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那副模樣,就好像我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一般。
我徑直朝著外頭走去,懶得理會她。
春兒沒想到我竟然是來真的,趕忙跟在了我身後,等到達樓下後,我便去了餐廳,果然見穆鏡遲正和王芝芝坐在那用膳,我也不顧餐廳內那些丫鬟們驚訝的眼神,便在穆鏡遲對麵坐了下來,春兒也趕忙站在我身後。
王芝芝同丫鬟們一般,略有些驚訝的瞧著我,不過很快,她放下手上的銀筷,笑著問“清野,今天怎的下樓來了?不讓丫鬟端上樓了嗎?”
對於王芝芝的問話,我很自然的笑著說“覺得屋內有點悶,所以下來用餐了。”我又反問王芝芝“怎的?姐姐不歡迎?”
王芝芝立馬笑著說“怎會,你下來用餐,我還巴不得呢,不然這偌大的餐廳,就我跟鏡遲兩人,冷清的很。”
我又看向穆鏡遲,很是殷勤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往他碗內夾了一些菜說“姐夫,你不會不歡迎吧?”
我這句姐夫一出,誰知桂嫂從我後頭走了出來,往我腦袋上用力一敲,她說“您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姐夫,現在先生是您的丈夫。”
桂嫂的手勁特彆大,她自己沒察覺,她隨手敲了一下我頭,我便覺得整個頭皮都疼的,我趕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春兒站在那偷笑。
當桂嫂把菜放在桌上後,我便又問桂嫂“那我該喊什麼?”
這問題倒是真把桂嫂給難住了,跟著王芝芝一般喚鏡遲,可我和他年齡還是有一定懸殊的,似乎哪個地方怪怪的?跟她們一般喚先生,好像也不對,難道讓我喚郎君嗎?
桂嫂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後看向穆鏡遲問“先生,小姐這問題問的還真是,她該喚您什麼?”
在穆鏡遲開口前,我打斷桂嫂的話說“反正現在我喊什麼都不順口了,叫了這麼多年的姐夫,你讓我突然改口我是肯定改不過來了,要是喊姐夫不合適,以後我就不叫他名字就是了。”
我看向他問“你應該不生氣吧?”
穆鏡遲表情淡淡的,沒多大反應說“不隨便你嗎。”
我又看向王芝芝笑著說“鏡遲是姐姐叫的,我不過是個姨娘,哪裡能夠跟姐姐齊平,一起這樣喚。”
王芝芝見我性子大變,比以前活潑了,她不知道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盯著我看了良久,她才笑著說“鏡遲也是你的丈夫。”
我說“是嗎?”
我乾脆從椅子上起身,朝著穆鏡遲身邊走了過去,然後在他身邊坐下,用手挽住他手臂說“既然是我丈夫,那晚上姐姐讓先生跟我睡怎樣?”
對於我今天的過分殷勤,穆鏡遲全程冷漠臉,他低眸掃了一眼我纏住他手腕的手,便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說“今天是沒睡醒嗎。”然後便低眸翻著桌上的報紙。
我假裝聽不懂他嘲諷我的話,很是天真的說“睡醒了啊,不過晚上我想跟你睡嘛。”
穆鏡遲繼續冷漠臉翻著報紙說“晚上有公事。”
我目光滿是期盼的盯著他說“那我等你工作完。”
這個時候,穆鏡遲才終於抬眸掃了我一眼,他說“怎麼,吃錯藥了?”
我將臉朝他伸了過去,伸到他麵前說“姐夫要檢查一下嗎?”
穆鏡遲瞪了我良久,沒再說話,便低下了頭。
王芝芝見我還在那糾纏著穆鏡遲,便趕忙在一旁說“清野,你鬆開鏡遲,他這樣不好用餐。”
可我並沒有鬆開,依舊纏著他說“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在房間等你的,多晚都等。”
我說完這句話,這才鬆開了穆鏡遲,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穆鏡遲瞟了一眼吃錯藥的我,便沒再說什麼,也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這頓飯完成後,穆鏡遲如往常去了書房,剩下我跟王芝芝後,她的臉色果然驟然一變,她說“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剛才桌上一直都是我在說話,所以我基本上沒吃多少東西,對於王芝芝的話,我笑著說“他是我的丈夫,我能夠玩什麼丈夫?”
王芝芝說“他每天有很繁重的工作,你彆找他胡鬨。”
我笑著說“姐姐放心就是了,我不會耽誤他正事的。”
王芝芝見我如此說,她看了我良久,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到達晚上,我早早洗完澡便躺在床上了,並且還讓春兒在那替我擦著身體乳。
春兒老老實實照辦,一邊替我塗抹著,一遍順勢替我按著摩,很是開心的問“小姐今天對先生這麼熱情,難不成小姐改變主意了?要和先生搞好關係了?”
我趴在那沒有回答,任由春兒在我上方問著。
春兒又笑著說“今天先生心情似乎不錯哎。”
我臉埋在被子內,拖著聲音問“是嗎。”
春兒用力點頭,笑著說
“小夕今天在先生書房侍奉筆墨,明顯感覺先生不似以前那般愁眉深鎖了,可見還是小姐對先生態度的轉變,先生今天白天雖然一臉冷漠,可其實,他是很開心的。”
我冷笑說“他當然開心,誰會喜歡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我又將臉往被子內深埋了進去說“你說的不錯,現在我成了穆家的姨娘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他是我的丈夫,若是跟自己的丈夫都搞不好關係,以後不是隨便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往我身上踩上一腳嗎?”
春兒見我竟然聽進去了她的話,她滿臉驚喜的說“你打算和先生好好過了?”
我沒說話,春兒等了一會兒,見我沒有回答,正要繼續問的時候,我先春兒一步說“替我揉揉肩膀,最近屋內待多了,疼的很。”
春兒見我不回答,隻當我默認了,越發起勁了,她用力的應答了一聲,然後更加賣力的替揉著肩膀。
我趴在那無比舒服的享受著,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春兒身體乳替我抹了,摩也給我按了,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春兒望了一眼門口,見穆鏡遲還是沒有過來,便看向床上趴著的我問“小姐?”
我有些昏昏欲睡,沒有應答她。
春兒又搖晃了我一下,加大了些音量喚了句“小姐,您醒醒!”
我以為是穆鏡遲來了,陡然清醒了不少,然後看向床邊,才發現喚我的人是春兒,我揉了揉眼睛問“怎麼了?”
春兒說“您不等先生了嗎?”
我這才想起這件事情,便打著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問了句“他還沒過來嗎?”
春兒立馬點頭,她想了想,又問“您讓我過去請嗎?”
我又打了個哈欠,對春兒說“你過去書房那邊看看情況。”
春兒高興的說了聲是,便迅速朝著門外走去,等春兒一走,我整個人又如一灘爛泥一般,倒在了床上,趴了差不多五分鐘,春兒再次回來,站在我床邊說“小姐,先生還沒睡,還在處理公事,不過他說今天不過來了。”
春兒的聲音裡滿是失落。
我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春兒問“他這樣說的?”
春兒委屈的說“是這樣說的沒錯。”
我在那坐了三秒,便對春兒說“你下樓,看廚房有沒有熱東西,若是有,便隨便端一碗上來。”
春兒問“您餓了嗎?”
我覺得春兒太聒噪了,不想解釋什麼,隻是立馬點了點頭,春兒便朝著外頭走去,下了樓去給我找吃的。
沒多久,她端著一碗白米粥上來了,白米粥旁邊配了些菜,我看了一眼,從春兒手上接過後,便下床穿上了鞋子朝外走,春兒立馬攔住了我問“您要去哪裡?”
我說“去書房。”便沒再管春兒,端著那小碗白米粥往書房走,到達那裡時,果然如春兒所言的那樣,書房內還亮著燈,穆鏡遲還在處理公事。
我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裡頭站著的丫鬟一瞧見是我,當即驚訝的喚了聲“姨娘?”
正在低頭翻著折子的穆鏡遲,動作稍頓,他雖未抬頭,不過目光掃了一眼地下的影子,不過很快,他目光便從我影子上方移開了。
我端著手上的粥來到穆鏡遲的書桌旁後,便對站在那侍奉的丫鬟說“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聽到我的吩咐,有些猶豫,她們看向穆鏡遲,見穆鏡遲沒有說話,便知道了什麼意思,各自低著頭,從書房內退了出去。
等她們一走,我便將手上那碗粥放在了穆鏡遲的書桌上,我盯著他看了幾秒,見他正拿著毛筆批閱折子,便朝他湊近了些,圈住了他脖子,直接往他懷中坐。
穆鏡遲身子一頓,然後抬眸看向坐在他懷中的我,我也低眸看著他,並且朝他笑,笑得好不天真好不燦爛,一派無邪的模樣。
穆鏡遲也盯著我,他沒有推開我,而是目光在我臉上打量了好半晌,他忽然將手上的毛筆往桌上一丟,然後捏住我下巴說“怎麼?轉性了,嗯?”
我沒有把他手打開,任由他鉗著,我眼神坦蕩的朝他看了過去說“你說我轉性了也好,或者吃錯藥了也好,我無所謂的。”
我圈住他脖子的手緊了三分,整個身子往他懷中軟說“我隻知道,你是我丈夫。”
穆鏡遲聽到我這句話,竟然笑了出來,他大約覺得有趣極了,又再次用手抬起我下巴說“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玩幼稚的遊戲。”
他說兩個字“下去。”緊接著,他手便從我下巴處抽離了,另一隻手也沒有再抱住我。
不過我並沒有動,依舊賴在他懷中說“我說過,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你工作到什麼時候,我便在這裡纏你到什麼時候。”
我圈住他脖子的手又緊了三分,腦袋往他懷中埋說“我想通了,我要跟你好好生活,不會再跟你鬨脾氣,也不會再故意氣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聲音特彆的軟,軟中還帶了點糯,糯中還帶了幾分撒嬌的意思。
穆鏡遲卻隻是麵無表情坐在盯著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