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鶴慶冷笑說“如果不是因著穆家那層關係,像這種不守婦道的媳婦,估計我袁家早就不想要了!”
王芝芝安撫她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千萬彆在清野麵前提起任何有關那方麵的事情,現在鏡遲這幾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沒有發,要是你再往這上頭扔炸彈,倒時候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真的負不起這個責。”
王鶴慶問“怎麼了?她自己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王芝芝說“不是,你彆急。”王芝芝說到這裡,忽然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是嫁過去,經曆了那件事情才知道,她在鏡遲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幾分,上次我還不聽姐姐的。”
王鶴慶見王芝芝話裡有話,便問“可是發生了什麼?”
王芝芝說“那天晚上,我進了她的房間,不小心打碎了她房間一隻花瓶,鏡遲雖然未說什麼,可是連帶著都對我冷淡了幾分,之後,我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問了仆人,那仆人和我說,鏡遲不太喜歡彆人碰清野房間的東西,因為清野有個怪癖,自己房間的東西基本是不太準彆人碰的,要是碰了,就會發脾氣,而這個驕縱的毛病,鏡遲也一直慣著,連帶著到如今,竟成了穆家最重要的規矩。”
王鶴慶說“可有這事?”
王芝芝說“確有這事,所以姐姐千萬彆再拿清野去挑戰鏡遲了,這種事情連試都不要再試。”
王鶴慶卻直歎氣說“所以我才讓你趕緊把孩子生下來,這可還得了?你可是穆家正兒八經的女主人,不就是打碎了她房間裡的一個花瓶嗎?竟還如此對你。”
王芝芝不說話,房間內一片沉默。
這個時候王鶴慶又說“怎麼樣?你最近有動靜了嗎?”
王芝芝有些吞吞吐吐說“沒有,鏡遲不是那種愛好床第的男人,他對那方麵似乎沒什麼興趣。”
王鶴慶提高音量問“什麼?沒興趣?怎麼會沒興趣?你是不是方法用的不對?”
王芝芝又說“我們除了那天新婚躺一張床上,基本上他都是在書房處理完公事,便留在了那裡,沒有再回房間。”
王鶴慶說“這可不行,你得使法子,不然你猴年馬月才能懷上?”
正當兩姐妹在廂房說著話時,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我身後喚了一句“小姐。”我回頭一看,來的人竟然是王淑儀。
她是隨著王芝芝一起來的,我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王淑儀也沒有追上來,更沒有驚動裡麵的人。
等我到達自己的院子後,青兒便撩開簾子從屋外跑了來,她看向我問“小姐,您剛才去哪裡了?”
我說“我有個東西忘記給王芝芝了,剛去廂房那邊。”
青兒問“重要嗎?”
我想了想說“重倒是不重要。”
接著我把手上那未送出的東西塞給了青兒,讓青兒等會兒替我送過去。
那是一份新婚禮物,補給王芝芝的,當初她被抬進穆家,我沒有去,東西自然也沒有來得及送。
我也不知道青兒是什麼時候送出去的,我也沒有管。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做了噩夢醒來後,身子便一直犯困,我才剛吃完晚飯,便又有些困了,周媽早早將我扶到床上去休息,我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然間我好像聽見風在吹著門響,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烏漆嘛黑的,本該今晚青兒守夜的,也沒見她在我房間,我便披了件衣服站了起來,出了臥室朝著廳外走去,這才發現廳外的大門竟然是敞開的,正被風刮得嘎吱嘎吱作響,外麵一片漆黑,樹葉也沙沙作響。
我在屋內試探性的喚了一句“青兒?”
沒有人回答。
恍然間我好像聽見人在哭,我便循著哭聲找到了出去,這一找,正好在院子裡的一處牆角找到青兒,她正蹲在那裡燒紙錢,嘴裡是嗚咽的哭聲,不知道哭著什麼,很傷心的模樣。
我站在那裡瞧了他一會兒,便喚了一聲“青兒。”
青兒猛然一回頭,見我站在她身後,她的臉在幽冷的月光下竟然充滿了驚慌,她站了起來,連退了好幾步,正好擋在了那火盆的前頭,她將手上的錢紙往後藏了藏,結結巴巴的問“小、小姐,怎這麼晚了,還起來了?”
今晚的風尤其的大,才稍微一刮,那火盆裡正在燃燒的錢紙,便被風卷得在空中飛舞著。
我問她“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你在祭拜誰啊?”
青兒略顯慌張的說“今天是、是我娘的陰生,所以我來祭拜祭拜。”
我從來沒見青兒提起過她娘,隻偶爾從彆的丫鬟口中聽過,她家裡人都早死,隻剩下她一個人。
見她如此,我笑著說“既然要祭拜,你就大大方方祭拜就是,這晚上都這麼晚了,你大半夜不睡覺,躲在這裡燒錢紙,倒是怪嚇人的。”
她摸了摸臉上的眼淚笑著說“我怕小姐會覺得不吉利,所以我一直不敢。”
我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說“好了,你大大方方祭拜了,隻是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青兒見我不再追問,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她哎了一聲,便目送著我離開。
等我到達房間內,我又看了一眼青兒,她沒有選擇再繼續祭拜,而是迅速滅了盆子內的火苗,迅速跟著我進來了。
不知怎的,我覺得青兒和碧玉之間好像生疏了,平時碧玉和青兒都會換著對方的衣服穿,可這段時間,兩人都是各穿各的,話也沒有以前多了。
早上青兒和周媽正準備替我備早餐時,前廳來了個丫鬟,說是老爺請我去前廳用餐,平時在袁府大都是各吃各的,一來是每個人的口味不同,二來也是所有人時間自由,沒必要為了飯而抽時間準時準點去前廳吃,所以袁家除了大場合要一起吃以外,平時都有各自的廚子和廚房。
這是袁霖生病這麼久,袁成軍第一次要求一起用餐,我在心裡猜想著今天是什麼日子呢?
到達前廳後,袁霖卻不在桌邊,而是王鶴慶跟袁成軍坐在那裡,自從袁霖從醫院回來後,我也沒有再見過他,他住在自己院子裡,一直沒怎麼出來過。
我迅速朝袁成軍還有王鶴慶走去,便朝他們行了一個禮。
袁成軍笑嗬嗬招呼著我坐下,丫鬟剛替我擺著碗筷,盛著粥時,袁成軍對我說“清野,是這樣,我今天要你來,是有件事情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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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我看向袁成軍問“爹要說的是何事?”
他說“你姐夫想讓你回去住一段時間。”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為什麼?”
穆鏡遲可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我回去住。
袁成軍說“是這樣,爹這段時間要出去一趟,不會在家,袁家這邊隻剩下你娘和霖兒,可是你娘要照顧霖兒,顧不了你,所以你姐夫說要接你回去小住一段時間。”
這時一旁的王鶴慶完全不似平常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反而無比善解人意的對我笑著說“是呀,清野,自從你嫁過來後,便很少再回穆家了,去那邊小住一段時間也挺好的。”
袁成軍又說“中午就過去,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反正不用怕麻煩,穆家和袁家雖一個在城內,一個在城外,其實相隔也並不遠的。”
袁成軍直接替我做了決定,我沒有不去的機會,便當即笑著說“好,我等會就讓丫鬟們收拾。”
之後我便陪著袁成軍他們吃了飯,等回去已經是十點左右,我吩咐碧玉她們替我收拾東西,青兒她們似乎也一點都不驚訝,更沒有多問什麼,迅速替我收拾著。
很快我便帶著周媽還有碧玉青兒她們,坐袁家的車子,直接回了穆家。
車子剛停在門口時,王芝芝便已經在大門口等了,她見我從車內下來,便立馬朝我迎了過來,笑著握住我的手說“清野,聽見你要來,我一早就在這等了,廚房裡做了你不少愛吃的菜,你快跟我來。”
她拉著我便走,拉著我才進客廳,便有個丫鬟從樓上走了下來,王芝芝對她笑著說“快去跟先生說一聲,清野回來了。”
青兒和碧玉輕車熟路的拿著我的東西上了樓,王芝芝像是招呼客人一般將我引到沙發上坐下,她正要問我,是要咖啡還是奶茶的時候,我剛說了一句我要咖啡。
樓上忽然傳來穆鏡遲的聲音,他說“給她一杯牛奶,要溫的。”
王芝芝立馬站了起來,笑著看向穆鏡遲。
他下來後,便徑直朝我走來,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笑著說“你胃不好,牛奶最合適。”
我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窩在沙發上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去了廚房的王芝芝又從廚房內走了出來,問“牛奶是要加糖嗎?”
穆鏡遲說“不用加太多。”
王芝芝聽了,便又進了廚房內。
客廳內剩下我和穆鏡遲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有些生疏,我不說話,他便也不再說話,而是坐在我身邊拿起了一隻蘋果,仔細的削著皮,削了好久,他將蘋果切成一塊,遞給我。
我沒有接,而是說了一句“我有點累,想休息。”便起身朝著樓上走去,王芝芝剛把牛奶熱了出來,見我便要朝樓上走,她剛想說什麼。
穆鏡遲便坐在沙發上說“隨她,讓她好好休息。”
王芝芝一時看了看杯內的牛奶,又一時看了看穆鏡遲,見穆鏡遲沒有瞧她,隻是仔細的吩咐一旁的丫鬟說“替小姐上去掖好被子,彆讓她凍著了。”他想了想又說“彆讓她把門鎖了,裡麵燒著炭火,她現在還跟我生氣,每回生氣就喜歡鎖門,誰也不讓進。”他語氣裡充滿了無奈,卻又是幾乎要溢出來的疼愛。
王芝芝站在一旁,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她退了退,又退去了廚房。
我到達熟悉的房間後,不讓不認識的仆人進來,隻留了個碧玉,她替我更了衣服,我在床上躺好後,碧玉便收拾了一下,替我將衣服還有東西全都放好。
我躺在床上瞧著她,瞧了她好一會兒,我喚了一句“碧玉姐姐。”
她沒有反應,我又喚了一句“碧玉。”
她立馬從衣架子旁邊回頭來看我,當即便笑著問“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笑著說“沒有,隻是喚喚你。”
她想了想,即將要出去時,我又說“碧玉姐姐,以前我經常這樣喚你的,現在你怎麼反而有些不適應了呢。”
她腳步一頓,便回頭看向我說“小姐是主子,我是奴婢,怎可隨便應答您的姐姐呢。”
我說“也是,你以前也不許我這樣叫你。”
之後她站在門口對我說了句“您好好休息。”便替我關上了門,緩緩退了出去。
等我醒來後,屋內安安靜靜,焚著香,好久都沒如此寧靜過了,我在被窩內窩了一會兒,忽然目光落在了頭頂的那一根梁上。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搬了一條椅子過去,當我赤腳站在那張椅子上後,我將手上的白綾往梁上一甩,我打了一個結,便將腦袋掛了上去,當我雙腳在椅子上晃動著時,門忽然被推開,有丫鬟一進來一看到我這個模樣,當即幾乎被嚇死,整個人跨坐在地下,便蒼白著臉大呼著“來人啊!快來人啊!小姐要自殺!”
這話才剛出,樓下忽然傳來慌亂的腳步聲,還沒一分鐘,門外便衝進來一個人,是周媽,她一瞧見頭正掛在白綾間的我,便大聲問“小姐!您這是在乾什麼啊!”
我沒有理他,在她剛要過來時,我立馬大叫說“不許過來,誰要是過來,我就吊死自己!”
接著周媽立即不敢動了,她像是被人按住了暫停鍵一般,看向我。
見她們都不動了,我笑著看向她們,搖晃著雙腿說“你們信不信,要是你們再動一下,我就把自己吊死給你們看。”
我做了一個吊死的動作,吐著舌頭說“就像這樣,舌頭長長的。”周媽見我如此,人差點嚇暈了過去,整個人坐在了地下,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朝她們做了一個鬼臉,正當我玩心大起的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穆鏡遲一句“囡囡,你在做什麼!”
他正麵色鐵青站在門口的位置,身後跟著王芝芝。
我笑著說“我在上吊啊。”
他冷聲說“你給我下來。”
我搖晃著雙腿說“不要,我要上吊,死給你們看。”
接著,我試著將身上所有力道全都壓在脖子上,當我感覺雙腳一點一點離開椅子時,穆鏡遲走了進來,麵無表情盯著我說“給我老老實實下來,快。”
他又說“周媽在鍋內替你熱了紅豆糕,你不吃完再上吊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睜開了一隻眼瞧著他,他朝著伸出手說“下來,彆再玩了,不然我可真的生氣了。”
我瞧著他還是不動。
他又說“再不下來,我讓下人把紅豆糕都拿去喂狗。”
一聽他這樣說,我立馬腦袋取了下來,朝著他撲了過去,我說“不嘛!我就跟你鬨著玩的,你怎的當真了。”
我將他撲了個滿懷,他穩穩的抱住我,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抱離說“胡鬨,這種事情能鬨著玩嗎?”
他沒有把我放在地下,因為我是光裸著腳,他直接抱著我朝床那端走去,我雙腳便纏住他腰身,手圈著他頸脖,像隻樹袋熊一般掛在他身上說“反正我又不會真的吊死自己。”
他忽然輕笑一聲說“你還有理了,你瞧丫鬟都被嚇成什麼樣了。”
他輕輕拍了下我屁股說“以後,不許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