碰我。”

我覺得那種感覺難受極了,他將我緊緊壓在懷中,他的唇在我耳邊親吻著說“是我,彆怕。”

我抓著他覆蓋住我的眼睛的手,我想看看到底是誰在碰我,可是我沒有得逞,接著,我莫名有些累,便歪在了他懷中,疲憊的說“阿爹阿娘再不來接我,那我也一輩子都不要見他們,她們都不疼我,把我放在這裡,放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都欺負我。”

穆鏡遲沒有回答我,我感覺他身子在輕輕發顫,接著似乎有人替我換好了衣褲。

我感覺有人站在了我床邊,然後替我診了診脈,然後才放下了我手,對穆鏡遲輕聲說“小產了……”

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一點想象中的震驚也沒有,隻是擁著我,有些麻木的坐在那裡,屋內靜悄悄的,誰都沒有發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穆鏡遲才沙啞著聲音開口問“幾個月。”

那醫生回答“正好足兩月。”

穆鏡遲沉默了有兩三秒,他說“我知道了,下去吧。”

接著,又有人走了出去,門再次被人關上。

我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問他“姐夫,他走了嗎?”

他說“走了。”

我說“小產是什麼。”

他抱住我手的手,在發著顫,好半晌,他鬆開了我的眼睛,然後雙手捧起我臉頰看向我,我也看向,穆鏡遲指尖撫摸著我臉,我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看著我。

我抓著他衣襟說“姐夫,我會乖的,你不要殺了碧玉。”

他似乎在我的眼神下敗下陣來,他不敢再看我,隻是將我擁在了懷裡,他手溫柔的撫摸著我腦袋,唇長久的貼著我發頂說“好,我知道你乖,從不淘氣,也從不惹我生氣,我們先睡會好嗎?睡會兒,碧玉就會在你床邊。”

我說“真的嗎?你彆騙我。”

他沙啞著嗓音說“是真的,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幾時騙過你。”

接著又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是個丫鬟,她手上端著一碗糖水,穆鏡遲接過,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然後舀了一勺遞到我唇邊說“乖乖喝掉。”

我不肯喝,立馬往他懷中撲了去,臉死死埋在他懷中。

他也沒有強迫我,而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抬起了我下巴,忽然就那樣吻住了我唇,我剛想掙紮,他挑開我牙關,像是渡了什麼過來,甜甜的,像是甘蔗水的味道。

我便連忙吞著,還有些饑渴的伸出舌頭在他唇內找著,可是找到了好久,糖水沒有了,我有些失望拽著他問“就沒有了嗎?”

我才說完這句話,便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一瞬間,我抓住他衣袖的手,便緩緩滑落了下去。

在最後一點意識裡,我感覺穆鏡遲的手在輕輕放撫摸著我臉,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可是我已經聽得不是很清楚了,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夢裡一切都變得浮浮沉沉,一時間,有誰在哭,一時間,又好像又有誰在笑。

笑的人好像是姐姐,她抱著我,在熱鬨的鬨市裡跑著,周邊都是耍雜技的,舞龍的,唱戲的,咿咿呀呀。

那時候的姐姐好年輕啊,穿著粉紅的衣衫,在那熱鬨的人群裡穿梭著,我聽見她銀鈴似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娘和爹在後麵追著,他們叮囑姐姐“慢點跑,小心抱著你妹妹摔著咯。”

姐姐回了頭,她仰著頭在陽光下笑著說“那讓妹妹自己走。”

接著,她便把我放了下來,然後給了一束糖葫蘆,捏著我圓圓的臉說“清野,姐姐走前頭,你來追姐姐好不好。”

我看到她手上那串糖葫蘆,吞了吞口水,我說了個好子。

她笑著將糖葫蘆塞在了我手上,接著娘和爹走了上來,滿是責怪的問“你怎麼把妹妹放在地下,小心走丟了。”

我以為會有人彎身抱住,便安心的在那啃著糖葫蘆,可是啃了好一會兒,沒人抱我,阿爹沒有,阿娘也沒有,他們好像忘了我,隨著姐姐一起走在前頭,去看舞獅子了。

我懵懵懂懂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姐姐在不遠處回頭指著我笑著什麼,接著阿爹阿娘他們又看見了新鮮玩意,便拉著姐姐竄進了人群裡,忽然一下子,被呼嘯而來的人群給淹沒了。

茫茫然人海中,我站在那,一時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蘆,一時又看了看早就不見蹤影的爹娘還有姐姐。

手上那串糖葫蘆摔在了地上,我哭喊著衝進了人群,撥開那一層一層人找著,每個人都帶著麵具,我分辨不清楚哪個是姐姐,哪個是爹,哪個是娘。

當我停在一個高個子的哥哥麵前時,我抬眸看向他,他也負著手低眸看向我。

忽然他蹲了下來,蹲在了我麵前,我含著手指瞧著他思考了一會兒,見他看著我不說話,便乾脆把手指從嘴巴裡拿了出來,捏住他麵具的一角,緩緩的揭起來。

那是一張麵如冠玉的臉。

正當我望著他的臉愣怔時,他柔軟的唇輕輕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接著,他在我唇角印上了一吻。

那吻的溫度極其的冰涼,不像是活人才有的溫度,倒像是個死人,正當我還在愣怔時,我好像聽見阿爹阿娘在我身後喚了一句“清野!”

我猛然回頭去看,一片白光刺入我眼內,緊接著,我用力睜開眼,碧玉那張臉便出現在我麵前。

她笑著說“小姐,您醒了?”

一時間我有些分不清楚真假,盯著碧玉那張臉,覺得萬分熟悉又陌生。

她又笑著說“您終於醒了,您該起了,天都亮了。”

我猶豫的問“你……是……誰?”

她毫不猶豫回答“我是碧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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