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間荒唐一場陸青野!
王芝芝甚至都沒發現我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心全在廚房內,正好桂嫂也在等她,她便端著那碗穆鏡遲沒怎麼碰過的藥膳跟著桂嫂快速進了廚房。
王芝芝進了廚房後,我便上了樓,才剛到達樓上,穆家新來的管家見到我,便笑著和我打招呼,喚了聲“姨娘。”
這新管事的,年紀倒是非常年輕,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便點頭進了房間。
他才來一兩天,對似乎客氣的很。
我回到屋內後,便換了一身衣服,春兒正好推門走進來,見我竟然是要出門架勢,當即便問“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裡?”
我披了一件比較厚實的外套,對春兒說“出去逛逛。”
春兒有些驚奇,沒想到我在家裡待了這麼久,終於肯出去轉轉了,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好事,她立馬說“那我現在下樓去給您備車。”
不過在春兒要出門時,我喚住了她,立馬問了句“書房那邊還在忙?”
春兒對於我的問話,趕忙回複說“總統府那邊來了不少的人,先生現在正在書房接待,忙的很。”
我聽了,沒有再問下去,而是對春兒吩咐“你下去備車吧。”
青兒說了聲是,便沒有猶豫迅速出了房間。
我穿戴整齊後,便也下了樓,到達樓下車子剛開到門口,新來的管家正好在大廳,見我要出門,當即便走了過來笑著問“姨娘這是要出門嗎?”
我對那新管家說“出門走走。”我想了想,又問“難道還要去書房那邊請示嗎?”
新來的管家,立馬笑著說“不是這個意思,姨娘,我隻是隨口詢問詢問。”
我說“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我便走了。”
他自然不敢再多問下去,立馬對我做了一個恭送的姿勢,我提著包從大廳內走了出去,司機在外頭拉開了車門,我彎身坐了進去,春兒本來想要跟我一起進入車內的,我出聲說“你讓如萍跟我出門。”
春兒愣了幾秒。
我又補了一句“你最近身子不適,還是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春兒這幾天有點小感冒,聽我如此說,當然是有些感動的說了聲“是。”她又上了樓,把如萍給喚了下來,如萍跟著我一起出的門。
我沒有去赴譚俊的約,而是讓車子直接進了金陵城,在百貨大樓買了一些孩子必須用到的必需品,便又讓司機直接送我去了顧惠之的家裡。
到達那裡時,顧惠之家的小廝正站在門口,一瞧見我來了,當即便有些愣怔的看向我。
如萍扶著我從車上下來,開口便罵了句“看什麼,沒瞧見我們家姨娘來了嗎?還不趕緊過去通報。”
如萍的口氣有點粗魯,我撇了如萍一眼,緊接著,我又對那小廝笑著說“聽說你們夫人喜得一子,所以我過來探望探望,可還記得我?”
來顧家時,也一直都是這個小廝在外頭守門,他當然認識我,隻是我許久不來這裡了,他倒是一時半會沒認出是我,這次我走近,他終於看清了,便笑著說“陸小姐?!”
他高興的很,又問了一句“您怎麼來了?”他剛問出來,便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當即便呸了一聲,然後趕忙朝我伸手引著我朝裡走說“我們夫人剛生了孩子,如今還在月子中,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嘮叨著您呢。”
我跟隨著那小廝進院子,便笑著問“小魚兒怎樣了?”
那小廝見我問起小魚兒,便更加來勁了,他說“小魚兒好的很呢,長高了不少,功課也用功,那些老師們對他讚不絕口呢。”
聽小廝如此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欣慰,可見當初將他留在這裡,是正確的選擇,若是跟著我,大約是居無定所,顛沛流離吧。
小廝將我領到院子中央,便問我,是先去看顧惠之,還是先過去探望小魚兒,我想了想,對他說“先去看你家夫人吧。”
那小廝便領著我去了另一處院子,到達那裡,正有好幾個婆子站在井邊洗著尿布和孩子的衣服,一瞧見門口的小廝帶著我走進來,以為是誰家的夫人進行探望了,便朝我微笑行了禮。
我跟著小廝徑直走進去,到達門口時,正好瞧見生完孩子的顧惠之正穿著嚴實的冬衣,抱著抱毯裡的孩子逗弄著。
她的丈夫還有婆婆都圍在床邊,幾人正開心的說著什麼。
不過在小廝的通報聲當中,屋內所有人全都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顧惠之的丈夫,顧惠之的婆婆並不認識我,見所有人都盯著我發呆,當即便不解問“這是?”
抱住孩子的顧惠之激動大喊了一句“清野!你怎麼來了?!”
我站在那笑了出了聲。
顧惠之胖了不少,可臉上全都是幸福的笑容,紅光滿麵的模樣,她一見我是帶著丫鬟過來的,當即便招呼屋內的丫鬟去給我搬條椅子過來在她床邊,她見婆婆還盯著我一頭霧水的模樣,趕忙對她解釋說“娘,這是清野,我的同學。”
顧惠之的婆婆一聽我是顧惠之的同學,立馬也快速站了起來,對我笑著說“原來是惠之的同學啊,快過來坐。”
顧惠之一家客氣的很,我坐下後,對顧惠之的丈夫和婆婆問了一聲好,這才對顧惠之說“不要這麼客氣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了。”
顧惠之笑著說“你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也是許久不來的人,這可比第一次來更要客氣一些才是。”她見是一副婦人打扮,我和她電話聯係過,也說過自己的情況,便也知道我如今的生活是怎樣的,也沒有太多的疑慮要問我,隻是如尋常一般問“最近過的怎樣?”
我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還行。”
顧惠之見我臉上的笑不是太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那種,便也知道打致猜到了一些,她顧念婆婆和丈夫在所以沒有深入的問下去,而是抱著孩子對我說“來,你這個乾媽快來瞧瞧這個孩子。”
我笑著問“乾媽?”
顧惠之反問“可不是?舍不得掏這個紅包?”
一時間,我倒還真沒準備什麼東西,不過想了想,伸手從脖間摸了一處東西出來,是個長命鎖,這個東西我不記得是給我的了,印象中倒是從小到大都在,我將身上唯一值錢又意義深遠的東西放在了孩子的手上。
顧惠之見我拿得如此貴重,她摁住我的手說“不可,這東西我可是見你一直都有帶在身上,可見是極其重要之物,怎可拿給孩子呢?”
我對顧惠之說“我也忘記具體是誰送的了,倒是一直掛在脖子上,既然你讓孩子喚我乾媽,不就相當於我的半個孩子嗎?這個東西她受得起。”
我又將長命鎖塞在我孩子手上,對顧惠之說“寓意好,彆拒絕,一定要拿著。”
顧惠之見我如此堅持,她倒也隻能收下了,顧惠之的丈夫看出我們兩人有話要聊,便對自己母親說“娘,我們先出門,讓惠之跟她同學敘敘舊。”
顧惠之的婆婆自然是笑著說“好。”便伸手拍了拍顧惠之說“好好招待你同學。”
顧惠之笑著說“娘,會的。”
顧惠之的丈夫便帶著他母親離開了房間,房間內終於隻剩下我們兩個人,顧惠之這才說“自從
上次你從我這邊離開後,我們便再也沒見過麵,聽說東郡那邊打仗了,你被接了回去,我就知道這是要出事的預兆,果然沒多久你跟我說你給穆鏡遲當了姨娘,我到現在都還不相信。”
顧惠之握住我的手說“你比以前還好瘦了,可是過的不如意?他欺負你?還是穆家的那個王芝芝欺負你?”
對於顧惠之的連連發問,我隻是笑著對她說“沒事,日子過得倒是比東郡舒服,至少每天有人伺候。”
顧惠之滿是擔憂的瞧著我說“清野,你這樣子看上去可不是過的好的模樣。”她撫摸著我的臉說“你看你才二十歲,怎的憔悴成這般模樣?”
我說“可能是前段時間身子不適吧。”說到這裡,我又立馬轉移話題說“沒什麼,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提的,倒是你,現在紅光滿麵的模樣,婆婆丈夫又如此體貼,想必是無比的幸福吧?”
顧惠之聽我如此說,臉上的笑卻沒有先前開心了,反而帶著幾分無奈說“有什麼幸福不幸福的。”她低眸看向懷中的孩子說“比起現在,我倒是懷念當初咱們在國外讀書那幾年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無憂無慮呢,理想抱負,從口中說出,倒像是近在眼前了一般,而現在,成完親,孩子一生,所到之處,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我聽出顧惠之話內的傷感,便問“怎的?可是你丈夫對你不好了?”
顧惠之倒是立馬否認說“那倒是沒有,他對我挺不錯的,隻是你知道,他們家一直都是一代單傳,如今我生的是個女兒,他們喜歡是喜歡,不過還是想要個兒子,我原本打算生完這個孩子出門工作的,可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顧惠之和國內的女子並不一樣,用她以前的話說,她出國留洋,不是為了以後讓自己找個好夫婿,而是可以追求她想要的東西,她熱愛的東西,而不是跟國內那些舊式女子一般,整天圍著孩子丈夫轉,可現在才發現,一切還是都不能免俗。
見她如此的失落,我安撫著她說“現在還早,孩子才剛出生,孩子就算要生也要再過幾年,也不一定急於這一時。”
顧惠之說“其實再生一個,我是沒意見的,我最介意的,還是因為他們沈家要兒子的這份心,雖然現在一樣喜歡婷婷,可剛出產房時,他們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我說“沒辦法,這樣一個時代,人人都以生兒子為榮,他沈家三代單傳,也怪不得不是嗎?隻要他們依舊是喜歡婷婷的,不就行了嗎?”
顧惠之望著我說“你現在倒是脾氣比我柔和多了,要是換做以前的你,還不得比我更激動?哪裡還會如此溫和的來安撫我。”
聽到她這句話,我笑著說“總不能一直都是個瘋丫頭吧?以前瘋也就算了,現在好歹也二十了。”
顧惠之笑了兩聲,竟然一時間都有些感慨萬分。
我想了想,便又問顧惠之“我能去你家打通電話嗎?”
顧惠之立馬說“當然,不過電話在廳外,你出去便可。”
我笑著便從椅子上起了身,去了外頭,我直接走到沙發處坐下後,便拿起沙發旁的電話,迅速搖了一串號碼出來,想了差不多三聲,電話那端傳來尤斐然的聲音,他問“你人在哪?”
我說“我在顧家。”我知道他要問什麼,便先他一步說“我就不過去了,若是你們倒時候交易時,他不肯把人給你,你便讓他給我一個電話。”
尤斐然在電話那端表示懷疑問“這行得通嗎?清野,譚俊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若是我們不把他要的人給他,那他一定不會把王淑儀給我們。”
我說“事情都到這個時候了,一切全都由不得他選擇,他不給,也一定要給,王淑儀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可要可不要的人,可明珠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必要之人,這筆賬怎麼算,都是我們勝算最多,而且明珠絕對不能在現在交到譚俊手上,我還有用處,若是他倒是非不肯,那你便讓他帶著王淑儀再次回去便是,要她,我也並不急於這一時。”
尤斐然聽我如此說,他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他又問“那電話是打來顧家?”
我說“嗯,我會一直守在顧家的,直到你們交易完成。”
尤斐然說“好,倒是我會給你電話的。”
我說“王淑儀拿到手後,你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情。”
尤斐然想都沒想說“你說吧。”
我說“找幾個小混混,把她丟去城南那個巷子口,後麵應該不用我明說,你應當清楚的。”
尤斐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做,他說“這樣會不會……”
“下不去手嗎?”我問。
尤斐然立馬否認說“倒也沒有,隻是覺得會不會太狠了點?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更妥當點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瞬間冷笑出了聲,我說“殺了她?斐然,你不清楚,曾經的她,對我用過的手段,隻會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以為她沒對我用過這樣的手段嗎?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把她曾對付在我身上的一切,統統給她還回去而已。”
尤斐然見我如此說,便也不再多話,他又問“那事後呢?”
我說“殺了,越快越好,最好不要留任何痕跡。”
尤斐然說“我明白了。”
我“嗯。”了一聲,才又說“之後再聯係。”
我和尤斐然同一時間掛斷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平息了許久的情緒,又抬眸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這才從沙發上走了起身,朝著顧惠之的臥室走去,她見我終於回來了,抱著孩子笑著問“打給了誰?居然如此之久。”
我笑著說“找一個朋友,有點事情。”我怕她會追問,又轉移話題說“不如把孩子給我抱抱?”
顧惠之想都沒想說“當然可以,我還怕你不肯抱這醜八怪呢。”她把孩子立馬遞給了我,我從她手上接過,便將孩子抱在了懷中,之後我一直在陪著顧惠之,抱著孩子跟她說著話,孩子乖巧的很,一直在我懷中睡覺。
時間大約過去一個小時,果然臥室廳外便再次傳來電話鈴聲,屋內的丫鬟聽見了,正要去聽,我立馬說了句“我的電話,我去便可。”
那丫鬟立馬停住,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又將孩子還給了顧惠之說“我去接個電話。”
顧惠之把孩子抱在懷裡,對我笑著說“你快去吧。”
我點了點頭,這才從椅子上起身,朝著臥室的廳外走去,到達那裡後,我我再次坐在了沙發旁,拿起了那通電話,才將那通電話放在耳邊,裡頭便傳來譚俊暴躁如雷的聲音,他問“陸清野,你什麼意思?耍我是嗎?”
聽到是譚俊的聲音,我靠在沙發上,手握著話筒,當即便笑著就說“譚經理,是你啊。”
我一點也不急,隻是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指甲說“怎麼,沒接到人是嗎?”
譚俊忽然在電話那端怒吼說“陸清野!你彆給我耍什麼花樣!人呢?你到底把人藏去哪裡了?!”
從譚俊的聲音,我便可以判斷出來,此時的他會有多著急,多麼的暴跳如雷。
我依舊不鹹不淡的笑著說“你彆急,急也沒有多少用處,我隻能告訴你,人確實在我手上,可現在卻不是給你的時候,你要拿到人,現在才隻是你的開端。”
譚俊在電話那暴躁的說“說!還
要如何!”
我也不繞圈子,手指繞了繞電話線“把宋醇給我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