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邊似乎有人喚了一聲穆先生,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找他,
穆鏡遲回了對方一句“我就過來。”接著,他便對我說“還有點事情需要商議,晚上再給你電話。”
見他要忙了,我隻能在電話這端失落的說“好吧,你去忙吧,我晚上再跟你說話。”
穆鏡遲嗯了一聲,便又說了一句“我掛了。”
我說了聲好,便和他一起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桂嫂問“電話怎麼就掛了?”
我說“他有事情要忙,晚上再通電話。”
桂嫂說“現在西北情況正是混亂之際,先生肯定忙得很。”
我也有些累了,便喝完桂嫂給我熬的那碗雞湯,讓丫鬟扶著我上了樓,到達樓上後,我下意識看了王芝芝的房間一眼,最後又朝著屋內走了去。
現如今第一步應該是想辦法幫王芝芝解除禁閉,不然她一直被關在裡頭,任何事情都不會太方便實戰,可我該如何讓穆鏡遲將王芝芝解除禁閉,而又不引起他的懷疑呢?
畢竟我和王芝芝的關係,還沒好到讓我如此不計前嫌的幫她。
我回到床上後想了一下午,快接近晚上的時候,我房間卻打來了一通意想不到的電話,霍太太竟然打來了電話,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霍太太便猜到是我了一般,她喚了一句“清野。”
我還覺得有絲奇怪,下意識的喚了一句“霍太太。”
她在地電話那端說“是我。”
雖然我驚訝霍太太這個時間點給我這通電話,不過很快,我心裡便也有了三分數,客套的笑著說“霍太太,您怎麼把電話打到我這邊來了?您是來找我家先生的嗎?他如今人在西北,未在家呢。”
霍太太說“不,清野,我今天這通電話是打來找你的。”
聽她如此說,我下意識沉默了幾秒,好半晌,她便問“你方便現在跟我說講話嗎?”
我立馬笑著說“自然是方便的,您說就是。”
霍太太說“是這樣,我今天之所以這麼唐突給你這通電話,我是想問,你是否知道長凡的情況?”
自從霍長凡陷在西北後,無論那邊的情況怎樣,穆家這邊都是瞞著霍家的,大約連霍長凡受傷的消息,霍太太如今怕是還不清楚。
我略微遲疑的說“您不清楚霍總統的情況嗎?”
霍太太一聽到我這話內像是藏了什麼,她聲音不似之前那樣柔和,而是帶著一絲急促問“什麼情況?鏡遲不是說他在那邊一切都安好嗎?可是既然安好,為什麼他這麼久都不回來?而且鏡遲又為何突然趕去西北,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清野?”
那霍太太說到這裡,她又再次開口說“我就知道,這麼久以來,鏡遲一直不跟我說那邊的情況,肯定是長凡出了什麼意外,不然他不會這麼久都不給我一通電話,他一定是在瞞著我,長凡的情況現在絕對非常的糟糕,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霍太太說到這裡,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隔了一會,她又說“清野,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讓我知道長凡現在的情況,你知道嗎?自從他去了西北之後,這段時間以來我寢食難安,我夜不能寐,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至少讓我安下心,告訴我一些長凡現在的情況,我求你,清野,就當是我求你——”
說著,說著,霍太太完全不似以前溫婉淡定,竟然一時間沒有控製住在電話那端崩潰大哭了出來。
見她如此我完全沒辦法招架,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在,隻是聽她在電話那端哭了良久,我剛想開口安慰她時。
霍太太又突然間徹底安靜了下來,哭聲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她平靜得詭異的聲音,她問“長凡、長凡是不是死了?”
霍太太如此說,我趕忙阻止她往這方麵想,我說“怎麼可能,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隻聽說霍總統在那邊受了很嚴重的——”
我話剛說到這裡,頓時便意識到霍太太在套我話,我立馬止住話,有些慌亂的說“霍太太,我什麼都不清楚,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我還有事情,就先不跟你說了。”
我剛想掛斷電話,
霍太太在那端焦急大喊著說“清野!清野!你先彆掛電話,你告訴我,長凡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
當霍太太的咆哮聲越來越大時,我將話筒往電話上用力一摁,接著在那喘著氣,接著,沒多久,電話又響了,我以為是霍太太,猶豫了兩下要不要接,本想不接,可誰知道電話鈴聲卻一直響著,丫鬟以為是我屋內的沒人,趕緊從外頭走了進來,見我正坐在床邊望著電話不動,有些分不清楚我在想什麼,便在門口小聲提醒了一句“姨娘,電話響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丫鬟,再次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伸出手拿起了電話,放在耳邊喚了句“霍太太。”
可裡頭卻沒有傳來霍太太的咆哮聲,卻是穆鏡遲的說話聲,他見我喚了聲霍太太,當即便在電話那端問“怎麼了?什麼霍太太?”
一聽到是穆鏡遲的聲音,我當即鬆了一口氣,我趕忙說“剛才霍太太給我電話了,問我霍先生的情況,我沒告訴她,便急匆匆掛斷了,我以為又是她打來的呢。”
穆鏡遲聽到我這些話,反問“她把電話到達家裡了?”
我說“對,她情緒很激動。”
穆鏡遲語氣內帶著絲凝重問“你可有跟她說什麼。”
我趕忙說“我沒敢說,可是她像是知道了些什麼,還在電話那端大哭了出來。”
說到這裡,我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小聲問他“可是霍先生在西北那邊真出什麼大事了?”
穆鏡遲似乎是有些疲倦,他說“還沒見到人,還要過幾天才能進行確認。”
我見穆鏡遲聲音似乎是很累,便又詢問“可是太忙了?”
穆鏡遲簡短的回了兩個字“還好。”
他回得這樣簡短,一時間,我竟然也不知道開口說什麼了,也下意識的沉默了下來。
相互沉默了一會兒後,穆鏡遲才再次開口說“好了,你早些休息,若是霍太太再打來電話,便將電話交給孫管家。”
我說了個“好。”字。
穆鏡遲嗯了一聲。
我正要掛斷電話,可又停了兩三秒再次問“姐夫,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電話那端確是再一次的沉默,我等了一會兒,再次說“是不是有什麼解決的不了的事情?因為霍先生嗎?”
對於我的一頓瞎猜,穆鏡遲在電話那端笑著說“沒事,早些休息。”
我還想說什麼,接著,電話那端傳來了嘟嘟嘟聲。
我握住電話,坐在那愣了半晌,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這是穆鏡遲第一次主動掛斷了我電話,他的情緒異常的很,雖然如平常一般,並未表現出來什麼,可和他生活這麼久,平常人或許察覺不出,可對於我來說,他情緒上的細微變化,還是不難發現的。
這幾天他和我通電話,雖然一如既往的溫和,可這溫和裡夾雜著幾分沉鬱,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難道是因為西北的事情而擔憂嗎?
我在那思慮了好半晌,最後還是未想通什麼,丫鬟進來了催著我進浴室洗澡,我沒有再想下去,便起身讓丫鬟扶進了浴室。
到達裡頭後,我沒有讓丫鬟跟隨我進去,而是將她留在了外頭,然後便拄著拐杖往浴缸內放著水,當水接近溢滿時,我將水龍頭關掉,正要進入浴缸時,可手才碰觸到水麵,又立馬縮了回來,水是徹骨的冰涼,我忘記開熱水了。
本想將涼水放掉重新加些熱水,不過當手觸碰到皮塞時,我又停了下來,乾脆將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皺著眉心進入了水內。
那冰涼的冷水從四麵八方湧來,我儘量克製住自己,任由那些涼水將自己包裹著。
等我洗完出來時,我整個人是僵硬的,丫鬟沒有發現異樣,隻是如往常一般扶著我回了床上,之後我便躺在那,一晚上沒怎麼動過。
到第二天早上時,我全身都是冷汗,麵色發黃,丫鬟來摸我額頭時,嚇了好大一跳,便趕忙在我旁邊喚了聲小姐!見我一點反應也沒有,便趕忙朝外跑去大喊著孫管家!孫管家!